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树枝,“噗嗤”一声,扎进猩猩的眼睛里,像是银针扎进了Q弹的包含果汁的果冻里,果冻里的果汁瞬间从果冻里迸发出来。
燕三攻击的行径很明显影响到了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一切瞬间又开始移动开来,时间的流速也似乎恢复正常。那猩猩狠厉的拳头也砸了过来,燕三不知所以,呆呆的看着猩猩的拳头扑了个空,失力的摔下去。
猩猩眼球挨了这么一下,痛得大叫,双腿在地面上蹬着,又翻过身子,张开双臂冲着天上怒吼,眼睛里流出黑白色夹杂着血液的液体。猩猩用拳头恨恨地砸着地面,掀起阵阵黄土,像汹涌的波涛一样朝燕三袭来。
燕三抓起一边某种植株上的大叶子,扇风一样将灰尘扇了回去,灰尘布满了猩猩的毛发,原本干净的毛发变得脏乱不堪。猩猩拟人似的捂住受伤的眼睛,跳起来,挥舞着另一只拳头,身形冲着燕三就撞了过去。
燕三一个闪身,猩猩的身体撞在树上,一人抱的大树从撞击的位置断裂开来,瞬间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掀起阵阵尘埃!
猩猩没给燕三喘息的机会!刚落地又跳起来,用身体压向燕三。
燕三赶紧翻滚出去,顺势在地上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木棍。站起身子,双手持握,将木棍向前一戳,做好迎接下一次攻击的准备。
猩猩似乎也要全力以赴了,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双拳拍打着胸口,嘴里不停的发出“呵斥呵斥”的声音。不等猩猩出手,燕三手中的木棍已经饥渴难耐,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棍戳出去,戳在猩猩丑陋的面部,又极速地连戳三棍子。
“猩猩折枝!”燕三大喝一声,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被草丛剑法突袭的重砸,也效仿着那人的样子,快速地将棍子收回来,举过头顶,高高跃起,手里的棍子奋力的朝着猩猩的脑袋砸下去。
猩猩将手臂高高抬起,招架住这一次的攻击,燕三借助着杠杆原理,拿着木棍使劲地把猩猩的前臂往下压,猩猩这边则不留余力地把整只前臂往上抬。
大猩猩逐渐坚持不住了,又用另一只前臂,挺起招架的前臂。
两者僵持数久,燕三逐渐也还不上来劲,索性将木棍收回来,不等猩猩换气,身体一转,木棍又从另一个方向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势横扫了出去。
“枪回百转!”燕三不知怎的忽然脑袋中演绎出冯磊落的招式,并将其试用了出来。
猩猩似乎是被燕三弄瞎眼睛后的次次的挑衅惹怒了,也不关木棍打在身上有多疼了,反正没有瞎了一只眼睛疼。猩猩一把抓住木棍,双臂用力,将木棍折断成两截。将其中一截丢在地上。
一只前臂顺势抓向燕三,燕三赶忙俯下身子,躲过那一爪。没成想,那猩猩似乎有了灵智,竟然瞬间将爪子握住,砸在了燕三的背脊,将燕三一拳夯在地上。
燕三趴在地上,先吃了一大口的枯叶,又吸进去一大口灰尘,来了个“地面套餐”!
那猩猩趁着前臂压着燕三,用前臂施力,将整个身子撑起来,猛地发力,身形整个跳起来,一屁股就朝燕三做了下去。这才是正宗的“猩猩折枝”啊!
又一声哨声,猩猩朝哨声的方向扭过头,紧接着从那个方向的林子里飞出来一个状入套圈一样的暗器,在空中套住猩猩的脖颈,将猩猩拽了过去。
猩猩被拽开,燕三得以松了一口气。勉强的爬起来,一只手扶着背脊,一步步走向两截断掉的短棍,拿起来。
“何方神圣救我,还望从林子里出来,与我一见!”燕三靠在一颗大树上,不多时听到林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从林子里走出来六个穿着黑衣戴着面纱的人,六个身影摇晃着手臂,手里抓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其中一个牵着那头猩猩,另有一个的脖子上挂着个哨子。
六人走起路来显得张扬跋扈,张牙舞爪的,为首的看看见燕三,拿出一个木制的牌子,甩在燕三脸上。燕三拿起木瓢,定睛一看,牌子上写着“飞鸟门羽都六期四队!”。
为首那人开口说道:“以后,看清我们六个的脸!我们来了,就是来查证来了,除了我们六个,谁来都不好使!明白了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事到如今,燕三也顾不上看六人的面容,燕三强忍着答道:“我明白!”
陈教头的新兵队伍里还有女人?
为首的人似乎还想表现一下自己,伸出手:“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飞鸟门羽都六期的四队队长,张美丽!叫学姐好!”
燕三大眼一瞧,看见那学姐脖子上挂着一个骨哨,想到猩猩一直被骨哨激怒,气不打一处来:“学姐个头,就是你引来的猩猩吧!”
燕三站起来。三个人见燕三站起来想要动武,冲上去就按住了燕三。像安犯人似的将燕三按在地上,燕三又双叒叕被按在地上吃了口新鲜的泥土。
“少对我们队长大呼小叫的!”三个人按着燕三,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张美丽走到燕三头前,嚣张地说:“我是羽都六期四队的队长,比你早一期,是来监管你们的!我们上期的学员是你们的学姐,叫声学姐好怎么了?放出猩猩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可不记得之前上山的一批学员里见过你!”
燕三被按在地上,一张嘴就吃进去许多泥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把手伸向自己的怀里,此处乱摸。
今天真是燕三悲催的一天,吃了这么多“泥土套餐”。但凡有一把长刀在手我都不会这么窝囊。燕三一拳锤在地上。
见燕三不说话,张美丽脾气也上来了。
“好,你很有骨气!”张美丽说着,一脚踢在燕三的脸上,燕三的脸瞬间被这一脚踢得肿了起来。
“队长,你看这个!”一人从燕三的怀里摸出那份信件交给张美丽。
张美丽仔细看了看,又对着阳光看了看。
“给我念念,我要是识字,还要你们干啥!”张美丽丢出信件,双手叉腰。
“队长,上面写着:燕三贤弟,我偶得一坛好酒,心情愉悦,故请贤弟前往品尝,愚兄在玉兰亭等候。下面还有总教习的签名!”那人指着信件的右下角的署名。
“那意思是说,总教习的宴请,所以他下山没问题了?”张美丽问道。
那人一低头低下声音:“是这样的!队长我们好像惹错人了!这人好像是苏教习的朋友!”
张美丽脸色一惊:“你开玩笑的吧!”
“好像是真的!”
张美丽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看向被三染压住的燕三:“愣着干嘛啊!放开啊!打扰了总教习的雅兴,你们担待得起吗?”
三人松开燕三,张美丽赶紧俯下身子扶起燕三,一面给燕三打着土,一面笑着和燕三搭话:“您看我没见过您,就该想到您是苏教习的朋友。多有招惹,还请担待!”
张美丽又看向一旁牵着猩猩的人:“赵雨静,给我抽他,狠狠地抽!它敢私自阻拦大人的路程,万一大人被这畜生耽误了,怎么办!”
猩猩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痛的“嗷嗷”嚎叫,可也不敢造次,似乎刚刚在燕三面前嚣张的猩猩和面前这只不是同一只一样。
这变脸比十月的天变得还快。燕三一把推开张美丽。
张美丽摔在地上,也不敢动怒,又恬不知耻的凑上来:“您看,您一定要在苏教习面前美言几句!”
燕三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答,抱着肩膀继续下山。
“恭送大人!”张美丽六人朝着燕三下山的路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