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居氏一门三兄弟,居苑与其兄长居任冰从仕,二人之弟居苇汇从商。
说起来居苇汇乃为一名人,其名声甚至比官居一州长吏的居任冰,七品县令的居苑要大得多。之所以如此,乃因这居苇汇还有一个名号为东道第一刀。
因居氏家财万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居苇汇年幼之时,居氏遍寻教居苇汇习武。
居苇汇天资聪慧,习得一身上乘武艺,多年来一人一刀,连战多名高手,胜之,东道的江湖人士誉其为东道第一刀。
“东道第一刀……”
谷雨暗道,眸子深邃。
“除了这居苇汇,不知居府中是否还有其余高手……”
谷雨有些许忌惮,与佛门高僧一战,杀之,谷雨亦有伤势,虽不足以危及性命,可亦非全盛之时,若高手太多,谷雨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时不同往日,往昔不敌可退之,今日却是退无可退,谷雨可退,北司该如何?
谷雨轻吐一口浊气,望了一眼马车,眸子深邃,之所以入丘山,逼居苑带着谷雨一行入苏州,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居苑兄长居任冰为一州长吏。
不江南东道之地与其余诸道之地不同,世家为大,一州之刺史乃为诸多世家推举而出,长吏亦是如此。
一盘肥肉,皆想享之,故诸多世家不可能让一家独大,需制衡之。
苏州刺史名为方谦,而方氏为苏州第一大家,至于居氏,则稍逊一筹,故居任冰为长吏。
在大楚,刺史为一州长官,掌一州军政大权,长吏为其佐官,虽有职,却无权。
不过,在苏州,长吏与刺史却算得上平分秋色,不只在政事之上。苏州明面上有驻兵左营右营,方谦掌左营,居任冰掌右营。
若可掌一营之兵,则另一营加上北司千人,无惧也。
居苑为居任冰一母同胞之弟,以其为突破口是为最好的办法,因而,谷雨一行才会潜入丘山。
二十年来北司虽未对东道动手,可也准备多时,北司已有不少人潜入东道多年,可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北司对各县,各州的情报早已送到长安,故谷雨对居苑之性已有了解,贪生怕死,却对其妻儿十分在乎,故才会有此一策。
居府位于城西,因苏州城很大,街道之上车马行人极多,因而饶是谷雨一行未曾歇息,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到居府之前。
一座大得有些夸张,让谷雨都心惊的府邸,红砖绿瓦,一眼看去便知这是大富大贵之家。
两头硕大的石狮立于门前,十分威武,门上一红木匾额高悬,上有二字,曰之居府。
谷雨一瞥居府,对着居苑笑了笑,低声道,“兵为私用,当真是开了眼了……”
居苑望了一眼门前的十余名兵卒,尴尬道,“此非朝廷之兵……”
谷雨淡淡道,“若是朝廷之兵还有理由,若是私兵……按楚律,养私兵者,私铸甲胄兵刃者,当诛九族。”
居苑身体一颤,张口想要说什么,又闻谷雨道,“不必多言,以尔等之罪,莫说诛九族,诛十族也未尝不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