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公都站在她这边为她证明了,都会被怀疑,她要是没有相公支持,再来个李三根这类自己找上门的男人,十张嘴都说不清,只会更惨。
所以苏南笙还是很庆幸当初选择留下来。
她勉强打起精神看向走在最后的孙家兄弟:“很抱歉,我……”
“师父,”孙进道,“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你和箫兄弟还是先进屋休息吧。”
连孙永都说:“是啊,明天再说吧。”
实在是这夫妻两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糟糕,就算有心责怪也说不出口,更何况这件事,错不在他们。
这么一折腾,苏南笙确实累得不行,双腿发软让她都有些站不住了。
萧瑟上前一步,搂住苏南笙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他对孙家兄弟点头致意:“多谢。”
孙家兄弟赶紧摆手,然后也赶紧离开了。
夫妻俩也相互搀扶着进了屋。
苏南笙知道,顾萧瑟那么聪明,今晚那么拙劣的设计,肯定骗不过他,都不用涉及到信不信任,夫妻俩在屋里坐下后,她忧虑地说:“接下来,估计整个村子都会在八卦我。”
她要嫁给萧瑟,村民就在八卦她,但那会同情她的也多,综合大家倒也能相安无事。
可现在,在发现原来她有点“资产”后,同情心少了,她晚上还解放天性狂了一把,这些种种再配上那各种传言,都不知道接下来村民会怎么看她,会变成什么样。
萧瑟:“可以料到。”
苏南笙有点过意不去:“我担心他们连你和娘也不会放过,说一些难听的话。”就像张四毛的媳妇。
“无妨,娘也不会计较。”萧瑟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了按,他出来之前特意让宫十三点了箫母的睡穴,不想让她受到这种事情骚扰了心情。
他神色平静,似一点都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让苏南笙焦躁的情绪都跟着缓了缓。
萧瑟道:“不早了,就寝吧。”
“嗯。”苏南笙端来两碗水,各自喝了后,晚上折腾后的疲倦和不适都得到缓解,然后两人双双躺下,在不大的床上,都笔直地躺着,谁也没碰到谁。
不同的是,苏南笙是崩出来的,刻意这么躺,怕影响到萧瑟,而萧瑟则是一向都这么端正,这就是他最自然的睡姿。
睡到半夜,萧瑟还是老样子,苏南笙已经翻身,半个身子都趴到他身上来了。
萧瑟警惕性高,一下子就醒了,熟悉的气息让他眼睛都没睁,只拉了拉被子,将被她掀开的被子,重新将两个人盖好,然后伴随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继续入眠。
——
第二天,已经有些习惯的苏南笙,偷偷从萧瑟怀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起床,待她准备好早餐,跟也起了床洗漱过的萧瑟用过早饭后,想着今天哪也不用去后,她就趴回床上补觉,睡到中午才起来。
萧瑟不会像某些男人那般责备她,反而尽量让她多休息,家里他和娘能处理的事都会先处理了,省得她太劳累。
倒是苏南笙自己不太好意思,因为她起来的时候,又该准备午膳吃午饭了。
吃完饭后,她散步到霍婶那去给她送些点心。
只是今天,霍婶似有什么事,一直忧虑地看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苏南笙便主动询问,霍婶叹口气,没头没脑地安慰她:“这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别人说什么,你都甭搭理,只要你日子过好了,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苏南笙一听,多少猜出可能跟昨晚的事有关,霍婶可能是听到了什么。
“放心吧霍婶,我自己家的事都忙不过来,没空搭理别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霍婶点了点头,可眉宇间的忧愁并没有消减多少。
小坐了一会,苏南笙便离开了霍婶的家,回家的路上看见了霍希,正要打招呼,却见霍希好似跟前面那屋子的人闹着矛盾,那屋子的女主人直接对霍希泼了一盆水。
苏南笙跟霍家母女关系好,见状自然是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一靠近,苏南笙就听到那女主人骂着:“以后少来找我家菊儿,你不想嫁人,我女儿可是要嫁人的。”
霍希抹了把脸上的水,委屈得要哭:“大伯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说什么了我,那个箫家娘子下贱,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败坏整个明月村的名声,
你和你妈居然还巴结着人家,怎么,想跟人家学本事去勾搭男人吗?
我告诉你,离我家菊儿远点,我家菊儿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将来要嫁个好丈夫的,可不能让你们给玷污了。”
“大伯母,你……”霍希一个对男女之事刚懵懂的女娃子,她母亲对她其实教管得很严,听到这种话,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偏她最笨得不知道要怎么去反驳,身上因为被泼了水还湿哒哒的,看起来跟只可怜的落水小动物。
苏南笙想要过去帮忙的脚却停了下来,还特意躲到一旁不让他们看到她。
因为如果她现在过去帮忙,为霍希出头,以她现在的名声,只会让霍希被说得更不堪而已。
那个霍希的大伯母又骂了两句难听的话,霍希终是受不住的哭啼啼地走了,苏南笙靠着身后的墙,目光冷了下来。
她冷然又邪气地扬了扬嘴角,再活动活动脖子。
她探头看了看,趁着霍希大伯母进屋时没关门,她偷偷地溜了进去,没多久,又溜了出来。
过了一会,里头传来重物砸地上的声响,伴随着屋子女主人的惨叫:
“哪个杀千刀的,摔死老娘了!”
苏南笙已经走远了。
边走边唉声叹气的,她竟然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小小的报复一下,连个姓名都不能留下,实在是不够痛快。
可她现如今也只能这般发泄了,她纵使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没想到会连累了帮她的人。
之后苏南笙也不急着回去了,悄无声息地从一些小路上绕着走,绕了大半村子才回家,从几个长舌八卦妇那里,获得了不少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