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绝出人意料的笑了笑,道,“若是她们没死呢?”
姜峰面色一变,猛的望向西门绝,道,“什……什么么……”
西门绝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曾亲眼瞧见她们的尸体?若没有,如何笃定她们已经死去?”
姜峰颤声道,“可……可妻儿之死乃燕春楼之人亲口说出,燕春楼多行十恶不赦之事,又怎会骗我?”
西门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要让一个人痛苦,让其妻离子散,生不如死又报仇无门要远比让其死去更好,不是么?”
“你……你是说此事为魏舟刻意为之?可在下区区一个小小的酒馆东家,何至于让其这么大费周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酒馆虽小,你亦不值一提,可桂花酿乃世间难寻的美酒,饮过此酒之人,无一不赞,不是么?据老夫所知,魏舟曾多次或以重金,或以言语胁迫,或以利诱之,想让你交出酿酒之法,是否?”
姜峰点了点头,道,“有何干系?”
西门绝轻声道,“夷国虽是弹丸小国,可因民风彪悍,人人好战,常侵扰泉州,福州之地。汝可知夷国如今之主是谁否?”
姜峰皱起眉头,虽不解西门绝为何会说两个毫不相干之事,却也答道,“传闻夷国因先帝暴毙,后先帝之亲弟永王与皇后共推如今不过十岁的太子登基,永王摄政,故如今夷国虽有皇帝,可话事者却是永王……”
西门绝点头,道,“都说酒馆可知天下事,果然如此。有人好吟诗作对,有人好山珍海味,有人好游山玩水……而永王,则好美酒佳酿,曾广罗天下美酒,品之,而你的桂花酿亦入其口,赞曰此酒只应天上有。魏舟为地府阎罗,地府想要谋逆,泉州上下一众官员皆已只听地府之令,不闻朝廷之言。且地府与诸国已有勾结,待地府在江南东道起事之事,诸国亦兵犯边关,夷国亦在其列,这也正是近年来夷国之兵侵扰沿岸之民日益猖獗,官兵视若不见之故。”
深深的望了姜峰一眼,道,“夷国永王,嗜酒如命,在与地府之人议事之时曾提出诸多要求,令人想不到的是,酿制桂花酿之法,竟只可抵一州之地……”
姜峰不可思议道,“因此,魏舟才千方百计想到得酿酒之法,求而不得,故以吾妻儿相威……这理由未免太过滑稽……”
西门绝道,“世间不可思议之事太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姜峰道,“魏舟几次三番求而不得,心生怒气,故要让在下报仇无门,受尽煎熬。可……又如何笃定妻儿未亡?”
西门绝摇了摇头,道,“非是笃定,而是尚有一线生机。”
姜峰默然不语。
西门绝又道,“无论妻儿是否已亡,魏舟都乃汝之死敌……”
姜峰深深望了西门绝一眼,道,“前辈是想让我学刀?”
西门绝有些许讶然,轻咦一声,道,“为何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