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躲过草丛三剑客的伏击,紧接着又是些老一套的陷阱,尖刺陷阱,绳索陷阱,地坑陷阱,荆棘丛拦路。燕三的衣服都被荆棘和尖刺划破了,燕三如同一个衣衫褴褛的苦行僧。
燕三好不容易下了山,就见陈教头身边已经立了**个人了,自己的速度明显慢了。
“这空降兵还不如我们啊!不行啊!”
“空降的不脚踏实地嘛!”
“说白了,垃圾就是垃圾,空降的垃圾也变不成空投!“几个人故意地放大声音议论着,就是要让燕三听到。
燕三握紧了拳头,仔细分析片刻,心上浮出一记——借刀杀人、隔岸观火。
陈教头斜眼扫了一眼燕三,又看了一眼竖在地上的燃烧的香:“雁落,第十名!归队!”
燕三直起身子,一拍肩头,“是,教头!”
燕三身体擦过一众少年,几个人顿时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议论。
燕三趁着几人议论,没人关注自己时,手速极速快地抓了一撮那人堆里其中一人的头发,身体一晃,赶紧钻进了九人的队伍后面。
被揪头发的少年,吃痛就赶紧扭头,一把就拽住了其身后少年的衣领:“子燕,你敢薅我头发,活得不耐烦了!”
叫作“子燕”的少年,一把推开面前的少年,脑袋一歪,掸了掸衣领:“我说你眼瞎吧!我哪只手薅你头发了,别以为这次训练比我靠前一名就嘚瑟,抓我衣服?要是我火气上来了,我可不管什么同学情谊!”
少年晃了晃脑袋,翘着嘴:“你还敢狡辩!不是你,难道还有鬼啊!少废话,揪我头发这事,你是认也不认。”
“我看你是成心来找茬。”子燕的脑袋又歪了歪。
“哎呦,你还挺拽!”少年一个勾拳就打了过来。
“我去你娘的!给你脸了?”子燕一脚就蹬了出去,那少年被一脚击退,踉跄着撞在前排人的身上。前排的人也不惯着他,又将其推回来。
“TMD,二组的,有人欺负你们老大!”少年大喊。
“喊人是吧!四组的,有人欺负咱们组的兄弟!”子燕也跟着喊。
不多时两人身边各自站了三两个人。
“要打架就找个合适的理由,少诬陷老子薅你头发,谁不知道全体学员里老子的头发最长!”子燕一甩头,那飘逸的长发在光线下根根耀眼,顺着甩动的方向,落到子燕的肩膀上。
“我看你是铁了心不承认了!”少年扳了扳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身后的几人也扳着手指。
“不是我做的,我承认啥!”子燕也丝毫不认怂!
“凭什么”子燕这边的人跟着喊。
“不见棺材不落泪!”少年一挥手,这边三个人冲了过去。
“没事找事!”子燕这边三个人也挥拳打了过去。
两边人的拳头还没相接,巨大的沙尘将两边的人呛得直咳嗽。两只手一把将两个“肇事者”拽了出来。
陈教头从沙尘中显出人影,将两人丢在地上:“你们二人寻衅滋事,罚你们二人去伐树,加固营寨周围的栏杆!”
两人相对一眼,看了眼面露凶相的陈教头,低下身子:“是,教头!”
“还不快去!”陈教头怒喝。
两人赶紧爬起来,从一旁的树桩上拿了斧子,走进密林。
燕三暗自欣喜:狗咬狗,真不戳。
“应雀,第十一名,归队!”陈教头看见应雀从山上的斜坡滚下来,扭头看了一眼那柱香。
应雀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站起身子一拍肩头:“是!教头!”
见到应雀这次来得真快,几人心中不安起来。
“今天谁守得岩壁!”
“好像是轮到天鹭那帮人了!”
“不应该啊!天鹭那帮人不至于那么不堪啊!”
“新人下来我还可以接受,怎么应雀也这么早下来!会不会是岩壁那里遭遇什么不测!”
“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
应雀跑到燕三身后,仔细一点:“一、二、三……不是只有九个人,怎么会是十一名呢!”
燕三回过头来:“有两个人不老实,被陈教头罚去伐树!”
“是谁!”
“不知道”燕三双手一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躲过两位师傅的攻击后,往下走得时候被什么绳索绊了一下,就滚下来了!”应雀说着,又不断地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燕三想了想,也对,我是撞到矮木上停下来,可那截矮木好像是被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劈断了。
“你怎么先下来了,岩壁那边怎么样!”
“鸿飞让我先下来的!岩壁那边三个人受伤,一个人昏迷,对鸿飞已经没有多大威胁了。估计一会鸿飞也会下来的!”应雀板着手指说着。
燕三放心了:“那就好!”
陈教头数了一下人口:“差不多了!你们先回营帐!”
“教头等等!”一个声音从小路传来。
鸿飞迈着艰难的步子走了下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费劲心力的将那人放到地上。
“鸿飞?这小子不是背上生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训练了!”
“不知道,可能身体素质比较强,自己好了吧!”
“那可不行,他要是好了,迟早会报复我们啊!”
“教头我还不算迟吧!”鸿飞一拍肩头。
陈教头看了一眼即将燃烧殆尽的香,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学员:“不算!不过你未经许可擅自训练,不合队中规矩,当罚;但念在你救下其他学员,功过相抵。归队吧!”
“多谢教头!”鸿飞鞠了一躬,朝队伍走去。
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下,鸿飞仰着头,一脸不可一世地从众人面前走过,走到队伍最后。
众少年终于知道为什么应雀下来这么快了。这可是鸿飞啊!要知道没得背疮之前的鸿飞可是一众少年们打架最不要命的主,谁敢和他硬刚啊!
队伍里有几个少年和昏迷的少年是同一组的,于是几个少年离开队伍赶紧跑过去,捏住少年的人中,少年丝毫没有反应,众人只好背起少年。
燕三三人看着那昏迷的少年直憋着笑,毕竟“罪魁祸首”可是自己这帮人。 “向后转,目标营寨。”陈教头领着一众人,向营寨的方向走去。根本不管剩下的学员,这就是陈教头所宣扬的“弱肉强食”的淘汰论。 几人穿过竹林,回到营寨,营寨的大院里已经支起了桌子,桌子上用水桶大小的瓷盆摆着香喷喷的大白馒头,一碗碗浓稠的米粥和一碟碟摆着不同水果的碟子放在木凳的前面。中央则摆着一块块带着骨头的大肉块和一些烹熟的蔬菜。 陈教头坐到上座,拉出一把椅子坐上,挪了挪屁股,坐的舒服了,抄起一双筷子,高高举起。 几个少年也按着顺序做到刻着数字的木凳上。 只见陈教头两只筷子相互碰撞两下,发出声令来:“开饭!” 少年们狼吞虎咽地抓起面前瓷盆里的一个个馒头,不由分说地往嘴里塞,另一只手赶忙去抓桌子中央摆的烧白菜和大肉块。 应雀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咬着馒头,又抓起好多个馒头塞进怀里。 鸿飞此时大快朵颐,像是饿了很久的流浪汉,抓着带骨头的大肉块,三两下啃完了一整块猪肉骨。 燕三抓着馒头看着应雀,心思一转,看穿了应雀的想法:“好多天都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馒头了,赶紧抓一些回去给他们吃!” 燕三笑了笑,想了想,在马厩待着的室友们,也抓起几只馒头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