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天才等来一次的太学授课外,张陌现在还依靠在洛阳城中的一家药店做帮工来挣些衣食费用。
至于为何选择在这里干活,张陌也有自己的考量。除了他之前曾跟李林这个半医者学过而有所了解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张陌不太相信别人的治疗。作为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大汉,有的医师如华佗、张仲景那般能够神乎其技,但有的也能把人给活活治死,所以这个关乎小命的学问自己还是多掌握些的才好。
好在这个药店的老板挺和蔼的,而且见张陌有志于学所以也舍得将一些用药的方式和药性什么的传授给他。
这天,当张陌从太学回来,准备收拾一下去药店工作之时,看到了自己屋外站着一个仆人样打扮的人。
“张司马有礼了。”那人似乎是之前张陌在护卫杨赐车队时杨家的一个护卫,不过他有些不能肯定。
“我家老爷想请张司马三日后前去府中赴宴,不知可有时间?”
张陌盘算了一下,在这洛阳城中能够知道他的恐怕除了董卓、袁绍之外就只剩下杨赐了,只是自己的报酬已经领过,这杨赐如今再找自己所谓何事?
“请转告你家老爷,我一定准时赴宴。”没有犹豫,接过那人递来的请帖,张陌答应下来。 对于杨赐这个大佬找自己将要作何,张陌是不得而知的。但既然大佬派人前来请,那自己便是不能推脱的,而且如今他正好无事,免费去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不知为何,但一些事情他张陌还是要准备一下的,毕竟如果大佬问到了自己,那岂不就是一个面试现场了?而且如果能够在大佬的心中留下些好印象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鸡犬升天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这几日张陌也不去药店帮工了,就泡在太学之中,看那里有人扎堆就凑上去听八卦,听听近期的洛阳城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以及他们这些士子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还别说,张陌听到的八卦那是真不少。但他感觉有用的只有那么三四个,其一杨赐可能要官复原位,其二官复原位的杨赐可能要对十常侍开刀,其三杨赐会设法挽救被判死罪减一等的卢植,其四对征讨黄巾有功人员的封赏正在筹备之中。 总结完听到的这些消息,张陌发现好像桩桩件件都与杨赐有莫大的干系,这让张陌有一种杨赐于大汉,正如众望所归的擎天柱一般的存在。 那么在这风雨之际杨赐前来找自己所谓何事?自保意识第一的张陌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当刀使了,但一想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呢。 所以可能是为了挽救卢植而让自己做个证人,又或者是准备对自己在平定黄巾之时的功绩进行肯定,毕竟那时在路上杨赐曾问过他的功劳不是。 总之无论张陌怎么猜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对他是一次最好的机会,一次能够得到大佬赏识的机会。 深宫之中,一间屋内,十个跪坐着的面白无须者正一脸等待的看着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为首者张让和赵忠,此时屋内安静的让人感到气氛都有些压抑。 “既然黄巾已然平定,要我说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陛下除掉那卢子干,绝了祸根怎样?”一个宦官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氛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让想都没想,当即便对他进行了否定,“如果咱们除掉卢子干,那天下的士人们非与我们斗的不死不休,可别忘了,现在还有个何大将军在等着呢!” “正是,张公公说在理,咱们可不能只看一面而忘了全局。”赵忠也开口支持了张让所说,“还有这杨赐,听说陛下这几天老是念叨着他,只怕此人也要回归朝堂了。” “如是此人在朝中为士子撑腰,那他势必与咱们势必一斗啊!”宦官中有人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才搞走这杨赐,现在既然黄巾已经平定,那么灵帝将之召回便即将成为现实。 张让摆摆手,不屑的说道:“杨赐那个老头还有几年可折腾的,倒是袁逢和袁隗这两个老家伙现在一直没有表态,指不定心中在憋着什么对我们的坏呢!” 张让这话倒是提醒了赵忠,于是根据他所知道的情况开口说道:“这袁家让家中家中的子弟又是公开出来吆喝又是高调加入到何进的手下,是不是想联合何进共同对付我们?” 这次不用张让,下面的一个宦官直接说出了问题所在。“何进一介屠夫,他能有什么能耐对付我们。更何况如今他所任大将军已是位居人臣,陛下时刻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谅他此时也不敢有所行动。” “孙公公,皇后那里可有什么消息吗?”张让问下首专门伺候何皇后的十常侍之一的孙璋。 “别的倒是没有,只是何进任大将军以来,何皇后召见过几次他,都是在说些有关储君的事情。” “果然只是一介屠夫,这才当上大将军几天啊,就开始打起储君的主意了,难怪这袁家要家中子弟与这何进亲近呢,真是老狐狸!”对于袁家这种典型的为了世家存续而提前下注的行为,张让非常的鄙视。 “咱以为,只要陛下还信任咱们,那无论外朝那些大臣怎么折腾,都是无法伤到咱们分毫的。所以咱以为咱们日后要紧跟在陛下身边,不能让那些外臣逮住机会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才行。” “这个倒是正理。”张让说着,眼神逐渐变得阴狠,“只是咱们也不能只是被动的挨打,无论是对外面的士人还是身为外戚的何进,从今往后都要留上一万个心眼,必要之时找到机会绝不姑息的除掉他们!”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