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看见了少年的遭遇，嘴巴动了动正准备说话，又停下来，大力地拍了拍手。
“好了。都练得怎么样了？”陈教头拍着手，大声叫道。
“时刻准备着！”
“好，测试开始！按早上下山的顺序排好队，随意选择近抛或者远攻。”陈教头说着，“测试开始，”一声令下，众少年攥着木镖一个个有序的排好队伍。
燕三数了数，自己前面站着九个人，而早上被燕三挑起冲突的子燕两人的距离至少有一米，可以放下两个人的位置。
一个个少年排好队，准备接受考核。少年们心里紧张着，攥着木镖的手都渗出汗来。
白衣少年首当其冲，一脚蹬在面前的桌子上，身形倒飞出去，手中的三枚飞镖出手利落的甩向靶子，虽然他甩不到靶心，但扎进靶子的类似歪打正着的实力他还是有的。
潇洒落地，也不回头，仰着头就走了！
“孤鹫，三靶，六七七，通过！”陈教头看了一眼靶子。
“不愧是队长！”那白衣少年傻乎乎地一笑，“那里那里，运气好罢了！”眼神却看向燕三。
燕三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头也不敢抬，手心直往外冒汗。
“不要让我失望啊！”白衣少年在心里默念，“无敌的感觉太无聊了，希望你能给我找点乐子。”
不一会儿轮到燕三了！
燕三攥着木镖，用左手一枚一枚的缓缓将木镖放进右手的指间，见到燕三这样把弄飞镖，结束的九人都轻笑起来。
燕三没理他们，身形穿过桌子，就地翻滚出去。身体蹲着，手里的的飞镖就甩飞出去，手中的飞镖“唰唰唰”虽然没能达到统一的时间，但好在三枚都扎进了靶子上。
“雁落，单靶，三九三！”陈教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念在你初学，算你通过了！”
“谢教头！”燕三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应雀的出手也是平平无奇，立在原地，三镖扎中三个靶子，没有什么亮眼的操作。
轮到鸿飞，鸿飞轻蔑一笑，抓起三根飞镖，又从兜里摸出三枚来。一跃而起，在空中翻滚，在头刚刚弯曲下去的时候，将左手中的木镖甩飞出去。
落了地，一扭身子右手的木镖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扎进中间的靶子里。
众人都目瞪口呆，“这鸿飞是疯了吗？两手六镖？”
“鸿飞就是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就是喜欢炫耀！”一个明白人说道。
“鸿飞，三靶，四三四，单靶四五五。就这成绩还炫技！”陈教头骂道，“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教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一下鸿飞的脑袋：“下次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算你过了！”
鸿飞向众人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就差把“喜悦”两字写在脸上了。
“现在教你们六镖齐发！看好了！”陈教头在指间放上两枚飞镖，“操纵六枚时，要时刻注意木镖的角度和力道，稍有偏差两枚飞镖就会相撞。”
陈教头一挥手，手中的六枚飞镖飞了出去，如同一根根飞奔的猛兽，两两刺入了三个靶子。陈教头快速后退，身子一转，又是六枚飞镖从另一只手中掷出，刺进了更远的靶子上，根根刺入靶心。
众人一阵欢呼！
“各自训练，准备的差不多就测试了！”陈教头嚷道。
……
夜幕降临，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偶尔听见山门外的竹林里传来“咕咕”的鸟叫。月光撒下来，洒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形只影单，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几分孤独。
燕三已经记不得考核的经过了，只记得自己的飞镖在空中碰撞，甚至相互撞在一起，一支飞镖都没有扎进靶子里。
全队只有自己一个人犯下如此不该犯下的过错。
众人的嘲笑，陈教头的目光，不断地刺激着燕三的尊严，再后来，听见教头一句“看星星去吧！”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隐约记得有个身穿白衣的人对自己说，不要灰心来着。
