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四月春,春暖花开。在四季如春的云南,更是显得生机勃勃。
葫芦口一个小山丘上,一个翩翩少年身着软甲手持长枪。一抖枪花说道:“豹子,我们再来。”
“小爵爷还来?这都马上中午了,我们都练了两个时辰了。要不明天在练?”阮豹小心到。
这一晃就是三年,由于长年习武,沐天泽已经身高将近六尺,披着长发,十四岁的少年看的还是有点稚嫩,清秀的面容,一双明亮眼睛显得格外有神。几年主持沐王府大小事物,让他身上贵气中多了一些威严。
看到阮豹委屈的模样,索性把长枪丢给一旁刘魁,口中调笑道:“豹子看你那点出息。”
一说阮豹也很是委屈。这葫芦口阮豹最不愿和两人比武的,一个是刘魁,另一个就是他沐天泽。
和刘魁比像是撞墙板,和沐天泽比像是在水中的无力感。
“小爵爷,今天不去巡抚衙门,今日可是吴巡抚欢送几国使臣进京的日志。听说还来了不少各地的土司。”从远处跑来的阮虎劝着沐天泽。 “去那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在葫芦口痛快。”沐天泽回应到。 “我听说……”阮虎犹豫道。 “有什么就直接说。”沐天泽不满道。 “我听说二老爷,和三老爷也去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沐彬、沐文、沐武,他们”阮虎回应这沐天泽。 “他们也来了?这下我要去看看了。好几年不见了吧!”说着沐天泽就往葫芦他的别苑走去。 “现在还来的急吗?”阮豹在后面疑惑道。 …… 原来昆明府今天也是个大日子。南越、琉球等几个大明的藩属国五年一度进贡的日子也到了。往年都是几国使者齐聚云南,然后北上,这次也不例外。 意外的是以往都是沐王府主持,由于沐天泽还尚未成年,有新任云南巡抚吴兆元主持。刚上任的吴兆元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要说在云南接待过特使的巡抚也只有他一人了的。 在接到朝廷指令,吴兆元也不敢马虎,提前了几个月准备。就前几天几国特使陆续到了。同时大小土司也会在这一时间来到昆明府,也是云南一大盛会,也是大小土司表中心的时候。 时近中午,云南各个势力、几国使节,在衙门后院已经是酒过三巡。 这时一位南越使者举起酒杯,用蹩脚的汉话道:“吴巡抚,我敬你一杯。”待喝完杯中酒,安南使者接着道:“五年前,也是我为特使,向我大明皇帝陛下进贡。在云南都是沐王府,接待我等。为什么这次是巡抚衙门,难道沐王府有什么变故?” “一个娃娃来这里看我们喝酒不成。”一位土司吐着酒气说道。 吴巡抚尴尬道:“由于沐王府新任黔国公尚未成年,朝廷特让我主持款待贵使。以免怠慢了各位。”然后又指了指沐启博等人,转移话题道:“这两位就是黔国公的叔父。” “哦!原来我怠慢了沐王府的人。”这位安南使者又端起一杯酒,对沐启博道:“我敬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沐启博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难怪我前几日,去拜访沐王府,沐王府闭门谢客,说黔国公不在。不知可否帮我引荐。”顿了顿,安南使者接着道:“我们安南王,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黔国公。” 在整个云南都知道沐启博出走沐王府,自立门户,只是这外国使臣不知,场面顿时有点尴尬。大家我也都想看看沐启博的反应,所以都停下了相互喝酒。场面一时间近的诡异。 “这…”沐启博也是老脸微红,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有什么麻烦吗?那我把礼物交给你,你帮我转交黔国公。并转达我百越王对黔国公的敬意”百越使臣不甘心道。 另几国使臣见越南使臣抢了先,也纷纷表示代表本国国王有礼物要送于黔国公。 沐启博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在这个宴会上可以认识安南使臣,要是塔上这个线,就可以把生意做到安南去,安南也有出海口,这样可以避过大明,和洋人做生意。忧的是他不知如何回答几位使臣,如热锅上的蚂蚁。 “哈哈哈…我沐王府的事是不会让一个外人代劳的。”人未到,声先到。 在坐的众人,都在猜测来人是谁。一行几人走到近前,才看到是一个穿着软甲看的很是英气俊逸的少年。后面跟着一个看着吓人的大汉,在大汉后面,还有两个张像相似稍逊大汉一筹的汉子,在后面就是二十几个护卫。 