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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宋

作者:白月光照着水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第3章 岘山飞雪

书名:刺宋 作者:白月光照着水 字数:0 更新时间:12-12 13:25

陶弘景和萧芊芊把菜和食物放在隔壁的瓦舍门口,走到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居士打扮的人面前,叫了声"师父",便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他身边。

羊仲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专注的望着场上的打斗。

陶弘景向马如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马如篁走了近去,看羊仲堪双目凝神,如此专注,便没有打扰,也往场上看去。

场上两个人,彼此正斗的难解难分,你来我往,身上热气腾腾,显然内功外功都使出来了,武功却似乎在伯仲之间。

和尚的禅杖虎虎生风,但文士的判官笔也甚是飘逸灵动。

这名文士正是卢冲。吕长夫与羊仲堪是师兄弟,又因为国家的事情相左,因此不方便来到荆州,卢冲便独自来了岘山,有一件机密的事情需要请羊仲堪下山帮忙。

然而,一到岘石寺,就出了状况。

卢冲的下属带了武器,法秉大师的两个弟子便与卢冲手下起了冲突,打伤了卢冲几个下属。结果死在了卢冲的判官点穴手下,按理来说,卢冲的功力完全可以收放自如的,点了穴道并不会致命。

然而,两个和尚真真切切被判官笔点死了,卢冲一时无法辩驳,便相斗起来。

场上的两人两掌相交,显然是在比拼内力了,卢冲与法秉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谁也不敢撤掌。

羊仲堪出手了,快如闪电,一起一落,已经按住两人的脉门,然后一出内力,瞬发瞬收,便将两人震了开来。

法秉与卢冲两人累的已是精疲力尽,各自运气休息。

陶弘景走到两具尸体旁边,掀开白布,观察了一番,然后对羊仲堪道:"师父,这两个人应该是死于中毒,而不是死于点穴。"

陶弘景父亲是名神医,也是解毒圣手。从小跟着父亲学医,对医术颇有研究。所以一番检测,便查出了死因。

法秉大师听了这番话,连呼惭愧。

几个人似乎不约而同的想,是什么人下毒呢,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在岘山上?

就在这时,一点轻微的破空声,隐约传来,接着,卢冲吐了一口黑血,倒了下去。羊仲堪赶紧过去扶着,卢冲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张…敬…。"便咽气了。

"哪个宵小,这么阴损毒辣。"法秉大师禅杖一拄,大声吼道。羊仲堪飞身往东边树林扑去,林中沙沙作响,传来一阵阴寒的女子笑声,由近及远,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马如篁听到卢冲最后说出的话,心想:"莫非这个文士认识张大哥?"又转念一想,"世间同名的人如此之多,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后来检验,在卢冲以及两个和尚头顶百会穴的头发下各发现了一根毒针,又短又细,很难发觉。是益州唐门的追魂针。

忙完之后,羊仲堪苦苦思索,以卢冲的功力,正常情况下,毒针绝难近身,是了,肯定是与法秉大师耗费了太多内力,又在全力运气调息,所以中了暗算。

这又是为什么呢?

"师父,这位是马如篁,是前游击将军马顺之的遗孤,张师叔介绍来的。"陶弘景领着马如篁,对羊仲堪说。

马如篁将张敬儿的信呈了上去,同时将自己最近所遇复述了一遍,等到说完,已是很晚了。

马如篁睡不着,披衣坐在石桥上,听着桥下流水潺潺,林间松风阵阵。回想着这几年的事情,五年艰苦的逃亡,家族冤情莫白,而一个沈狗儿,就差点再次要了自己的命。更何况这些唐门毒客,连卢冲此等高手都下手立毙。

然而,学武又能达到哪种程度呢。自己现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这些年流浪,逃亡的本事,多少增加了一些,然而连那两个死了的和尚,怕也是打不过的。

想着想着,不免叹息起来。

"马兄,睡不着啊!我也睡不着。"陶弘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后。

马如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陶弘景。

陶弘景笑了笑:"马兄,你真的想学武功吗?如果是想学武功,我倒有办法!"

"想肯定想,但是没有基础,现在这个年纪学就怕学不会?"

陶弘景悠悠的道:"我曾经在一部医经看到有一个方法,可以声音人打通经脉,普通人只要经脉一通,学武就容易很多,我虽然没有实践过,不敢肯定,但的确见到我父亲帮人打通过。待明天见了师父再说吧!如果师父愿意收你的话,我会帮忙的。"

马如篁似乎又有了一点希望,又有一点点迷茫。

第二天,羊仲堪将他留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卢冲的尸体被盗走了。

岘山真的不平静了,这一个月来,羊仲堪教陶弘景和萧芊芊也变得严厉起来。似乎想尽快的将自己的东西倾囊相授。

转眼过了中秋,马如篁也拜了师,却是由陶弘景与萧芉芊他们教他基本功,马如篁很努力,也很能吃苦,进步还算快。

陶弘景帮马如篁打通了经脉。

又过了三四个月,要过年了。

腊月二十九,除夕,岘山昨夜下起了大雪。

清早起来,屋檐上挂满冰柱。漫山的雾淞,琼妆素裹,格外美丽。马如篁扫着房舍外的积雪,萧芊芊一大早就在桥头堆了个雪人。

陶弘景则一边背着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一边舞剑。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知今是还昨非⋯⋯"

法秉大师半个月前去武当寺挂单,岘石寺里就剩下十来个小沙弥,暮鼓晨钟。

宁静中可明志,淡泊中能致远。

羊仲堪去扫扫羊公碑了,据说,附近的乡民们每年春节都还会有人来羊公碑拜祭。

众人沉浸在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氛之中。

午饭时分。

"师父回来了,"萧芊芊大声道,"可以开饭了。"她远远的看到了师父的身影。"师父,师父。"

羊仲堪没有应声,似乎有点乏力,走的很慢。

陶弘景与马如篁对视了一眼,朝师父奔了过去,师父果然受了伤。

马如篁背着师父走到屋里,将屋里烧了一炉火,羊仲堪的身体仿佛很冷,一下子就会结冰,脸上灰濛濛的,没有言语。

陶弘景给师父把了脉,转过头对司马如篁道:"师弟,去取几只蜘蛛网来。"又对萧芊芊道:"师妹,去打盆热水来。"

马如篁和萧芊芊应声而去,很快回来了。

只见陶弘景将蜘蛛网揉成两团,塞入羊仲堪的鼻孔,然后将羊仲堪捂住嘴巴,放入热水中,只留了两个鼻孔出气,然后运气给师父疗伤。

马如篁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不免又自责起来。近几个月来,学武算是很努力,自身也有些气力,比之江湖上的九流之辈,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然而内力全无基础,只能默默地守护着,看着陶弘景为师父疗伤。也打心里佩服着小师兄,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医术,武功,甚至于应变能力,都显然比自己强多了。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羊仲堪苏醒了。

"师父。"萧芊芊止不住哭了出来。

"要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有些事情,躲不掉的,别哭,孩子,师父没事。这次的敌人很厉害,咱们走溪底。"羊仲堪伸手摸了摸萧芊芊的头。

桥,是一座石拱桥,横架在小峡谷之上,桥底的溪水并不是很深。羊仲堪带着他们走到桥底,拉开桥底的一个机关,里面是一条秘道。

对面山上风声鹤唳,雪地沙沙作响,眼见是敌人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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