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刚才一直没机会说话。”黑鱼笑说,“恭喜你啊老实人仓管长。”
“没什么可恭喜的。”陆良站起身说,“黑鱼守卫长快请坐。”
黑鱼坐在门边的椅子里,“还记得我在守卫处门口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陆良自嘲地摇摇头。
“说什么啦?”蝎子好奇地问。
“彼可取而代也。”龙女笑说。
“取代谁呀?”
“当然是平安啦。”
“是嘛。”蝎子惊奇地看着黑鱼,“当时你就算到了?”
“看来我能未卜先知。”黑鱼说。
大家说笑了几句,陆良说:“第一次来南仓,能带我们四处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就走吧。” 没有开车,五个人一路步行,出了南仓的仓门后,沿着临海的大路朝北边慢步行走。 “前面是砖厂。”黑鱼抬手指。 陆良等人看去,见工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有专门负责取土的,有专门负责制坯的,有专门负责烧制的,有专门负责搬运的。一共有三个砖窑,轮流进行烧制。 过了砖厂,再往前走,能看见水泥窑和烟囱,高大的烟囱里正冒着灰白色的烟。 “前面就是水泥厂了。”黑鱼朝前指。 “我们石料厂加工完石块后剩下的碎石,都被车运输到了这里吧?”陆良说。 “据我所知有一部分用来垫路,有一部分运到这里,我们自己也炸山取石。”黑鱼继续往前走,“过了水泥厂就是守卫处了。” “守卫处距离南仓够远的。”蝎子说。 “没办法,砖厂和水泥厂太占地方,而守卫处必须得把南仓和两个工厂挡在身后,这样才能起到守卫它们的作用。走,到守卫处坐会儿,喝点茶。” “那个野人真够能逃的。”令狐说,“从南仓逃到北仓,还要绕过岛中一带的建筑工地,这么远的距离,横穿整个恶龙岛,这一路上应该遭了不少罪。” “野人嘛,体力好,野外生存能力强。” 水泥厂与砖厂之间是一块荒地,长满野草,开满野花,期间还有一片从没见过的大树,树林间有一个鹅蛋形的小池塘,池塘边生满芦苇。 “这里风景不错。”龙女说,“有照相机就好了。” 几个人正说话间,从池塘那边走过来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个长杆。 “是傻蛋,不要理他。”黑鱼叮嘱。 “他是谁?”陆良问。 “是骨头副仓管长的弟弟,不是亲的,当时两个人是好朋友,一起来到恶龙岛,跟一伙人打架,傻蛋为了救骨头,被打坏了脑袋,从此疯疯癫癫。” “骨头副仓管长很瘦弱,战斗力不行,当初要不是傻蛋舍命救他,他必死的。所以他一直记着傻蛋的救命之恩,照顾傻蛋,保护傻蛋,把傻蛋认为弟弟。” “傻蛋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在外面玩,自由自在地玩,不用干活,也没人管他。他最喜欢去那个池塘边钓鱼,一钓就是一天。” “我们快走吧,别让他注意到,他不是傻,而是疯疯癫癫,很麻烦。”黑鱼加快了脚步。 陆良等人也加快了脚步,可还是被傻蛋给注意到了,主要是因为龙女穿着修身的衣服,扎着马尾辫,一看就是女人,太引人注意。 “漂亮姑娘。”傻蛋惊奇地指着龙女。 “不好,被他注意到了,再快些走。”黑鱼走得更快了。 傻蛋见陆良等人快速离开,自己便追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漂亮姑娘,嘻嘻,漂亮姑娘。” “我们还是跑吧。”黑鱼焦急地说。 “你们干吗跑?你们是敌人,你们是从哪来的敌人?”傻蛋见追不上陆良他们,就变得生气,掏出手枪,对着前面射击。 砰的一声,枪响了,所有人吓得低下身体。 “有没有人受伤?”陆良挨个看,紧张地问。 龙女等人都说没有。 “坏人,你们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傻蛋继续朝前射击。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一旁的草丛里。他不会开枪,也没有意识去控制手枪,所以开枪时产生的后坐力直接把他顶得身体乱扭,手臂乱扭。 众人大惊,分成两部分,躲到路两边的草丛里。 “我办你姥爷的,找死。”蝎子掏出手枪,准备还击。 “千万不能开枪啊。”黑鱼急道,“那是骨头副仓管长的弟弟。” “我管他是谁的弟弟,天王老子的弟弟我也要毙了他。” 陆良急忙按住蝎子的手臂,“不要冲动。” 路对面的草丛里藏着令狐和龙女。傻蛋的眼睛始终在盯着龙女,所以在走过来后,直接转向路的对面,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话,手枪对着下面要射击。 “你敢开枪!”蝎子急忙冲出去,枪对着傻蛋。 黑鱼大叫一声“别开枪”,冲出去,从后面抱住傻蛋,来了一个旱地拔葱,直接抱起来,再狠狠地摔在地上。傻蛋手里的枪和鱼竿掉落下去,人差点被摔得背过气去。 黑鱼让众人退开,蹲下身体问傻蛋怎么样。 傻蛋晕晕乎乎地醒过来,看着黑鱼,喃喃道:“我要去钓鱼。” “去吧,去池塘那边钓鱼。”黑鱼见傻蛋没被摔伤,还忘了刚才的事,松了口气,扶起傻蛋,把地上的鱼竿捡起递给傻蛋。 “我的枪呢?”傻蛋下意识地摸裤兜,“我哥说枪不能离身,要时刻检查,遇见坏人就开枪。” 黑鱼想了想,还是把枪揣进了傻蛋的裤兜。 龙女一直躲在草丛里没有出现。傻蛋没见到龙女,也就把龙女这回事给忘记了,扛着鱼竿,又朝池塘那边走去。 “傻得够可以。”蝎子说。 “老天爷保佑,有惊无险,没出什么事。”黑鱼心有余悸。 众人来到守卫处的办公室,黑鱼沏了茶水,大家一边沏茶,一边闲聊。 “黑鱼守卫长,你觉得南海守卫长这个人怎么样?”陆良忽然问。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黑鱼斟酌着词句说,“他这个人有点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有时候做的事也都很奇怪,让人无法理解。” “我倒是有点不同的看法。”陆良讲了南海在画室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真的跟你说了这些?”黑鱼惊异地看着陆良,“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吧,可他也只能跟你们说这些,你们和他没有利害关系,跟我们是肯定不会的。” “我觉得他跟骨头和病猫他们不是一类人。”令狐说,“我们听野人说,他是站在骨头和病猫他们那边的,你和白眉有没有想过让他站到你们这边?”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