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找我们的?”打手问道,“有什么事?”
大眼的眼睛往驾驶舱地看,看到大胡子,嘴里说:“领导,下面那个被刀扎伤的家伙可能是死了,这天这么热,空气又不流通,得及时把尸体处理了呀。”
大胡子厌烦地哼了一声。
“早知道他得死,拖到现在才死。”说着话给门口的打手做了个手势,“你下去看看,到底死没死,然后告诉我。”
门口的打手说了声“好”,带上砍刀,跟着大眼来到船舱。
大眼在前,指着躺在地上陆良,“你瞧,这不是死了吗?”
打手走到近前,弯下腰,去摸陆良的颈动脉。
胖子站在打手身后,突然用右胳膊环住打手的脖子,左手抓住右手,双臂同时用力,并把肚子往前一顶。
打手没等喊出声,便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死死地勒住脖子,并被胖子的肚子从后面把身体给顶了起来,以至双脚离地。
他当时为了用右手摸陆良的脖子,便把砍刀换到左手,而刀刃是朝下的,即便朝胖子的头上砍,也是刀背砍到胖子,何况大龙没等他挥刀,已经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并迅速抢下他的砍刀。
他的双脚拼命踢踹,双手抓住胖子的手臂,想要挣脱开来,可没有挣扎几下,就失去了直觉。
胖子将软绵绵的打手丢在地上,冷淡地说了声:“抓紧时间。”
大虎和大眼脱掉打手的衣裤,用衣服反绑住打手的双手,用裤子困住打手的双脚,还用把背心塞在打手的嘴里。
胖子在前,大龙在后,两个人爬出船舱,来到驾驶舱。
胖子敲门。大龙站在胖子身后,并背着双手,把砍刀藏在后面。
“你们俩怎么又来啦?”另一个打手打开舱门,费解地打量胖子。
胖子一拳打在打手的脸上,差点打得打手双脚离地飞出去。一拳打完,立即踏步闯进驾驶舱,直奔舵手。
大胡子的双脚搭在桌子上抽烟,见打手遭到攻击,立即收回双脚,并伸手去抓身后的步枪。
大龙从胖子的身后跃进来,手起刀落,一刀砍在大胡子的胳膊上。
大胡子痛叫一声,手捂着胳膊跌倒在地。
“别动,再动砍死你。”大龙把刀架在大胡子的脖子上。
大胡子嘴角抽出,怒视着大龙,不敢再动。
胖子揪住舵手的衣领,一个腿绊儿摔倒,并按在地上。 与此同时,大虎和大眼冲进驾驶舱。大虎按住打手,以防止爬起的打手反击。就这样他们制伏了驾驶舱里的所有人。 大眼赶紧到处翻找,找到了一捆胶带,分别将大胡子和打手反绑,并捆住双脚。 大龙又把刀架在舵手的脖子上,“你继续开船。” “往哪开?”舵手看起来十分镇定,就好像曾多次经历过这种事。 “离这里最近的陆地是哪?”大龙问。 “是个岛国。”舵手说了岛国的名字。 “去那个国家怎么样?”大龙问胖子,“那地方不错,刷盘子洗碗都不少挣。” “我觉得行。”大眼说,“早想去那个国家,只是没有偷渡的门路。” “只能去那里呀,去目的地是送死,原路返回也是没好。”大虎说。 胖子抓起步枪,拿在手里好奇地端详,闻声点点头,“好,就去那里。” “调转船头。”大龙命令舵手。 “船长,这回还神气吗?”大虎弯腰,脸对着大胡子的脸,“要不我把你喂鲨鱼。” “我就是个船长,工作是把你们送到地方,我可没虐待你们呀,只是吓唬你们几句。” “他怂了嘿!”大虎转头说。 大龙和大眼都笑。 “我说,你到底要把我们卖哪去呀?”大龙问。 “卖什么卖,我又不是人贩子,只是个运输司机,劳务公司让我给送哪,我就给送哪。” “送哪去?”大虎问,“我怎么感觉要杀我们灭口,抢走我们的财物呢?” “没有,没有,送你们去挣大钱的地方。” 大虎伸手抓住大胡子伤口,用力捏,“还他妈忽悠我们?说,送我们去哪?” “没有!”