侯七知道些许内幕,地府近日会对苏州动手,要动苏州,需夺兵权,苏州之兵一半为刺史方谦麾下,一半在长吏居任冰麾下。
让百余名杀手入居府,一为以防意外发生,毕竟北司号称无孔而不入,虽有笑言曰北司不入江南,可万一呢?
其二,地府与诸多世家关系微妙,各有所图,近年来诸多世家对地府已有提防,若居任冰不愿交出兵权,也只能夺之。
而居氏与苏州其余诸多世家又有些许不同,居氏三兄弟,老大为长吏,老二为县令,至于老三居苇汇虽未为官,可其名声丝毫不弱于两位兄长,甚至犹有胜之。
东道第一刀之名在江南东道的江湖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然世人不知的是,居苇汇早已是地府之人,且在地府中地位要比侯七之流高得多。
侯七不解为何居苇汇这个居氏族人会入地府,侯七只知居苇汇与其两位兄长关系并不是太好,传言常有争论。只道是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居氏这种世家更是万分复杂,其中有多少秘辛不为人所知……
侯七杀机一现,杀气日溢,目中有血色,又有几分戾气,像侯七这等出了名的杀手,死在其手下的人何止二指之数。杀人对侯七一众而言,实在太过平常。
逍遥五散人,其余四人见侯七一动,四人亦随于其后,四人目光皆聚于谷雨之身,封住其八方,让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侯七嘴角勾起冷意,出身贫寒,对东道的诸多世家已恨之入骨,对世家的狗腿子更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若非想到大事未成,又顾及居苇汇,不知这个居氏三老爷对居氏的族人究竟是什么态度,侯七早已对居府内的一众小厮护卫下手。
杀十人或许不可,可杀一人,便是居苇汇在此,又能多说什么?
侯七的手已握紧了长刀,距谷雨只三尺之距。
至于身旁的一众兵卒,侯七并没有放在眼里,在居府多日,对一众兵卒的秉性与能耐已了如指掌。
一群胆小如鼠之人,焉敢对一个恶贯满盈的杀手出手?
侯七死死的盯着谷雨,心中有些许诧异,谷雨此刻太过平静,面上甚至带有淡淡的笑意,实在诡异。
“莫非此人看不出我要取他性命?为何还笑得出来?莫非是个傻子?”
“不可能……傻子焉会说出方才的那番话,若不傻,此人又为何会……有恃无恐?更不可能……此人模样不像是个习武之人,且察觉不到丁点的内力,且如此年轻,又怎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侯七大惑,眉头一皱,目中凶光一闪,暗道,“莫不是真以为因为居苑我等不敢杀他不成……无论是何缘由,杀……”
突然,侯七双瞳一缩,面上冷色瞬间退去,骇然之色攀上眉梢,目中尽为不可思议之色。
侯七缓缓低头,只见其胸口有一刀尖,刀尖之上尚有血,又有些许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