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一旧友,身无一技傍身,前来投靠于我。令你四人中出一人传授他部分武艺,以求自保!”苏杰缓缓说道。
“教习,我等将都中武艺传授于一个外人,恐有不妥!”一个教头说。
“怕什么!都主那边我来搞定!我既然答应他做两期的学员,那我自然得信守承诺。你们若不传授,只能由我代为传授了。”苏杰眼光一扫,四个教头都不敢出声。他们实在是没有胆子去招惹门中一个执事。
见总教习发难,几个教头也不敢拒绝,看向燕三:“还望小友切勿将所学之技传播出去。”
“众教头放心,我自当守口如瓶!”燕三打着包票。
四个教头相视一眼,其中三个自觉退后几步。
“陈教头心怀大志、虚怀若谷,愿意教授我这兄弟,我苏杰佩服佩服!”苏杰拱着手。
陈教头指了指自己,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同事,暗骂:竖子坑我。但事已至此,不好拒绝。便上下打量了燕三一番:“身体匀称,双臂笔直,应该算得上是个好苗子。从今天起,忘掉你之前的名字,你以后就叫雁落了。”
“谢陈教头收我!”燕三一拱手。
“既然如此,陈俊他以后就是你的学员了,好生相待!”苏杰摇着扇子。
“苏教习放心!”陈俊哭笑不得。
三个损友也都拱手:“恭喜陈教头又收一弟子!”陈俊拱着手,一一谢过。
“无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燕兄,跟你的师傅师兄们好生相处!”
“多谢,杰哥慢走!”燕三道了声谢,跟着陈俊朝西边的台阶走去。
“小子,在我手里可不是好混的。你可要多加锻炼,别被抓了尾巴,惹得不痛快!”陈俊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一扬披风,三根尖锐的飞镖飞了出来。
燕三一脚踏在台阶上,又一脚一旁的墙上,翻身飞跃了起来,躲过三根飞镖。
“反应不错。”陈俊笑着,一佛衣袖,又是两根短箭从袖中飞出,短箭凛冽的气势似乎势不可挡,能刺破石壁一样,绝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抛出的力道。
燕三抽出腰间的砍刀,飞快几刀将袖箭的箭头打偏,袖箭扎进身后的地面上,扎进去一寸有余。燕三冷汗直冒,这教头怕不是要直接杀人吧!
谁知陈俊哈哈大笑:“好苗子,仅凭手中一把钢刀便能轻松打偏我的袖箭,我都觉得我像是捡到宝贝了。”
陈俊走过来,燕三举着砍刀,一步步后退。
“不要害怕,我刚刚只是在试探你。若是我真的出手你已经死了!”见燕三还举着刀,陈俊一边安慰,一边又两镖飞出,那镖是凛冽寒风,撒手如蛟,如同两只蛟龙一样刺向燕三的手腕。只听当当两下,燕三手里的钢刀已经碎成三块。
陈俊走过去抱住燕三的肩膀,“非要逼我动手。”
燕三看着那只剩刀柄的砍刀,一脸的惊恐:这人还是人吗?这么强?靠手劲掷出的飞镖,竟然能砍断钢铁。
“走,跟着教头我,看看你那些不争气的师兄去。”陈俊抓住燕三,三两步就上了台阶。
台阶上是一片山寨,山寨外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
“这里是?”
“这是临野城外围野军山的山腰,这里本来蜗居这一伙土匪,经常来打劫来往的商人和车队,后来掌事领着我们清空了这片营寨,这营寨也就留作了我们练新人的场所之一!”陈俊说着,领着燕三从地洞里走出来,又将营帐内的床榻搬回原位。
燕三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山寨里很明显住着人,水缸里倒满了水,各个营寨也似乎有簌簌的人影,在一起攀谈,乱糟糟的声音如同那干早市时的叫卖。
忽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教头回来了!”
整个营寨里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人影也随之一哄而散。
陈俊此时的脸色已然是非常难看,手里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陈俊大吼一声:“兔崽子们,都给我滚出来!”
十来个和燕三年纪相仿的少年,从四面八方跑出来,有的从营寨的后面,有的从草丛里,跟有甚者从旗杆上下来。
少年们排好了队,一拍肩头:“恭迎教头回寨!”
陈俊却怒不可遏,一把拽住一个孩子:“我让你带他们去山头训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孩子想了半天,没吭声。
“你们都学会了是吧?那就开始考核!来从你开始!”陈俊将那孩子丢在地上,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靶子。
那孩子赶紧站起来,从身上摸出两枚飞镖。
“瞄准,投掷!”陈俊喊着口号!
孩子一狠心一咬牙,将飞镖甩了出去,飞镖轻飘飘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知是狗屎运还是准头好,两枚飞镖同时扎到不远的靶子上。
陈俊看了看,点了点头:“算你无罪了!”又扭头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孩子,清了清嗓子,“这是你们新的师弟,以后要好好相处!”
燕三站了出来,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肩头:“代号:雁落。往后请多多教导!”
“好了,小崽子们,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明天我们要上山头训练!带上你们的武器装备,要是有人掉队,那就准备挨饿吧!”
几个少年窃窃私语。
陈俊指了个少年:“你。雁落就交给你了!”
“是。教头!”少年拍了拍胸口。
“代号:应雀。叫我小应就好!”与燕三双手一握,便领着燕三下去了。
燕三一路上抱着双臂,听着少年的牢骚。两人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营帐里,少年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老大回来了!”营帐里三个站在地上的少年过去抱住了应雀。
应雀苦涩的笑笑,“这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了!虽然简陋,但还算温馨。不要嫌弃啊!”
燕三走进去,看到一排紧贴着地面的大通铺,伸手在铺盖上一摸,湿漉漉的,甚至能挤出水来。
“你们都是住的这种地方?”燕三不由得迷惑起来。
“不是。这里以前是山贼们的马厩,因为营帐不够用,就把我们几个成绩较差的学员安排到这里了!”应雀说着,脱去了鞋履。
“你们不争取争取吗?”住在这地方,让吃惯了“皇粮”的燕三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
“争取什么?住在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学员里最差的学生了,一点成绩又拿不出来,还是孤儿,没人疼,没人爱的。有个地方收留我们已是不错的了。”应雀尴尬地摊了摊手。
燕三摇了摇头,看向唯一一个趴在床铺上的少年,趴在床上,满背的红疙瘩,看的燕三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