大胡子疼得喊叫起来,“送你们去一个小岛,国家在那建机场,你们算国企工人呢。” “别听他放屁,心烦,反正我们也不去目的地,把他们扔船舱里去,也让他们体验一下剩不扑猪的滋味。”大龙阴郁地笑了笑。 “我们的船有卫星监控,不能脱离航道,现在放开我,我当什么没发生过,而且改善你们的伙食,想清楚,别做傻事。”大胡子急忙说。 大龙走过来,用胶带封住大胡子的嘴,“吵闹,心烦,赶紧消失。” 大眼和大虎一次一个,把大胡子和打手抬到船舱门口,顺着梯子扔下去,一个是背部朝下,一个是脑袋朝下,差点把两个人摔死。 大虎冲舱里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不许放开他们,如果被我们发现你们胆敢放开他们,我们只能断你们的粮,把你们全都饿死。” 大眼冲船舱里喊:“还有,为了避免你们出来闹事,从今往后你们不能再出来放风,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 “吃喝可以。”眼镜男大声道,“屎尿怎么解决啊?” 大虎丢下一个铁皮桶,“用这个装,每天开一次舱门,你们派一个人带着粪桶上来,直接将屎尿倒到海里,洗干净,然后装你们的馒头和水下去。” 事到如今,大家只能唉声叹气,心知表达不满也是徒劳,反而可能吃亏。 大眼关上舱门,在外面上了锁,嘻嘻哈哈地和大虎离去。 舱里的人只能都去看大胡子。 大胡子的胳膊还在流血,目眦欲裂地看着大家。 驾驶舱里,弥漫着兴奋而喜悦的气氛。 胖子俨然是造反团队的老大,像尊佛似的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桌上横放着那把步枪,不时拿起枪,通过敞开的窗户,朝茫茫的大海里放上两枪,一是为练习枪法,二是为找找乐子。 “大哥,抽烟,这可是好烟。”大眼走过去,递给胖子一根烟,胖子叼在嘴里后,赶忙掏出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喝灌啤酒吧,能把人爽死。”大虎走过去,递给胖子一罐啤酒,还帮着打开了盖子,又抓了些熟食和香肠之类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大龙坐在舵手身后,一手拿着啤酒罐,一手拿着根香肠,正在大快朵颐,见大眼和大虎都去向胖子溜须拍马,而没有理自己,便嫉妒地白了胖子一眼。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眼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举起啤酒罐,“难道咱们不该干一罐,庆祝一下咱们伟大的胜利吗?” “该,那是必须的。”大虎举起啤酒罐。 胖子和大龙也举起啤酒罐,四个人同时仰起脖子往喉咙里灌,一口气喝干,纷纷将易拉罐捏扁扔到地上,然后打着嗝大呼过瘾。 船舱里,死一样的寂静。 大胡子频繁给小棋子使眼色,意思是让小棋子撕掉自己嘴上的胶带。 小棋子看向老黑牙,向老黑牙要主意。老黑牙点了点头。小棋子便起身走过去,撕掉了大胡子嘴上的胶带,还粘掉了几根胡子,疼得大胡子的嘴角又开始抽搐。 “撕掉嘴上的胶带有什么不行的?”大胡子不满地对小棋子说,“费这么大劲。” 小棋子没好气地看了大胡子一眼,没有吭声。 “把他们嘴上的胶带也给撕下去,不撕下去怎么吃东西?”大胡子朝两个打手努嘴。 小棋子又起身走向两个打手,分别撕掉嘴上的胶带。 “你们打算怎么办?”老黑牙问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