在众人纷纷猜测来人是谁的时候,只见巡抚下了酒桌,快步走向沐天泽施礼道:“下官见过黔国公。” 一听此人是黔国公,行动快点的土也起身道:“见过黔国公。” 有几个土司不知是故意还是酒醉了,依然是自顾自的。 沐天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几人对自己的态度,然后看着沐启博几人道:“怎么看着本公,你几人为何不行礼,难道不是我大明的子民吗?” 刘魁这几年跟着沐天泽早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见这几人不识抬举,吼道:“大胆。” 刘魁吼声如雷,吓的正在想如何是好的沐启博一个机灵。 沐启松倒是拉了一下沐启博,然后带着沐文沐武一起施礼道:“见过黔国公。” “三叔,两位哥哥不必多礼。”说完沐天泽做了一个小时在学堂的小动作。 沐文、沐武看着沐天泽的动作会意的一笑。 “两位哥哥,一会记得到沐王府找我。我想和两位哥哥叙叙旧。”对着沐文、沐武说完沐天泽依旧没有放过沐启博的意思,开口说道:“不知这位是否学过我大明礼仪。” 沐启博不愿当众向沐天泽低头,但又不知如何反驳沐天泽。不由冷哼一生。 “沐天泽,你从小就多次戏弄授课老师离经叛道。今你当众羞辱长辈,你有什么资格做黔国公?”沐彬看自己的父亲受辱,出来维护道。 “资格?你不配和我谈资格。我今日不与你争论,限你们三个月内交出临安府所有沐王府的产业。否则…”沐天泽不在与沐彬争论,觉得有失风度。转而向几位使者道:“几位贵使,到我云南,我身为东道主,怠慢了几位,这里我陪礼了。” “下国使臣胡志,见过上国黔国公。”这次琉球使臣抢先答到。 其他几国使臣也紧接着向沐天泽问好,紧接着大小土司也逐一向沐天泽问好,沐天泽一一还礼。一时间把沐启博晾在那里。 沐启博见再呆在这里自取其辱,对沐彬道:“彬儿我们走。” 沐彬收回对沐天泽妒忌的目光,放松了指甲到肉里的拳头。深出一口气才跟着沐启博一行几人出了巡抚衙门。 在衙门口沐彬回望一眼巡抚衙门,恨声道:“爹就这么走了,放过那小子。” 沐启博看了一下四周,低声喝到:“爹是怎么教你的,你忘记了。”说完不在理会沐彬领着几个护卫走了… 再说巡抚衙门里,上演一副百官和睦的景象。 先不说众人心里的想法。沐天泽也知道,大家尊敬他,是他黔国公的身份,以及沐王府在云南的地位。鬼知道这些人中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沐天泽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也不在多做纠缠。双手抱拳道:“今日我能有幸见到诸位,是天泽的荣幸。只是天泽年幼,不善饮酒。怕影响诸位心情,就不打扰了。”来的突然,走的也快。领着刘魁一行人出了巡抚衙门。 出了巡抚衙门,沐天泽想了想道:“走回沐王府,在沐王府住几天。” 阮虎快步上前低声道:“小爵爷,我听说这次沐启博一等来,带了许多人。今日小爵爷又羞辱了沐启恐怕会对小爵爷不利。” 沐天泽摸着鼻子想了一会道:“无妨,在首府他也闹不出幺蛾子。派人防着就是。” 巡抚衙门,被沐天泽这么一掺和,众人喝酒再无滋味,个怀心事匆匆散去。吴兆元何尝不是?众人告辞,吴兆元酒醉不多做挽留。待众人都走了,吴兆元推开一直扶着他的丁管事。 吴兆元理了理身上的官服道:“你说我们的黔国公,此举是何意?” 丁管事回答道:“给沐启博一个下马威,不让他痛快吧!” “我怕这是其一,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年少身居高位却不骄,还谦逊有理。我要是猜的不错,他这次会在沐王府住几日。” 丁管事想了一下开口道:“要是真在沐王府,那此子不简单,大人我们该要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只要他不把这里的天捅破了,就是最好的结局。原本以为沐王府分裂,黔国公又年幼,来这里可以有所作为。现在看来难。” 丁管事不信道:“他虽贵为黔国公,但毕竟年幼。能有多少算计。” “看着吧!”说完吴兆元不在理会丁管事,进了后堂。 沐天泽回了沐王府,就到了正厅,像是等到什么人来。沐天泽想,肯定会有大小土司找他,打探他对云南以后的作为。他也想看看大小土司对他的看法。 没想到大小土司没等来,却等到沐启松带着两个儿子来了。沐启松再次来到沐王府做什么,沐天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