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福年来再次无缘无故地昏倒了。
依然是查不出任何体征,任何病症。
三个时辰后醒过来。
第三天又昏倒了。
就算大夫一直说福年来身体很好,但谁会相信一个动不动昏倒的人,身体会一点事没有?
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张玉珠,张玉珠被关起来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言行拷问,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
就在这当会,福年顺那边也闹出事来。
福年顺本就骄纵,以前跟许九恩恩爱爱也就算了,等她发现许九不在专宠她一人,她就闹,她越闹许九就越对她不耐烦,许九越对她冷漠疏离,她就闹得更凶,如此往复,夫妻的关系就越来越差。
然后,福年顺竟然将许九的那个外室给杀了!
许九娶福年顺是为了两家的利益,并没有多喜欢她,如果福年顺能好好地过日子,他倒也可以给予尊重,在许九心里,还是挺在乎那个外室的,福年顺就这么趁他不在将外室给杀了,许九可不得发狂。
许九发狠,就找福家麻烦,两家的合作出现裂痕,福老爷焦头烂额,恨不得将女儿也抓起来打一顿。 —— 这天早晨,马车上多了萧瑟。 为此,苏南笙做了很多准备。 马车简陋,没有所谓的车厢,只有板车和自己搭配设计的伸缩顶盖,后面连着小吃车。 苏南笙在板车里铺上了以前她打地铺用的褥子,可以缓解颠簸,提前准备了一壶专门给萧瑟调配的灵水,以防他身体不适,甚至多带了件外套怕萧瑟冷着。 害怕路途遥远萧瑟会无聊,给他准备了书本,后来想想,在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改换成了点心水果,让他可以吃点。 孙进看着苏南笙一早上忙碌,就为了能让萧瑟舒舒服服的,成功抵达县城,他有点小嫉妒:“师父对我和小希,都没这么仔细过。” 何止没有啊,每次食材准备好了,就一句:“行,走吧”,从未跟他们考虑过,路途会不会无聊,会不会坐得腰酸背痛什么的,待遇差别不是一点点。 唉,都是没有另一半疼的单身狗,贼惨。 苏南笙白他一眼,将小盒子放不下的一个桃子丢给他:“给你的饭后水果,能不能堵上你的嘴啊?” 孙进不客气地朝着桃子咬一口:“马马虎虎吧。” 知道苏南笙本性,还能跟她处得久了,孙进也“活泼”了许多。 苏南笙进屋,还想扶萧瑟上马车的时候,萧瑟却反撑着她,让她先上板车。 萧瑟自己上的板车,苏南笙感觉自己恍惚了一下,萧瑟就已经坐在她身旁了。 萧瑟随即就咳了起来,让苏南笙忘了那点奇怪,赶紧抚顺着他的胸口,边递水给他喝。 意思意思地喝了两口,萧瑟握住她在他胸口乱摸的手,将水壶递还过去:“没事,不必担心。” 苏南笙仔细检查他的脸色,看看有没有比早上起来时白一点。 萧瑟有点哭笑不得:“娘子,我很好。” 还没出门,不过是上了马车而且,他要脆弱到连这都不行,这会还不如干脆去床上躺着得了,她是不是忘了他还每日给她喂鸡看辣椒? “可不是嘛。”后面上来的霍希在他们对面说下,“箫哥哥看着比我都好。” 霍希也有些酸酸地说。 苏南笙根本无心搭理旁人,她到处检查了萧瑟的情况,偏偏萧瑟没有任何不耐烦,他似乎很享受被苏南笙当成瘦弱的病美人,时时刻刻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确定萧瑟都好后,苏南笙才让孙进出发。 一路上,苏南笙总是提着心,以前没觉得,现在处处挑剔,觉得这路太颠簸,觉得这车板坐得太不舒服,觉得这路太长,她怕萧瑟晕车,怕萧瑟闷,怕萧瑟这样那样的。 萧瑟虽然享受被她专注地看重着,可一直揪心对她本身是不好的,他干脆手一揽,让她往自己怀里一靠,连人都跟着坐在褥子上,然后手臂施劲,让她起不来。 还真别说,他这羸弱的身子,怎么手臂还跟钢铁一样,推都推不开。 “相公,你让我...” “别动。” “……” “这样靠着,我会坐得稳些,好受些。” 苏南笙闻言,就真的不动了。 然后可能靠在萧瑟身上太舒服,随着车子的颠簸,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的苏南笙不知什么时候迷糊了过去,就这么睡到了县城。 醒来的时候,她打了个激灵,然后第一时间看向萧瑟,见他除了累了些,好像没有其他问题,才真的放下心来。 照例是先将小吃车在摊位上摆好,然后开始生火。 苏南笙跟个玩物丧志的甩手老板似得,让孙进和霍希去处理,她则将特意带来的凳子,找了个烟比较少的地方放好,然后让萧瑟坐好。 萧瑟却是看了孙进二人,道:“我可有能帮忙的?” 他是第一次参与街头买卖这等事,还挺新鲜的,虽然他那张面瘫脸,和那始终沉着的模样,看不出来什么,苏南笙却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开心。 苏南笙左右看了一圈,将凳子重新换了个地方,换在小吃车旁边挨着,从不知道哪里借来一张小桌子摆在他面前,给他一本空白的小簿子,和一支毛笔:“相公,你就在这收钱,给我们记账。” 她顺便将用来装零钱的小盒子给他,里头大多是铜板,和几小块碎银。 萧瑟将小簿子打开,发现里头一个字都没有写:“你以前,都不记账的?” “就在脑子里随便记记。”苏南笙随口应着,发现萧瑟表情略严肃后,赶紧换一种说法,“唉,最早只有我一个人在卖,我哪有功夫记啊,没时间呀。后来孙进来帮我,可还是忙,他又不是一来就像现在这样能挑大梁,那会也是没时间,再后来,也就没想着记账了。” 就每天回去的路上好好数一数算一算一共赚了多少。 萧瑟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