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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宋

作者:白月光照着水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第2章 牢狱死还生

书名:刺宋 作者:白月光照着水 字数:0 更新时间:12-12 13:25

荆州大牢。

马如篁望着潮湿的墙壁,正在爬行的老鼠虫蚁,顿时觉得浑身的痛楚顷刻间袭来。

心底有数不尽的悲愤,无法渲泄。

重犯,而且是杀人的重犯,莫名之间,便入了死牢。

狱卒巡查过来了,马如篁绝望的呐喊:冤枉,冤枉。

虽然知道无济于事,马如篁没有放弃。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马如篁心里不只一次对自己说:"我还要报仇。"

终于,狱卒送了饭过来,很丰富。听狱友说,饭菜越丰富,越证明可能是断头饭。

马如篁内心五味杂陈的吃着饭,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流了下来,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为什么要回来荆州,还要栽倒在沈狗儿的手下。然而自己的一切就要结束了,沈狗儿还是逍遥快活。

五年前,一庄震惊荆州的血案,使十六岁的马如篁从荆州游击将军家的公子哥沦落成为了四处逃亡的孤儿。荆州刺史蔡兴被刺杀,马如篁的父亲荆州游击将军马顺之被判定为通敌卖国的杀人凶手,诛三族。

在自己的老师,也是当时荆州刺史府记室沈约的暗中帮助下,马如篁算是捡回了性命,却也开启了逃亡的日子。

马如篁心里一直相信,自己的父亲绝对不可能卖国求荣。五年来,他也从来没有放弃找出真相。

如篁,如篁,父亲给自己取这个名字,不就是希望自己坚韧不拔吗。然而现在,自己。想到这里,马如篁拼命的击打着墙壁,任凭鲜血沾满手背。

吱,吱,吱。牢门打开了,狱卒叫道:"马如篁,张敬儿。"

马如篁走了出来,狱卒把枷锁锁了,马如篁心想,彻底无望了,一想到家族的血仇,拼命反抗着。

"看你斯斯文文,脾气挺大。要说脾气大,一个男子汉,又哭哭啼啼的。大丈夫何故惧死。"一个大汉从另一间牢房,走了出来,一身袍子破旧残缺,却掩盖不住他的英气勃勃。

马如篁被他一激,抹了泪,便大步跨了出去。

荆州城郊,刑场早早的布置好了。很多老百姓闻说今天有人砍头,也早早的过来了,侩子手把刀磨的锋锋利利,在太阳底下,寒光闪闪。

沈狗儿坐在监刑席上,只等时辰到来。

马如篁与张敬儿各自疲惫的坐在牢车里,被兵士们驱赶过来。

南侧一辆牛车,载着稻禾,正缓缓的开过来。北侧,几个挑夫挑着馄饨也一边吆喝一边走来,似乎全然不知此时此刻这里要砍头。

马如篁渐渐平静下来了,反正要死了,不如死的硬气点。张敬儿望着外面的人群,微微冷笑。

"妈的,快中秋了,还这么热。"眼看时辰到了,沈狗儿用袖子揩了揩汗水。就在抬眼之隙,一柄飞刀射入了咽喉,咕噜一声,沈狗儿倒了下去。

接着人群中冲出十来个人,推牛车的,挑馄饨的都从担子里抄出兵器,与官兵们搏斗起来,两个壮汉过来直接将张敬儿和马如篁牢车打破,砍掉枷锁。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

马如篁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名官兵标枪已到,马如篁反手一抄,官兵收力不及,便扑倒在地,出生在将军家,一般几点个官兵还勉强能对付的了。

那边张敬儿却如虎入羊群,左一掌,右一拳,端的是空手入白刃,不一下,官兵全解决了,百姓四散奔逃。众人为了躺避后续的官军,跑了十余里。

"张将军。"那名为首的壮汉恭敬的说道,"王爷一收到消息,我们就布置了。所幸,没有来迟。"

"谢谢杜将军,也替我谢谢王爷,我和黄将军本是前往桂阳,不想前日被萧道成与沈攸之派人在路上堵住,无奈之下,我们二人只得分开行走。杜兄如果在桂阳遇见黄回将军,望帮忙知会一声。我将荆州之事办妥就来桂阳,最迟中秋便赶到。"

