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拿出撒泼的架势,不管不顾的开骂起来,这小子让自己丢了脸,那还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让这一家子‘好看。’
“大姨母要是不知道分家是什么意思,可以多问问人。”萧瑟面沉如霜,随后看着一边的母亲,“下次看到这种无耻撒泼的人,不用客气,以牙还牙就好了。”
说着就拉着萧母和南笙进了屋,再也不管大姨母在院子里如何闹腾。
三人才进了屋子,萧母就开口询问,“跟娘说实话,怎么突然回来了?”
萧母才不相信这是翔子告诉他的,这年头,谁家种地不是起早贪黑,大房的人来闹腾已经是晌午了。
“秧苗都被破坏了。”萧瑟安抚着母亲,淡然地语气仿佛在正常不过。
“怎么回事!?”
萧母有些气愤,这秧苗可是阿瑟亲手种的,怎么能被破坏了?
“是不是大房人做的?”
南笙安静的站在一旁,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瑟和婆婆。
这不用说,都能猜的出是谁所为。
萧源先去破坏地里的秧苗,然后大姨母在此时来家里耀武杨武。
等到别人都丰收的时候,他们家颗粒无收。
“娘,没事,我们没有秧苗可以做别的,至于田间我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若是不能也不过是再苦一年。”
萧瑟安抚着已经泣不成声的萧母,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心肠这么狠,不过就是委屈了自己的小娘子。
“没事,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总会过去的。”她伸手握住相公的手,不为别的,就从今日婆婆尽力的维护自己。
看着眼前的娘子,萧瑟心中百感交集,他也想让眼前的小娘子过些好日子,但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南笙想着,其实她可以利用种田商店里的种子来种植一些。
但又想到,今日秧苗是大房刻意为之,那日后家里有粮食富余的话,要如何交代?
只怕说不清道不明。
待外面没了吵闹的声音,三人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屋子里。
收拾完之后,两人坐在堂屋中,萧瑟执起水壶为两人倒了水,淡然问道,“有了马车和小推车,你准备怎么做?”
苏南笙听他这么问,就把她接下来想做糕点的打算和福年来想买她香皂配方的事跟萧瑟说下,问问他的想法。
这香皂配方要不要卖,不卖的话,对方接下来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对方不一定亲自动手,可只要借着赵玉珠家的手,就能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而且她还要去镇上做生意,一旦遇到福家的人,那对她的生意发展都是很大的一个阻碍。
“十两银子,你愿意?”萧瑟把问题抛来。
苏南笙白了一眼旁边的人 ,当然是不愿意所以她才会纠结。
萧瑟道,“说说你真正的想法。”
“我想找个比福年来地位高,能压制他的人,将香皂的配方卖给他。”这样一来,福年来也不敢随便找她麻烦,还能气死福年来,一举两得。
“你真想把配方卖了?”
不能怪萧瑟这么问,这个时代的人,有点厉害的手艺,哪个不藏得牢牢的,甚至严格要求,只能传给自己的后代,谁会像她这样轻易地说卖就卖。
苏南笙却很淡然,“为什么不卖?不过一个配方罢了,我怎么都得卖到一百两!”
她瞥了眼旁边的人,觉得自己可能说的太大言不惭了,稍微收了点气势,轻声说,
“相公,天下东西何其多,我能研究一个香皂的配方就能研究出别的,固守一个小小的配方能有什么出息,要不断创新才好。”
萧瑟心神一震,随即赞赏地点点头,“娘子说的是,是为夫狭隘了。”
苏南笙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又正色地继续说此事,
“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不知道找谁,我打听过,这个福年来的父亲是广怀县县令妻子的弟弟,现在那福年顺还嫁给了永安镇的镇长,我想在这永安镇里找个能大过他们的,恐怕不容易。”
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买她香皂的配方,且不识货的,还会以为一百两是坑他们呢。
“这倒未必。”
萧瑟抿了一口水,幽幽地道,“据我所知,广怀县有一个告老还乡的大官,姓吴,这位吴大人爱吃,但对香味的东西格外的热衷,想来不会糟蹋了你这方子,且他虽然告老还乡了,可手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和人手,那县令也敢得罪他。”
苏南笙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她搬着椅子坐的离他近了一些,期待的看着萧瑟,“真的?”
萧瑟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苏南笙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她相公自然不会在这事上跟她开玩笑。
苏南笙暗暗搓拳,“那等我过几天就去找这位大人。”为什么是过两天,当然是先把她那葛粉还有车夫找到。
萧瑟淡淡嗯了声,他只是提出建议,至于怎么做当然要看她自己了。
“唉,相公。”苏南笙起身准备去铺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大人的?”
萧瑟微微一顿,随即很自然地说,“不是告诉过你,我曾经在永安镇做过生意?”
哦,对,对。
“时辰也不早了,相公早点歇息吧。”
“好。”
苏南笙铺好被子,吹灭了蜡烛,心情不错地躺进了被窝。
她不知道,第二天她出门的时候,萧瑟就对下属交代道,“告诉吴泽,让他自个看着办。”
“是。”
……
翌日,南笙一早醒来就去田里看看那些秧苗,还有没有挽救的希望。
看着已经焉巴的秧苗,苏南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滴了滴灵水到浇水的水桶里,希望这些秧苗能活过来,毕竟是相公辛苦栽种的。
把所有秧苗重新栽种后,苏南笙满意的回到家里。
回来的时候,萧母已经把灶房忙起来了,南笙没有第一时间去收拾自己,反倒是来了灶房。
“娘,你歇着,我来做就好。”
萧母宽慰的笑着,随后也没离开灶房,而是拿起随身的粗布沾了些水,给南笙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