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泽在得知崇祯皇帝自缢,也无心在南韩行省逗留。
崇祯十七年四月末,沐天泽在郑福松的护送下,开始返回南方。
一路上行来坏消息不断,在李自成攻速京师之后,迅速招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清国摄政王多尔衮也像吴三桂抛出了橄榄枝。
在吴三桂犹豫不决时,传出李自成部下霸占了吴三桂的妻妾,吴家在京师的祖产也遭到洗劫。得知消息的吴三桂大怒,接受了多尔衮的招降。吴三桂投降清国,使得清军进入中原再无屏障。
李自成亲率十万大军,亲赴山海关与吴三桂决战。
吴三桂和李自成两军决战疲惫之际,清国精锐尽出击败了李自成的大军。
李自成兵败退回京师,在京师称帝然后又退回老家陕西。
吴三桂听从了多尔衮的命令,没有进入京师直接追着溃败的李自成,再一次大败李自成。
两次兵败的李自成,再无兵临京师的实力。只有在陕西各处布防。
在沐天泽等人到达南直隶后,又传来马世英、史可法等南直隶大臣,拥立福王朱由崧为帝,是为弘光皇帝……
崇祯十七年七月。
沐天泽也终于回到了广西钦州。还来不及回镇海公府,在钦州等着的阮大成半路拦住了沐天泽一行人。
在南直隶时阮大成和沐天泽有一面之缘的。在马世英拥立朱由崧之际,阮大成重金贿赂马世英,闲居多时的阮大成也摇身一变,成为了礼部尚书。
考虑沐天泽的特殊地位,弘光小朝廷特地派来礼部尚书阮大成亲传圣旨。
小朝廷虽小气派可不小,一个个护卫身着锦衣,一行几百人的队伍找到沐天泽。阮大成倒是自来熟道:“镇海公皇上初登大宝,见爵爷名扬海外,特让我对爵爷进行封赏。”
“哪个皇上?”沐天泽明知故问道。
阮大成是一脸尴尬,不过还是解释道:“是福王朱由崧,现已经为我大明皇帝。爵爷还是受封吧!”
阮大成怕沐天泽又说出什么下不来台的话,索性直接开始拿出圣旨读了起来。
大意就是沐王府世袭云南镇海公,为大明镇守一方。现新皇登基皇恩浩荡,加封沐天泽镇海公为黔王世袭罔替。
阮大成也不介意还愣在那里的沐天泽,在读完圣旨后。阮大成直接道:“黔王接旨吧!”
“我久居海外,不知如今局势。敢问阮先生,先帝也有子嗣,为何要力福王为帝?”
沐天泽如此问,就是对弘光朝廷不认可。
“这……这……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是大势所趋,还请爵爷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厚爱。”
“这样吧!圣旨我先收下,等这些时日我弄清情况。要是有得罪之处,我自当亲自到金陵城告罪。”沐天泽说完示意身后的刘魁接下圣旨。
刘魁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从阮大成手里拿过圣旨。
“阮先生远道而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我在钦州府准备薄酒,阮大人可在钦州小住几日,我也进地主之谊。”
阮大成可不傻,这广西可是有大量的复社才子,对于他这个曾经的阉党可是恨之入骨。沐天泽虽为明朝镇海公,但多年来也自成一系。要是沐天泽不认弘红的正统性,那他阮大成第一个就是乱臣贼子了。
本来弘光朝廷来向沐天泽加封,就不指望沐天泽会拥立,只要沐天泽不反对就算达到目的了。
阮大成可不想在这里,成别人的板上鱼肉。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道:“爵爷有心了,我还要回去向皇帝陛下复命,就在此告辞了。”说完阮大成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又带着一行人离去。
沐天泽这带着一行亲卫回了镇海公府,一进大门只见里面几十人。沐天泽这一行又是大半年,众人也是没有了主心骨,只有等沐天泽主持大局。
沐天泽刚进门,众人都是迎了上来。方孔昭仗着是沐天泽岳丈的身份,半训斥道:“天泽以后你可要呆在镇海公府,哪也别去了!”