"好的,他日张兄如果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但凭驱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在桂阳恭侯大驾。"杜将军道。

杜将军叫杜黑骡,是桂阳王刘休范的嫡系。

送走了杜黑骡一行人。张敬儿与马如篁并辔而行,马如篁将自己为何流亡的事以及与沈狗儿结怨的事与张敬儿说了。

原来,沈狗儿是现任荆州刺史沈攸之的外甥,马如篁的父亲马顺之与沈狗儿算是旧相识,曾经有一些积怨,自从马顺之被定卖国罪后,沈狗儿不遗余力,斩草除根。

马如篁此次回荆州,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被沈狗儿的线人查到了,便将他抓到了大牢。只是沈狗儿没有想到,马如篁没有死,自己倒见了阎王。

张敬儿因为另有要事,又见马如篁身手敏捷,便指导他去岘山找师兄羊仲堪。

马如篁见张敬儿如此仗义,心里不由的感激万分。

原来,羊仲堪,张敬儿,吕长夫他们都是岘山神剑羊鹤道长的徒弟,羊鹤过世后,吕长夫与张敬儿各自下山,适逢乱世,加上各自的家世,吕长夫便投身北魏,成为了北魏官员。羊仲堪是羊鹤的儿子,也是西晋名将羊祜的后人,一直便隐居在岘山。

而张敬儿,却投身刘宋萧道成,成为了一名将军。如今觉得权臣当道,皇帝滥杀,闻道桂阳王刘休范意欲起兵,清君侧,便暗中联络,欲从刘休范起事。

马如篁接了张敬儿写给羊仲堪的信,便往砚山赶去。经过此役,马如篁知道凭自己的本事,目前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只有学好本事,才能做出名堂来。

岘山在襄阳以南,唐孟浩然有诗云:

高楼明落日,井邑秀通川。

涧竹生幽兴,林风入管弦。

西晋太傅羊祜,为官清廉,却很喜欢岘山的青云白日,总是轻裘缓带,反复登临。由此可见,岘山风景之秀丽清奇。

这日,马如篁来到了岘山羊公碑前,举目四顾,天际白云飘荡,山野苍茫,顿觉心胸开阔。

再看羊公碑,上书"晋故使持节中太傅钜平成侯羊公碑"几个大字,而后的小字则是羊祜的传记碑文。

据说,羊祜死后,周围的百姓都来祭拜他,睹碑生情,莫不流泪。也因此,又叫堕泪碑。

马如篁心下感慨,大丈夫一世,能做到羊太傅一般,也就死而无憾了。

马如篁感叹之际,从狭隘的山道下走来一男一女,边说边笑,两人手里提到一些蔬菜和食物,估计是从山脚回来。

男的与自己年岁相当,脸如冠玉,身材颀长,看起来有些少年老成。女的十四五岁,面容清秀,一身淡绿色的绸裙,束着头发,仿佛未脱稚气。

马如篁问道:"请问二位,羊仲堪先生家还有远?"

"你是谁,找我们师父干嘛?"少女看了马如篁一眼,反问道,声音很是清脆。

马如篁将遇到张敬儿的事情说了,少年男女似乎都知道张敬儿。

于是三人互通了姓名,原来少年叫陶弘景,少女叫萧芊芊。三人一同往山上走去,走了约莫二三里山道,开始下坡,便远远的看见一间寺庙,在对山的山脚。

陶弘景指着庙宇,道:"马兄弟,快到了。"

"你们师父是和尚吗?"马如篁不解的问道。

"不是的,这个是岘石寺。主持法秉大师与我们师父很交好,我们就住在隔壁。你看。"少女萧芊芊手指着寺庙左首被古木隐隐遮住的几间屋宇,抢着道。

又走了里把路,便能听到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了,寺庙就在小溪的对面。原来,这是一个小峡谷,做为隐士,这里的确是隐居的好地方。

三人越走近,越能听见潺潺水声中仿佛杂夹着金铁交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三人加快了脚步,果然,岘石寺门口,摆放着几具尸体,门前的广场上,一个和尚和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游身缠斗,十来个佩戴长刀的劲装武士和几个小沙弥正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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