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眉尖挑了下,十分感兴趣地接过:“看来我还是来对了?”
“那得看你吃了之后感觉如何。”
上官宇不拘小节地当场就打开了盖子,尝了一口后,定住,随后就埋头,不管周遭,非常认真地将一碗果冻吃完了,随后接过凌宝递给他的帕子擦擦嘴,再次看向苏南笙。
这会时间,苏南笙已经又卖出了几份果冻和果汁。
“苏老板,”上官宇道,“不知今晚可有幸,邀你吃顿饭?”谈谈这果冻的买卖。
“那可不行。”苏南笙先是拒绝,而后笑道,“不过你可以一同回我家去,我亲自给你做顿好吃的。放着我这么个名厨在这,非要出去吃别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呀?”
这话,把她跟前的老顾客都给逗笑了,纷纷取笑她说:“你这孩子,皮可真厚。”
“我要不厚,您现在可买不到我的果冻咯。”苏南笙笑嘻嘻地挑了个果肉最鲜艳好看的,递给跟前的阿婆,“拿好哦阿婆,洒了的话,你孙儿可要跟你哭鼻子咯。”
“你这孩子。”阿婆虚空点了点苏南笙的鼻头,付了钱后,拿着果冻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南笙这才转向上官宇:“如何呀,上官公子?”
“能在尝到苏老板的手艺,宇某高兴还来不及,就是怕叨唠了。”
“哪会,我是肯定得回去给我相公,婆婆做吃的,你呢,也就是顺便,就看你去不去咯。”
苏南笙略带俏皮的话,让上官宇放下心来,人也跟着轻松得多:“好,到时候别怪我和凌宝吃垮了你,看你还嘚瑟。”
苏南笙高高兴兴地卖完了今日准备的所有东西,不管是前面的面还是后面的凉品,想着上官宇可能会跟她谈的事,又要多一大笔钱进账,高兴得都想哼歌了。
另一边,永安镇上,某对兄妹过得却颇为糟心。
先是福年来。
张玉珠就这么被从后面抬进福家,跟她从小到大幻想过的任何一场“婚礼”都不一样,别说不一样,是连有都不能有。
她心情十分阴郁,偏还撞上了一个穿着家仆装的少年,她恼怒地推了少年一把,还学着福年顺的架势,喊着人要将这少年拖出去打,但福年顺是大小姐,她算什么,自然没人理会她。
少年人虽不大,可够机灵够勤快,来的这几天,福家不少家仆都还挺喜欢他,谁也都清楚张玉珠是怎么进的福家的,哪里会把她当回事,当着她的面,就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婢女,揽着少年就走,让张玉珠自己发疯去。
张玉珠就更气了。
之后,她待在她的房间里,是一间比给苏南笙做客房的房间还不如的房间,位置还是福家最偏的,可能离主院相隔着十万八千里那种。
她越待越气,越待越不甘心,特别是她早早地被抬进来,一天都快过去了,都没见到福少爷哪怕一眼。
她的余生,不会就真的要被藏在这么个小地方里,孤独终老吧?
就在这时,她听到给她送完饭,还没走远,在她房门就议论起来的少年跟他的伙伴说:“今天不是少爷跟这位姑娘成亲吗,少爷怎么还在花苑跟那位姑娘...”
“你小子懂什么,咱这位张小娘是用特殊手段进来的,咱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再说,就她这长相身段,才华气度,哪比得上现在正在花苑里的那位?那可是春花园的头牌呢。”
他们渐渐走远,后面再说什么,张玉珠就听不见了。
可单单那两句,就足够让张玉珠明白了。
愤怒、恐慌交织在一起,快将她逼疯,她觉得自己不能放任自己真在这里待下去,她必须为自己争取...还有那哪来的狐狸精,居然敢跟她抢丈夫?
她冲出房间往东边的花苑走去,慢慢地走就变成了跑,好一会,总算让她跑到了花苑。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花苑门口看守的人正好不在,她就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在一间屋前听到了福年来的声音,还有一声女子的娇吟。
她按着声音找过去,听到那女子咯咯地笑问福年来,问他那位被安排在落园的少夫人怎么样了,今天新婚,怎么不去找她。
福家有五院,梅兰竹花之外还有一个落园,不用多想,就知道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然后福年来声音非常地不耐烦:“那个贱人,提她做什么,想进我福家的门?我这不是让她进了吗,只不过,进我福家的门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当然是老死在那的代价,既然想进来,那就给我永远死守在那吧。”
“那我也想进福家,是不是也得付出这样的代价?”
福年来的声音转而安哄:“怎么会呢,你要是想进来,我这随时让你进来。”
然后就是一阵恶心地调笑声。
张玉珠再也受不了地,理智全失地撞进门去,跟福年来拉扯质问起来,将她在家里的母老虎做派全使了出来,愤怒已经让她忘了自己跟福年来的身份。
拉扯中,她的衣袖里洒出了不明的粉末,那粉末没什么颜色,根本注意不到。
再然后,福年来毫无预兆地,腿一软倒了下去,竟是昏过去了。
张玉珠傻了,另一位姑娘见状,尖叫着跑出去,还边跑边喊,张玉珠杀人了——
虽然后来证实,福年来只是晕倒并没有死,可大夫却检查不出他为何昏倒,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复发。
福老爷大怒,将张玉珠关了起来,打一顿是免不了的,可又担心儿子有什么万一,所以没弄死张玉珠,给她留了口气残喘。
这是福年来的麻烦。
还有福年顺的。
她听说哥哥晕倒了,特意回娘家看看,确认她哥暂时没事、后就回去了,至于张玉珠被怎么处置,她并不关心。
本来就是张玉珠把自己看得太高,一口一个好姐妹,对福年顺来说,张玉珠却不过是个逗闷的玩意,她的小姐妹最起码也得是个小姐吧。
就在她回去的途中,看到了一个身形跟她丈夫特别像的男人,她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之后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巷子里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