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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剑娥传奇

作者:卜丁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第八回 哥萨克见色起意 邓剑娥怒惩群顽

书名:邓剑娥传奇 作者:卜丁 字数:2.6千字 更新时间:05-17 10:27

话说老英雄邓魁,日间陪石夫人前去关帝庙进香,被二毛子马二刁认出,晚上又到西泊观看放河灯、竞被埋伏在桥下的俄国神父瓦西里耶夫暗算,身中黑枪,喋血龙沙,壮烈殉国。

剑娥跟随姨母,由义和团张拳师等人帮忙,在“五石斋”院内搭起灵棚,祭莫了三日,便将棺木存在普恩寺陵园,等待报仇之后再迁回张家口老家安葬。

虽然剑娥这时才一十八岁。但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历练了许多人情世事;再加身怀绝技、武艺超群,自然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不同。父亲之死国仇家恨,反而更激起女侠剪除俄寇,为国除奸的决心。父亲被害之时,剑娥没有追上贼船,已经知道此事是俄国人下的毒手。归来之后,小弟石英说:那日在关帝庙跟老毛子狭路相逢,他顿足哭号,是认出了大闹“五石斋”,抢走碧玉空青、水胆玛瑞的二毛子。前思后想,剑娥就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这天早饭时候,剑娥跟石夫人回话,说要去富勒尔吉,看望在那里种菜园子的远房哥哥石禄。老夫人只当剑娥要去散心,离开卜奎城到乡下换换环境也好。便嘱咐剑娥路上小心,在哥哥那里住上三天五日,早早回来吃过早饭,剑娥略加装束,改了平日蒙古姑娘打扮。她穿一条肥大的兰花布裤子,宽宽松松的蛋青色小袄脚上的青布鞋,蒙了带孝的白纱。刘海齐眉,长长的辫子,白头绳系了辫子,垂在背后,完全是一付山野村姑打扮。剑娥把平常姨父整理了几件,打一个小包袱,用雄雌的鱼皮剑鞘挑在肩后。告别石夫人,上了大路。

富勒尔吉离卜奎城不过四、五十里路,若是在诺尼江上坐船,有一时辰也就到了。剑娥一心要查看俄国人的情形,弃舟不坐,竟沿着大海楞屯、乌乎码这些村落往南,直奔乌拉哈气而去。

出了卜奎城,来到无人之处,剑娥一哈腰,两腿叫劲儿,真是行走如飞,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乌拉哈气。

剑娥看时铁路路基由西向东好似一条堤坝,几百名中国土夫、民工,在俄国监工和护路队的鞭挞、呵斥下,紧张地奔波。东段,土夫们扯着绳索,把夯石抖起,再沉重地砸下。一个俄国工头,硬着舌头用中国话喊:“快!快!”西段,俄国技工再指挥铺设铁轨,中国工人抬铁轨,杠枕木的往来奔跑。

再往西走,路基两侧有三五是个窝棚,不过是用桦木杆子苫了些破布,茅草。这初秋天气,又是雨季,棚内、棚外一样是雨水,泞泥,蚊子、瞎蠓乱飞乱撞。

剑娥走到诺尼江边。这里在修筑江桥,更如繁忙、混乱。剑娥想求一条小船摆渡过江。四下张望,只见路基北侧,江边一座窝棚后面栓一条破木船,便上前问话。

窝榻里只一位年轻妇人在灶前煮饭,见剑娥进来好生惊奇,说:“你是哪里的站娘?怎么敢到这儿乱走。”

剑娥说:“我就住在附近村里,给爹爹上坟回来,想求你摆船送我过江,去富勒尔吉看望哥哥。”

少归说“使船渡江得老毛子戈必丹(官员)答应,你姑娘家家还是躲着他们为好。

剑娥说:“大嫂敢住在这里,必是认得这里的老毛子,请你担待一、二,送我过去。”

