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泽醒了吗?”
文芝刻意压低了声音,站在大厅摆着青花瓷瓶的地方,给时忱打电话。
“还没,医生说是长期营养不足外加低血糖,现在还在挂水。”时忱大步走出病房,看了眼昏迷着的徐炳泽。
一米八的男人,却不足八十斤,瘦的脱了骨相。
“有事吗?”
“那个……胡大让我们回去一趟,说来了心理专家,对破案有帮助,还有……她以后就是警局的特聘顾问了。”
“那你在大厅等着,一会儿去接你。”
“好,我等你。”
时忱挂了电话,招呼唐絮离开医院,并嘱咐一旁看护的警察,让他在徐炳泽醒后为他做份笔录。
文芝闭上了眼睛,回想尸体的惨状。
究竟是什么人要割了她的舌头,让她以这样一种痛苦的状态死去。
“文芝。”
大概十几分钟后,时忱逆光站在门口,脸上的棱角被光晕的柔和,冲她招手。
内敛不张扬,光芒却生生不息。
阳光在他身上,融化成一摊金黄的绸缎布,包裹住闪着光的他。
文芝一时间晃了眼睛,又即刻反应过来,跟着人上了车。
时忱的衣服上有股清新的洗衣粉味道,淡淡的西柚味,很好闻。
“忱哥,文姐,这案子里边的四个嫌疑人正好就是跟陈依露最不对付的那几个,连她前男友都在!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前男友看不惯她做那种主播,所以一怒之下把她杀了啊。”
“不会。”
时忱和文芝同时反驳了他的观点。
时忱没有继续应话,文芝倒扭过头,问他陈依露是什么时候被爆出做情色主播的。
“一年前吧,她男朋友当时还来找她闹过一次,狠狠骂了她一顿,骂的特难听,当时网上还有视频呢……现在网络真的发达,啥事拍个视频,大家就都知道了,不像以前,消息闭塞,传不出去。”
“既然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时隔一年他才来抚平自己当时的愤怒,而且为什么要割下她的舌头?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如果要杀陈依露,在一年前就杀了,而且,陈依露肯定不会是这种死法。”
文芝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唐絮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冲文芝竖了个大拇指。
“文姐,不愧是你!怪不得他们之前都说你学过心理学,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听到夸奖,文芝抿着的嘴唇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眼睛透着亮,羞涩腼腆,又带了些小窃喜。
活脱脱一副少女模样。
回了警局,不见胡长清的身影,倒是看见茶水间里坐着个女人,湖蓝色披肩,白色茶歇裙,身材高挑纤瘦,棕色发丝光泽柔顺,眼波含情,手边放着一杯白咖啡,举手投足尽是优雅。
“修语?!”
文芝惊讶又惊喜地叫出那人的名字。
见她来了,秦修语冷淡的脸上露出笑容,一水儿的白牙配上红唇,叫人移不开眼。
她扑向文芝,给了她一个毫无形象的熊抱。
“小芝芝,你过得怎样?还好吗?”
文芝受不了她的热情,笑着将她推开,女人却始终黏着她,两个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一旁的唐絮看傻了眼,捅了捅一旁的时忱。
“我刚才没听错吧,她叫什么,修女?”
秦修语极其无语地抛给他一个白眼。
“什么耳朵啊,修语,秦修语!”又换了副笑模样,看向一旁的时忱,“这位就是时警官吧,我是秦修语,警局的特聘顾问,是辅助你们办案的。”
她递出白嫩的左手,唐絮眼疾手快地握上了,狗腿地追着她讨好。时忱懒得理他,跟秦修语点头示意了下,就去一旁翻看起了案件资料。
“漂亮姐姐,你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小朋友,你的情商还真是不敢恭维,哪儿有一见面就问异性年龄的。”
秦修语挑眉,从他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慵懒地抬眼看他。
“至于男朋友……有个前夫算吗?”
“修语,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秦修语笑着揉了揉文芝的脸,她那张小小的脸被她捧在手心,捏出个可爱模样。
“你啊,还真是这么多年都不关注我,亏我还天天看你朋友圈!我读博的时候结的,去年刚离,儿子归我。”
她语出惊人,文芝跟唐絮傻站着反应了好一会儿,唐絮的嘴夸张的能塞下苹果,一脸不可思议。
“你……你居然有孩子?!”
“别这么惊讶啦,我马上都奔三了,有孩子很奇怪么?我那些大学同学里,除了文芝基本都结婚了。”
“原来你跟文姐是大学同学啊。”
唐絮挠挠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秦修语突然愉悦地笑出声来,若无其事在人耳边吐出一口热气。
“你还挺可爱的。”
唐絮一下子变成了纯情少男,脸燥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