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燕三醒了酒,捂着后脑勺坐起来,门外天都黑了,一丝的灯光都看不见。
“客官,您可醒了!再不醒我们都要报官了!”小二凑过来。
燕三捂着脑袋:“哎,喝得太多了!”说罢,拍出十两银子。
“小二别找了,另外给我们安排间客房,宵禁了,出不去了!”
小二拿过银子颠了颠:“好嘞,客官您稍等!您要住几日?”
“先住上两日吧!”燕三喊道。
过了一会儿,小二跑出来,递给燕三三把钥匙。
“三间上房,楼上请!”小二伸出手指向阁楼的台阶。
燕三看了一眼,一把拎住鸿飞的肩膀,用手将其搀扶着。
“别看着啊!帮忙扶进去啊!”燕三扶着鸿飞,对小二喊道。
鸿飞双手一伸,横向一甩,差点打在燕三的脸上。“大哥,咱们继续喝!”
这孙子吓死我了!燕三心想。
“好嘞,客官!”店小二扶起应雀,心想:我才不想干这种加班的工作!奈何燕三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无奈,燕三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应雀被小二踉踉跄跄的扶起来,应雀嘴里还嘟囔着,“好酒!好酒!大哥,二哥,你们喝!”
燕三扶着鸿飞一步步走上台阶,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鸿飞丢到床上。
燕三脱去鸿飞的鞋履,瞬间一股酸臭扑鼻而来,差点将燕三呛晕过去。燕三屏住呼吸,将鸿飞的下半身也抬到床上。
燕三跑出房门,顺手一把将房门紧紧关闭,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等小二把应雀送进客房出来,燕三走出来塞给店小二二两银子。
“客官,这可使不得!我们掌柜的不让收的!”小二连忙摆手拒绝。
“当做你扶我兄弟的服务费!收着吧!”燕三不由分说将银两塞进小二的怀里。
小二揣着银两,“好吧!您晚上要有什么事情,叫我就成,晚上我就睡后厨!”小二喜笑颜开,那额头的抬头纹,都舒展了好多。
小二满眼都是获得“小钱钱”的喜悦,燕三非但没有对此嗤之以鼻,反而会心一笑:爱财不可怕,越爱财的人才越好把控。越爱财说明他越不敢忤逆你。这样才放心将书信交给他。
小二道声谢后,准备下楼。
“等等!”燕三想起什么,连忙拽住了要下楼的小二,匆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小二,“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寄到济州城县衙!不要好奇,不要拆看!”燕三将最后八个字咬的很重。
小二接过信件:“瞧您说的,我们的服务宗旨就是唯命是从,对客官这种侠客那肯定是一流的,我岂能行此不义之举!”
毕竟像您这样多财多金的侠客实在是不多见了,现在江湖上各大武馆、门派的侠客,哪个混的不跟要饭的一样。除了最后入朝为官、做了特务的。
燕三听见小二这么说,放了心,松开手放心让小二离开了。
燕三进了自己的客房,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自己都捋不过来了。
先是乌鸦派人行刺刘掌柜,被我发现结果挨了一顿爆锤后,发现奇怪的停滞,后来跟着冯镖头来这临野城调查线索,进了城又无意间和羽都两个重量级人物都有了瓜葛,再后来被卢鸿雁稀里糊涂的弄入所谓的“自立的门派”里,又被派进羽都的新兵队,再接着成为乌鸦监控苏杰的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每件事根本来不及梳理,另一件事就撞上来了。
燕三靠着硬邦邦的枕头,思考着,这些事件的利害关系。我跟随冯叔押镖,在路上学会大量和土匪对的黑话。我接近卢鸿雁的目的是为了了解飞鸟门,而进入新兵队的初衷是为了调查乌鸦。现在我既然已经联系到了乌鸦,何不处之而后快呢?
不行,如果这样的话我肯定会被飞鸟门的人追杀,得不偿失。另外我只是知道他见我时在赌坊里,其他时候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嗯,我应该再多了解了解飞鸟门的情报,再对乌鸦动手也不迟!明天先去找卢鸿雁,把这两个结义的小弟介绍给她!掌门一定会很开心的!
想起卢鸿雁那笑颜如花的小脸,一抹笑容挂在了燕三的脸上,似乎是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见她伤心,自己不免得也伤心。
燕三应该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他的心里了,成了除了爷爷之外最柔软的一块。
突然燕三收起了笑容:我在想什么呢?我不会喜欢上了她吧!她可是飞鸟门的人,血里来,血里去的特务组织,我怎么能喜欢她呢?
燕鱼卫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组织里的人各个隐藏之深,又有双鱼环作为武器。那杀起贪官污吏、叛乱反正之徒可是一点的情面都不留。从燕鱼卫独立出来的飞鸟门绝对杀人更狠,出手更快,不然还单立一个飞鸟门是何原因?
燕三想到飞鸟门杀人的举动,又联想到乌鸦在济州城那“框框”几下的铁球,身心颤栗。脑海里仿佛看见笑颜如花的卢鸿雁那娇美的身材后面站着一个头生双角、手拿利剑、眼露凶光的黑影。燕三虎躯一震。
“嘶,那真是有点可怕啊!”燕三抚着下巴,挠了挠。
“算了,睡觉吧!”燕三一下子躺到床上。
在白鸽楼住着的卢鸿雁又打了个喷嚏,听见喷嚏,门外想起了敲门声。门外立着两个白袍大汉,一个腰间挂着长刀,一个衣服的里兜里揣着飞刀。
“小姐,没事吧!”门外的大汉问道。
卢鸿雁摊了摊眼前的白纸:“没事,杨叔,你们先回去吧!等我练完这张字,就睡觉了!”
“不行,都主有令,见您睡下我们才能休息!”门外的大汉说道。
卢鸿雁歪着小脑袋:“爸爸还以为我是长不大的孩子吗?”
“都主这也是为你好!”门外的大汉回答。
卢鸿雁的纤纤玉手抓着毛笔在白纸上练字,练了一笔,心思紊乱起来,开始在白纸上乱画,画着画着纸上出现两个还算清楚的字迹来。
“燕三?对啊。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卢鸿雁咬着笔杆,抬头看着天花板。
“什么嘛!我才没有想他,只是有点担心他的伤口罢了!”卢鸿雁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小脸红扑扑的,心思似乎更加紊乱了。
“呼”一声,卢鸿雁和燕三在不同的两地同时吹灭了房间里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