一句活说的少妇又羞又怒,竟哭泣起来。

原来这少妇姓李名叫玉珍。本是山东青州府人氏,去年正闹饥荒,俄国招工说:到关东修铁路,吃白面,住洋房,挣金卢布!一家人丈夫、公公、小叔,带着她,一同来闯关东。进了俄国人的工棚,就象下了地狱,丈夫两个月前被老毛子逼着打桥墩沉箱冒顶,淹死在诺泥江底,尸骨不见;公公跟小叔又让俄国工头给派到大山里去伐木头;自己想回老家,又没有盘缠钱,便被哥萨克骑兵护路队一个“十人长”霸占。因此,她见了带孝的剑娥,便想起死去的文夫,怨恨老毛子使她没脸见人。

李玉珍向剑娥说了原委,劝地离开这里,免得被老毛子撞见纠缠不清。剑娥不听便罢,听了这一篇诉说,反而激起了满腔怒火,倒要留下来与俄国哥萨克较量一个高低。

这时窝棚之外,响起杂沓的马海声。一个脚登大马靴,身披密排铜扣陆军制服,下身穿大马裤,手拎二龙吐须皮鞭的哥萨克骑兵走进窝棚。两个油溃麻花的俄国炊事兵,紧跟再他身后。

这家伙绊绊磕磕会说几句中国话。到玉珍跟前淫邪地掐了一把脸蛋,黄眼珠瞄着剑娥,问:“哪里来的姑娘!”

剑娥答道:“我要过江上富勒尔吉,找大嫂来借船。”

哥萨克说:“船,就再外面,我可以亲自送你过去。”

剑娥听了这话,立即走出窝棚,直奔江边木船。玉珍在后面喊:“妹妹不要上他的当!”

那哥萨克怕剑娥走脱,抢先一步登上木船,说:“姑娘快上来,我带你江上快活!”

说着一耸肩膀,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亲吻的姿势,呵呵大笑起来。

剑娥见他上船,偏又在离江丈把远处站立不动,说:“若肯借船,就得船家大嫂送我过去,谁敢跟你们这些牲口坐一条船。”

哥萨克见剑娥不肯上船,就叫两个俄国炊事兵,把剑娥抱上船来。一个炊事兵真的上前去抱剑娥,还没等近前,就觉着剑娥一抖蛋青色小袄的衣襟,便踉踉跄跄跌到跟前篓子里,摔了一个眼冒金花,咀啃呢。

另一个油渍麻花身材蠢笨的炊事兵,以为同伴自己跌倒,也不理会,遥直奔身后去接剑娥的腰。也不知这蠢货两手沾没沾着剑娥的身体,只见剑娥一转身,这胖子就飞起来掉进江边泥水中,淹的小子哇哇乱叫。

哥萨克骑兵“十八长”,已经看清剑娥是在施展功夫,肚子里的淫心,一下化作怒气。

心想:堂堂三个俄罗斯大汉,制不服一个中国小姑娘?一下甩掉身上的制服,从船上跳下来,猛地把肩膀抵在剑娥腰间,双手一搂,要把剑娥扛到船上。

剑娥并不躲闪,轻舒玉臂,使了一个“挟山过海”的招数,顺势把哥萨克捺在地上,随即挠腿把他踩在脚下。这呼吸之间使出的动作,是“四平势”中的“震步”,姑娘作得真是“起之有根,落如盘石”;虽然这老毛子没伤着皮肉、筋骨,内脏已经中下病根,从此这人就算废了!

当剑娥与三个老毛子交手之际,附近一个营的俄国工程兵,刚好经过这里回营午饭。看见剑娥正收拾这哥萨克,那些年轻好斗的士兵,怎么甘心自己的同类受辱?一齐鼓噪着向剑娥打来。

好剑娥并不惊慌,脚下踩着哥萨克,任凭俄国兵推推拽拽,就像盘根大树一般,纹丝儿不懂;那些动手动脚,要加害剑娥的,不但没占着便宜,反而一个个被打得滚的滚、爬得爬。

见这情形,一个工程兵营长出来,叫士兵住手。又找来通事(翻译),让剑娥诉说斗殴得因果。营长听剑娥说得有理,答应哥萨克给剑娥赔礼道歉,由李玉珍摇船送剑娥过江。

剑娥看见俄国人怕伤了同类,愿意从中转圈,也就放了那哥萨克。谁知道剑娥随着玉珍刚跳上船,岸上那哥萨克,竟抽出乌黑的手枪,朝剑娥射过去!

正是:为救乡亲出水火,不辞碧血染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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