燕三静静地坐在月光下，坐在一块石板上，石板上冰凉刺骨，但更冰凉的是自己的心。燕三感受着晚风吹在自己单薄的衣衫上，吹的“簌簌”地响，又听见不知哪里的耗子在“咯吱咯吱”地叫着。
燕三将自己蜷缩起来，躺在石板上，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天上一颗颗或明亮、或黯淡的星辰，哆嗦着。
应雀从营寨里走出来，看了看周围。周围一片寂静，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应雀与鸿飞两人抱着一卷被子，悄**地朝下午修炼的靶场走去。
“你往那边一点！我这里没路了！”
“你小声点！”应雀朝一边挪了挪步子。
鸿飞压低了声音：“知道了！”
两人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一股阴风。
鸿飞打了个机灵：“小应，你说咱们这营寨死过那么多山贼，不会闹鬼吧！”
“你瞎说什么呢？要是闹鬼的话，这营寨早就被拆了，既然让我们住进来肯定是没事的！”应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阴风。
阴风阵阵，吹的应雀耳朵痒痒的。“鸿飞你别吹我耳朵！”
“我哪有吹你？”鸿飞扭过头来。
两人相对一眼，身体僵住了，用眼神的余光瞟着两人的中间，机械地缓缓扭过头。
看见一张面无血色的脸，白得吓人，一股股的寒气从那长脸上吹出来。
“想到哪里去啊！”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过来。
两人大喊一声：“鬼啊！”扔掉被子，惊慌失措的往前跑。
“邦”两人相撞，摇晃着倒在地上，又揉着头站起来，看清身后的来人。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陈教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那面具做的那叫一个惊悚，白色的底面，似笑非笑的嘴唇，哭丧着的红眼，还有额头那突兀的尖角。
两人抓起地上的被子，两人想靠，把被子藏在身后。
“教……教头还没睡啊！我，我们出来吹吹风而已！”鸿飞解释着，一脚踩在应雀的脚背上。
“对……对啊，吹风，吹风！哈哈！”应雀也附和着。
“吹风？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给雁落送被子！”陈教头把面具收入怀里。
“教头，我们这不是怕雁落着凉，烙下疾病吗？”鸿飞说着。
“去去去，少跟我装嫩。把这个也带去给那小子！”陈教头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瓷罐和一个厚实的黑袍递给二人。
“这里面是什么！”
“苏大人差人送来的姜汤！也怕这小子着凉，真是的怎么谁都关心那小子呢？我跟你们演这么长时间的戏，我也没见你们给我盖过被子，哪怕给我发个‘最佳演员奖’都行啊！”陈教头一脸的不快。
“这怪不得我们啊！为了都主的宝贝女儿，你再忍耐一下！”鸿飞接过陶罐和黑袍。
“都主真是能惯着！”
“老来得女可不得供着吗！”应雀也打着趣。
“你们赶紧走吧，过了这节请我喝酒啊！两位！”陈教头身形一晃，从两人身后消失了。
两人相对一笑，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两人一人扛着被子一人拎着陶罐，走到燕三的身后。
鸿飞放下陶罐，压低这声音：“噗呲噗呲。恩人，来喝姜汤！”
燕三听见两人的声音，从那块石头上扭过头：“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怕你着凉吗？”应雀把被子盖在燕三的身上。
鸿飞打开陶罐，陶罐里的热气直往外冒，一股股姜的味道冲出来，灌入燕三的鼻腔，刺激的燕三直打喷嚏。
燕三接过陶罐，吹了吹，喝了一口。
“呸呸呸！好难喝！”燕三吐尽了嘴里的姜汤，“谁熬得啊，这么难喝！”
应雀和鸿飞相视一眼，心里共同冒出一句：“好尴尬啊！”
……
“阿嚏！”卢鸿雁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卢鸿雁揉了揉鼻子。
“不知道是那家的小伙子再想我们家鸿雁呢！”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放下手里的书籍，笑呵呵地看着卢鸿雁。
“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