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笙很娇羞地说:“是这样的,前天,有个媒婆去我家,说是替福少爷说亲的。”
张玉珠手中用来捶打衣服的浆洗棍掉了下去,差点顺着水飘走,她赶紧捞起来,语气不善地怼道:“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呢。”
苏南笙还捻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簇发丝,完全一个思春正娇羞的小女人:
“你不是跟福小姐很熟吗,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福家什么情况啊,虽然福少爷承诺以后会好好对我,会好好疼我,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想来跟你了解了解。”
她含羞带怯地侧头看向张玉珠,张玉珠听到她说的话,也转过头来怒瞪着她。
苏南笙跟看不懂张玉珠眼里的仇怨一样,还自顾自地说:“玉珠,你跟福家那么熟,一定能经常见到福少爷吧,你跟我说说呗,说说呗。”
“无耻!”张玉珠将浆洗棍砸在地上,“你这女人,要不要点脸,你都有丈夫了,你居然还敢肖想福少爷?你到处勾搭别的男人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敢、敢...敢想福少爷,你不要脸!”
“你这说的什么话,”苏南笙故作生气,“可不是我想的,是人家福少爷自己找媒婆来说的,我都还没同意呢,怎么就我不要脸了?还是说...”
苏南笙将她从头瞥了一眼,语调怪异:“是你在肖想那个福少爷?哎呀,这可不得了啊,黄花大闺女的张玉珠,天天都在想男人。”
“你闭嘴!”张玉珠气得恨不得将装衣服的盆子抓起来,朝路晓华砸过去。
脾气这么坏,长得也就这个样,张玉珠会看上才怪?
张玉珠嗤之以鼻,暗想着:没关系,有她在,总能成全这对渣男怨女的。
“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气啊,不说就不说咯。”苏南笙叹气,“我本来还想着,要是福少爷邀请我去他家玩,我还能带上你呢,你在福家肯定比我熟,唉。”
她颇为可惜地摇摇头。
张玉珠心念一动,再次看向苏南笙,嘴动了动,但最后还是因为不甘心又闭上了嘴,重新蹲下,准备继续洗衣服。
很快,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她迅速地再次转向苏南笙,发现她正坐在河边,将整只脚都泡进河水里,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苏南笙坐的地方,是在上游,她泡过脚的水,正好流到自己这边来。
就等于她在用苏南笙的洗脚水洗衣服?
“喂,你干什么?”张玉珠气得叫起来。
“什么干什么啊,”苏南笙不明所以,“我在洗脚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来河边洗点东西。”这河水真凉爽,哈哈哈。
苏南笙嫌不够地还玩了起来,还掀起了不少砂石,将不远处的一半泡在水里的衣服弄脏。
在张玉珠受不住要发飙的时候,她収回了双脚,提起鞋子:“我洗好了,玉珠你慢慢洗啊,我先走了,再见。”
张玉珠捡起浆洗棍朝她砸过来,苏南笙灵巧闪身避开,走之前还能丢下两句:“玉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走远了,苏南笙还回过头来再说一句:“张玉珠,这天黑了,野男人该过来跟你相会了。”
那声音够响亮,保证只要在附近的人,都能听到,而苏南笙就像一个好心提醒的人一样,“提醒”完就利索地离开了。
张玉珠气得脸都扭曲了,特别是她看到大伯母还跑出来看的时候,一张本就不怎么白的脸更黑了。
苏南笙心情美妙地回了家,准备准备明天要卖的,然后洗漱一番,回房后跟萧瑟闲聊两句,然后一起平躺在床上就寝,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的话,这样的日子,虽忙虽累点,却充实而温馨。
不过,苏南笙傍晚那会太浪了,虽然痛快了过瘾了,但也吃了苦头。
她还没睡着,就开始觉得自己双脚的骨头酸痛酸痛的,特别难受。
“怎么了?”哪怕略带睡意,依旧很稳的声音响起,正小心翼翼动着脚的苏南笙赶紧停下,随后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萧瑟没有回答,只问:“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
萧瑟直接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去碰她的脚。
苏南笙吓得也赶紧坐起来,想要阻止他,结果抓到了他的手。
她对他的敏锐感到佩服,也有些可笑和无奈:“我就是脚酸,可能之前泡凉水泡的吧。”
“你去泡凉水?”
“啊,就村里的那条河,我就是去洗洗脚...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黑夜中,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迸发的寒意,她发怂地不管是否是自己的错,都先认错再说。
空中隐隐传来萧瑟的叹息,然后她的手被挣开,萧瑟的手抓住了她的脚,抬到了他身上,给她捏了起来。
“诶,不用这样的,我一会就好了,相公。”
苏南笙觉得很不好意思,她从未受过如此待遇,也没人会这么对她,她觉得很不适应,感到脚上痒痒的,想将自己的脚抽回来,但萧瑟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脚,挣都挣不动。
慢慢的,苏南笙倒也逐渐适应了。
萧瑟的力道正合适,一开始可能不清楚她具体那里酸痛,等他根据她每次的反应做出调整后,每一下都能按到她酸涩的骨头和穴位上,让她心中的那点抗拒逐渐的降低,直至想要躺下好好好享受一番。
同时,萧瑟的手很热,指尖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脚,随着他的按压,跟一道暖流似得温暖着发酸的骨头,她逐渐觉得好受了很多。
一只脚好了,他又给她换上另一只脚继续按,而这时候,苏南笙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心了,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躺了回去,迷迷糊糊,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萧瑟将她两只脚都放下去时,她还是醒着的,却完全不想动,然后她感受到萧瑟给她盖好被子,才在她身旁躺下。
苏南笙像做了个美梦一样,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朝萧瑟挪过去。
她倒没有去抱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她只是让自己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胳膊,只是这样挨着,就能给她奇怪的满足感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