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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狗与茶饮如何闹腾

作者:一起放风筝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5章 我终于对菜市场下手了

书名:不管狗与茶饮如何闹腾 作者:一起放风筝 字数:1.9千字 更新时间:10-09 09:40

搬到老城区以后,最愉快的事就是每天下班去菜市场逛一圈,打听肉和蔬菜的价格,买点折价的海鲜,生活都变得生动起来。我喜欢菜市场市井的聒噪味儿,那是和烟火气息最温柔的触碰。贪婪的商人,朴实的小贩,狡猾的主顾,老的少的,都在这里走过,我记得简爱里,女主人公对罗彻斯特说“我们俩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其实早年的时候菜市场也是刑场,死刑犯都要送到这里处决,有的曾是帝王将相,达官贵人,每个走进这里的人,灵魂都将是平等的,卸下所有的身份,可能和一个猪肉贩子讨价还价,为两个块钱和卖蛋阿婆闹口角,在这里单纯得只有金钱交易。

我记得尚未到双岗的时候,菜市场就以价格便宜公道的名头而被我获悉,据传闻这是整个合肥最便宜的菜市场,仅次于批发市场。我未知真假,直到第一次买肉时,选了一块漂亮的五花肉,饭盒大小,一称,7块钱,始信传言非虚。在我老家,南方丘陵里的某个小村庄里,一斤猪肉已经飙升到16-17的高价,这里却只有它一半的价格,味道自然要差一些,但到底还是公道的,不至于花大钱买炸弹。菜市场在宿州路上,离我的只有五百多米,过了板桥河基本上就到了,我至今仍不知道这板桥河和郑板桥有什么关系。菜市场的入口有些刁钻,被一排铝合金墙挡着,留个两米宽的口子供人进出,不细看察觉不出里面别有洞天,有桃花源记里,复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意思,只抬头,赫然是双岗集贸市场几个大字。一般路两边会挤满了小摊贩,卖些当季的小菜水果,茭白,香椿,桑椹,土鸡蛋之类的,也有个阿姨隔段时间就拴上几只鸡带到市场上,现杀现卖,倒也精彩。靠路左边一排有店面的商家,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家卖肉的,名字取得响亮,叫什么青龙土猪肉,近来记性颇不好,大约是这个。老板是个巨大的胖子,长的其实并不算很胖,“巨大”当之有愧,只是气势上让人联想到漫威电影里的绿巨人。店铺门口放一条长长的肉案子,摆满了腿肉,肋条,下水,一个音箱长年放着**十年代的流行乐,老板喜欢一手拎着剁骨刀,跟着音乐吼,把一首庞龙的两只蝴蝶吼得天昏地暗。有一回,我看见一个五六岁小姑娘,站在店门口,老板突然大吼一声,小姑娘吓得一颤,回头老板朝她笑笑,“小心车”,说完他跟着音乐甩起腰上的赘肉,我牟得想起一个词,侠骨柔肠。

菜市场一楼门口有一家杂货店是我常去的,经营的是一对夫妇,年龄在五十上下,店很小,但里面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蛋奶油米面,一些调味品,干货。我和这家小店结缘也是一次偶然,我去买一瓶郫县豆瓣酱,过道很窄,一个女人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占着不走,旁边是摆在架子上的一个干虾米,我等了一会,见女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从女人旁边侧进去,好巧不巧,我低估了自己的体宽,把那盒干虾米打翻了一地。老板没有说我,反叫那人不要再挡路,两个人起了争执,我夹在中间不停地道歉,老板对我笑笑,只说不关我的事。从那往后,我不管买什么总去那家,像是报恩一样。

从一楼进门,一大半都是猪肉贩子,从中间过道走,吆喝声此起彼伏,买肉总有血与泪的教训,贪便宜往往没有好下场,这些长年在市场中摸爬滚打的猪肉贩子已经修炼成了人精,知道看什么人下什么菜。年轻男女,学生样貌的往往好说话,又不还价较称,容易忽悠,四五十岁朝上的老阿姨最难伺候,一块肉摸来摸去,看完面子,看里子,称也要较上几遍,生怕缺斤少两,这种人决不能打她一点马虎眼。我记得有一次买猪腿骨,一家老板好客气,一排猪腿骨让我挑,说都是新下的,新鲜便宜,比市场价格低了好几块,我信了他的邪,一口气买了三根,回去一开袋子,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这算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猪肉贩子的手段,从那往后,买肉我总要低下头闻一闻,学出老阿姨的样子。

二楼是蔬菜区,我去得少,偶尔也看看,买点青辣椒,生菜,土豆之类的。我隔壁的姑娘去得勤,她每次去都能拎回来一大袋西红柿,黄瓜,玉米,吃够一个星期的量塞得满满一冰箱。她说她不挑食,而且又便宜,健康。我觉得她很有道理,但她喊我吃她的西红柿炒蛋,我是拒绝的。

菜市场去久了,总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遇见的,吵架的,吆喝的,磕碰的,叨叨扰扰。我印象里有过一老夫妻,不认识称,在门口的较称的时候我刚好路过,特地问了我,我和他们说,他们很诚恳的道谢,其实是最平常的事,也不知为何记了这么久。

合肥小龙虾最兴盛的时候,一斤熟的能卖到六七十,双岗也就11-12一斤活的,我买过几次,也烧熟了给朋友送过,都夸我烧的好,我心里颇为满足。人饿得时候,高山流水总抵不过一碗蛋炒饭实在,闲下来的时候能逛逛菜市场,觉得才是脚搭实地的生活过,看过远方也该低下头来看看身边的人,明白天地浩大,也要明白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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