沐天泽扫视一下众人,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平时什么事情大家也就可以商量着来,关于众人命运的事,可要等沐天泽这个最高决策着发话了。
在众人都落座后,此时的镇海公办事厅显得就有些拥挤了。
左边一排坐着主管沐王府八部:方孔昭、柳大红、杨万里、冒辟疆、黄综义、陈贞慧、顾炎武、沐远。
兴民会副会长阮鸣,沐王府商会胡三元;督查院于文才,科学院方以智。
右边则是洪承畴、段兴智、沐文、郑一官、曹变蛟、虎大威、秦扎明……
这两个月在海上的漂泊,沐天泽想的很是清楚,先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一、沐家世受大明皇恩,不会背叛大明,但也不会拥立南直隶的弘光朝廷。
第二、就是沐王府现在是在大明以外也有跤止行省、南占行省,还有新收入的南韩行省,又以怎样的方式对待。
第三、现在中原战乱,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他想分两年再接收北方两百万百姓。
第四、出兵福建、江西、湖广纳入自己沐王府的管辖,如何有一个大义的名份。
听到沐天泽如此说,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沐天泽这说的前后矛盾,也把众人给难住了。
围绕沐天泽的这几个观点,众人是一直讨论到深夜大家才有了结果。
这些天的在海上颠簸,一回到广西又是被众人拦着,讨论下一步沐王府该何去何从。沐天泽让刘魁下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后院。
让沐天泽没想到的是,后院的众女子也一直等着他到深夜。见沐天泽的到来,众女子也总算见到朝思夜想的沐天泽。
方子妍笑道:“姐妹们这下见到相公了吧!夜深了我们也该走了,今晚就让九儿陪着相公吧!”
众女子也是会意,在得知崇祯皇帝自缢,知道此时的九儿也是最需要安慰。虽说大家都希望和沐天泽独处,但还是把机会先给了九儿。
众女子的离去,使得气氛有点尴尬。
“宏儿呢?怎么不见他?”
九儿不自然的对沐天泽一笑,随后道:“现在都是夜了,宏儿早睡了。相公我们也去休息吧!”
到了九儿的房间九儿像是想起什么,迟迟楞在那里。
沐天泽发现九儿的异样,不由道:“怎么了,这么晚不困吗?”
“我……”
直到九儿脱去外衣,沐天泽才发现九儿里面穿着孝服。
“相公我不是有意要……父皇……”
九儿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开始呜咽起来。在得知自己的父皇自缢,最伤心的九儿却什么都不敢做。她现在是沐天泽的妻子,她的一举一动大家可都看着。
出嫁从夫这些天沐天泽又不在,又不知道沐天泽现在是要自立还是忠于明朝。身在皇家长大九儿,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会遭到外人的猜疑,所以才把那份悲痛藏在心理。
看着呜咽的九儿沐天泽这才发现,这些年自己都是想的让沐王府强大,却忽视的自己最亲的人。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外,忽视了自己的妻儿,还有在云南的陈夫人…… 沐天泽把九儿拉在怀里。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让你受委屈。明天你就把孝服穿在外边,我也同你一起祭奠父皇。” 听沐天泽如此说,九儿也是开始哭泣起来。 不知过了好久,九儿的心情开始平静许多。 天已经开始微微亮起,九儿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压在沐天泽的胳膊上。九儿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歉意道:“相公累了吧!都是我不好,相公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吧!” 沐天泽也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胳膊已是麻木不能动了。只好躺在那里道:“天都亮了,也不休息了。我们说好今天祭奠的!” 九儿善解人意的开始帮沐天泽揉起了身子,却发现沐天泽身体有异军突起。 九儿那里是不知变故娇羞道:“相公我也想,只是父皇……你去找圆圆妹妹吧!” 沐天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九儿:“傻丫头想什么呢?”随即沐天泽又把昨天众人商议的事情,说给九儿。 九儿听完惊道:“什么?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