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醒还在书房批阅国内事务,本想着锦蔻与痴尽只是两小无猜,这几日也是姐弟相称。
不料这女儿却有这般心思。
“痴尽这孩子..”锦醒小声念叨着,眼中有狠厉闪过。
“锦醒!”这时锦醒心里突然传来声音。
“金祖唤我何事?”
“来隼棚找我!”
“是,金祖!”
没想到这云缎一国之君,面对这声音却如此恭敬。
锦醒来到隼场,遣退了左右,独身一人来到隼棚处。
刚进隼棚,就看到椅子上的饲养兵已经昏过去,锦醒眉头微皱,快步向前走去。
“金祖,这饲养兵?”
锦醒还未前进几步,便看到金权立于面前。不禁开口询问。
“还不是你教子无方,还敢和我问询?”
金权转身向金翅隼棚内走去,门口自然被他闪了出来。
“不敢不敢,只是心中..”
“弦儿,痴尽!”
锦醒刚刚准备向前跟去,居然看到痴尽和锦弦已经昏迷在地上。
“哼!”
刚刚与山中老者过招后,金权到现在体内还有些隐痛,这让他显得有些烦躁。
“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皇家后裔的?” “金祖恕罪,我这二女儿天性比较玩闹,我平时确实疏于管教。” “冒犯金祖,还请金祖念她年幼,饶恕弦儿。” “以后要严加约束,莫要忘了你先祖组训。” “是!是!只是不知弦儿…” “她只是晕过去了,你可以把她带走了。” 锦醒走上前去,看了看锦弦只是晕了过去,不禁松了口气,不过他转而望向了痴尽。眉头凝了起来。 “金祖,这人?” “一会儿交代人埋了就好。” “金祖,这不可。” “哦?有何不可,这人陪皇室后裔胡闹,罪不可恕。” “金祖有所不知,这人我…” 锦醒压低了声音,和金权说着什么。 “哼!弄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不过念你此事也是为了祖训,我就网开一面吧。” “谢金祖!” “退下罢!” “金祖,我还有一事。” “快讲!”金权本想让锦醒过来处理了这事,就调息修养,没想到这锦醒还有事情。 “西北有四只军队消失..” “此事你不必追寻了,我心中知晓。” “只是四只军队全是我云缎精锐..还请..” “精锐?呵呵”金权突然冷笑。 “这种军队也配叫精锐?也不知道你锦家这几十年来,几辈努力准备了什么东西!” 锦醒听了有些气结,不过还是想继续询问。金权一摆手。 “有些东西我自有安排,你锦家准备了几十年,我金氏已经准备了百年了。” “这事你不必多问。” “是!” 锦醒心中憋屈,看来这一直在锦家背后的金祖,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这人?” “我还有些事情问他,你不必管了,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是,那金祖若无其他吩咐,我就暂且退下了。” “退下罢!” 锦醒抱起锦弦,恭恭敬敬的从隼棚退了出来。出了隼场,锦醒唤来宫女,将锦弦抱回宫中。又慢慢踱步回到书房。 这金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居然四支军队消失也不让我过问。 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锦醒想到这里,定了定心神,对门口喊道。 “来人,传绯雁!” 隼棚中 金权双手一挥,手中光华四线,慢慢的光华凝结成了一个金色的珠子。 金权走上前,将这金珠在痴尽脸上拂过。 痴尽早已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颜色,呼吸也不像之前那么薄弱。 “这是?” 金权发现痴尽胸前还有一个方盒。 “这小子果然和林家有勾结。” 金权打开方盒,里面是一片碧玉的叶子,树叶脉络通透,似乎泛出了点点的光芒。 金权看了看,转又把把盒子关上,连同那本棋谱放进了痴尽上衣之中。 他心下合计了一下,便站起身来,威压外放。 “这是?” “发生什么事了。”痴尽悠悠转醒,捂着还有些发疼的胸口,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小弦呢?” “被她父皇带走了。” “你是?” 痴尽突然想起来,这人将他一脚踹飞,不顾胸口的气血翻涌,从腰间拔出短剑,严阵以待。 “别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阁下是?” “我是金翅云隼,守卫云缎四方的圣兽。” “您?” “叫我金权便好。” “金前辈!晚辈痴尽这厢有礼了。” 痴尽自知理亏,虽然挨了这一记重踢全身发疼,不过想是这云缎圣兽也非邪物。便冲着金权鞠了一躬。 “前辈?也罢,你就这么喊吧。” “你陪着皇女胡闹,你可知罪?” “晚辈知罪,定当悔过。” “看你也非歹人,日后陪同皇女也要尽力约束,不可让皇女胡作非为。” “晚辈知道了。” 痴尽心中暗叫倒霉,陪锦弦这丫头胡闹,没想到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锦弦被锦伯带走了,怕是再见面免不了一番责备。 “你身上这棋谱从何而来?” “这..”痴尽想到老者与云缎的关系,心中迟疑。 “是不是云缎山中的一个老东西给你的?” 痴尽点了点头。不过这称之为老东西…. “是一位老前辈所传。”痴尽改了个口。 “老前辈?夜澜细作而已。” “还请金前辈明示!”痴尽心中惊恐,山中老者看似与世无争,相处之间也全无俗世之心,虽说确实夜澜人,还好像是皇室,不过这金前辈是云缎圣兽,说话岂能有假? “这老东西与云缎皇室先祖交恶,那位云缎先祖离世之后还在云缎山中图谋不轨。” “我看那位老前辈与世无争,不似坏人。” 金权以为立威之后,这无知小辈肯定会对他言听计从,也没有想到这小辈居然还要为那老东西辩解,不由心中火起。 “你这..” 金权刚准备训斥痴尽,转念一想,改了口吻。 “你年岁尚轻,被他蒙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是夜澜皇室,百年前构陷夜澜同族,被夜澜流放,当时正值云缎国富兵强,他潜入云缎,挑拨两国关系,后来事情败露,被囚禁在这云缎群山之中,没想到他和你这小辈却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果真如此?” 金权没有理会,双目看向痴尽,眼中似有精芒射出。 “晚辈失礼了。” 痴尽心下也有些后悔,怎么能质疑这云缎圣兽,至于那位老前辈,还是演武之后再去寻他一次问问清楚。 “知道就好。” “那晚辈退下了!” “且慢!” 说话间,金权单手结掌,打向痴尽的胸口。 “金前辈!” 痴尽全无防备,只是仅凭自身的反映速度胸部用力,希望能够减免一些伤害。不过这掌倒是没有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而是击碎了他上衣中的一个盒子。 “前辈这是何意?” “你这小辈太过无知,何人所赠之物也敢带在身上,这东西有剧毒!” 痴尽不禁大惊,连忙展开上衣,看金前辈击碎的是老者所说的信物,不过这信物痴尽随身带着,这段时间身上也并无不适。 “额..”金权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金前辈!” “无碍无碍,幸好发现的早已经根除,不然会伤及我圣兽血脉。” “晚辈无知,晚辈知罪。” “罢了。” “我还需要调理伤势,你退下吧。” “是!” 痴尽心中忐忑,之前还觉得这金前辈怕是与这老者有什么误会,这下子痴尽觉得老者真是用心恶毒,居然骗自己将这种毒物带到飞云宫。 “演武之后,我定要向你问个明白!” 痴尽愤愤,他倒是忘了,老者恐怖的武艺并不是他现在所能抗衡的。 痴尽出了隼棚,想着反正也要挨锦伯责罚,不如干脆去找趟锦伯,这几日在演武场和绯穆天在一起,也没有给锦伯请安。向宫中侍卫打问了一下后,痴尽向着锦醒的书房走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绯雁从书房中走出来,满面凝重,心事重重,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绯元帅为何如此慌张?” “哦,尽公子..绯雁有些失礼了。” “上皇有些军务上的吩咐,绯雁我现行离开了。” “那好,元帅请便。” “小尽,你来了?” 锦醒看到门口的痴尽。 “锦伯。” “这几日你去何处了,也不见你和蔻儿弦儿他们在一起。” “锦伯,这次是我的错。” “哦?你何错之有?” “我..我又陪着小弦胡闹了,还惊扰了云缎的圣兽。” 锦醒听到此处一怔,转而好似明白了什么。 “不妨事,弦儿这孩子性格如此,在这飞云宫中也不是第一次闯祸了,哈哈哈..” 锦醒爽朗的笑起来,痴尽心下也轻松了不少,看来锦伯到也不是严厉之人。 “下次不敢了。” “嗯。”锦醒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也报名了演武?” “是,这几日没来给您请安,也是因为在演武场向穆天将军请教武艺。” “好!好!年轻人就该如此,蔻儿之前提你都说你性子散漫,看来还是年岁小,现在知道用功了。” “我是蓦然元帅之子,既然参加了演武,表现稀松的话,恐怕父上知道了会不高兴。” “符焕那个性子你不用管他,习武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 “锦伯说的是,小尽我一定日日坚持。” “好!哈哈!好呀!” “这次演武你就全当试炼,和我云缎精英们各取所长。” “知道了,定不会让锦伯失望。” “前几日与羽皇子去演武场看绯雁元帅演军,羽皇子也快成年,不知锦伯是否..” “嗯,也是,我当年参加演武比锦羽这孩子还要小上一些,他修业也快期满,让他见识见识也好。” “不过巧了,你倒是不是第一个和我提这个的人。” “前几日绯雁就和我提过了,看来锦羽这孩子,也没少求人。” 痴尽摸了摸头,看来绯元帅虽然军务繁忙,倒是没有把这事情耽误了。 “那就当日都一同前往吧。” “你之后让绯穆天给锦羽报名,要是拿不到好成绩,我看这修业再给他加上三年!” “是。” 痴尽咋舌,不知道这倒是让锦羽能参加演武了,不过这附加条件,不知道这皇子是否能接受。 “小尽,锦伯问你。” “锦伯请讲。” “你觉得绯雁如何?” “绯将元帅人中龙凤,如此年纪就能统帅三军,真是不世出..” “我没问你这个。” “绯雁已经过了婚嫁的年龄,整日忙于军务,我身为主上,自然也要关心属下的婚姻之事。” “我..” 痴尽想起上次宫中对弈,绯雁当时提起若能胜她,她便嫁给自己。 不过,绯雁将军提起此事之时好似全无娇羞,只是加重了对局的砝码而已,可让当时的痴尽头疼不已。 “绯元帅虽为女子,不过行事作风都要比一般男儿强上几分,想必元帅意中之人,也应是文武双全的盖世奇才。” “我之前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上次对弈,她提及婚事,是之前没有的。” “所以我想问问你。” “小尽不敢高攀。” “你过谦了,你是蓦然元帅之子,怎么说是高攀。” “锦伯我只问你是否有意。” “我…” “看你这样子,是有心爱的女子了?” “来云缎之前是有,不过..” “既然没有,我将绯雁许配与你,你我两国交好数年,这样亲上加亲。” 锦醒嘴上说着,心中摇头,我这傻女儿还一厢情愿,果然,痴尽这孩子对锦蔻只是姐弟之情。 “我..” “也许伯伯有些着急了,此事你考虑一下,演武当日,你给我答复如何?” “是!” “那小尽先退下了。” “去吧,演武前也许好好准备,锦伯也很期待你的表现。” “是,小尽先行告退了。” 痴尽退出书房,也不知道小弦这丫头怎么样了,听金权说,小弦被锦伯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关了禁闭。想到这里,痴尽向小弦寝宫走去。 “放我出去!” 痴尽还没走到锦弦的寝宫,就听到小弦的声音,看来这丫头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被关了起来。 “咣咣!放我出去!” 小弦在里边砸门,门口的宫女也不敢回话,战战兢兢的在旁边立着,看到痴尽走过来纷纷施礼。 “尽公子。” 痴尽冲他们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宫女退下。 “放我出去!我要去救人!” “你要去救谁?” “尽哥哥?你是尽哥哥?” “我是呀。” “你没事儿啦,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锦弦在门里低声的哭着,听着痴尽有些心软。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是被锦伯关了禁闭么?” “我不知道,我醒了就在自己的寝宫,宫女也不知道哪儿去了,门锁了,喊也没人给开门。” “看我出去不揍她们。” “别难为宫女了,咱们两个闯祸了,估计锦伯才关你。” “闯祸了?你被妖人重伤他还吹晕了我,怎么反倒是咱们闯祸了。” “那是云缎的圣兽。” “圣兽?什么圣兽?我没听人提起过呀。” “不过我刚从锦伯的书房过来,他倒是也没怎么生气。” “没生气还关我!” “那我就不知道喽,看你也没啥事情我就放心了,你乖乖待着吧,估计锦伯忙完手中事务就把你放出来了。” “那要等到啥时候啊,尽哥哥你把我放出来吧。” “我可不敢。” “求你了,你偷偷把我放出来,没人知道的。” 没人知道?痴尽有些无奈,小弦这闲不住的性子,放出来指不定还要跑去哪,刚刚闯了祸,关一会儿就关一会儿吧。痴尽蹑手蹑脚的从小弦的寝宫溜了出去。 “尽哥哥?” “尽哥哥你还在么?” 询问了一会儿,小弦意识到痴尽溜走了,气的鼻子都歪了。 “臭痴尽!居然抛弃我,你等着!” 天音阁 锦蔻坐在琴台发呆,自从燃起那一丝希望之后,锦蔻心情好了很多,来到天音阁想弹弹琴,突然想起自己前一阵子游山玩水,心中有感,想谱一首新的琴曲,只是开了个头,便灵感全无,便在这琴台发呆。 “姐姐,想什么呢?”痴尽从小弦寝宫出来,本来打算直接回演武场,不过心中不忍,想去寻锦蔻放小弦出来,锦伯也没生气,估计没啥太大问题。 “小尽,你来了。” “本打算谱个曲子,但是却途中失了灵感。” “我谱曲子都是偶然所得,也不是尽是佳品。这谱曲,还是随性就好,不必纠结。” “也是。”锦蔻揉揉额头。 “你这几日都在演武场么?今日才回来看我,小弦那丫头这几天还寻你呢,要不是这几日父皇不让她出宫,估计早就去找你了。” “她这丫头,出去了怕要惹乱子。” 痴尽不禁汗颜,小弦虽说没出宫,但是也惹了个大乱子。 “姐姐,小弦..” “小弦怎么了?” “小弦..” 痴尽把去隼场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倒是没提金权和他的对话。 “你伤的重不重?”锦蔻面露担忧。 “不碍事,已经不难受了。” “小弦这丫头,天天就只有这种心思,就应该关她几天。” “锦伯已经把她关了。” “能不能..” 痴尽顿了顿,继续说道。 “把她给放出来。” “你呀,还挺宠她,她贵为公主,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每天都琢磨怎么捣乱,这样大了还了得?也不知道这孩子和谁像。” “你笑什么?” 锦蔻看着痴尽憋着笑,没好气的问他。 “你和她一般大的时候还不是比她还能闹?” “你..” 锦蔻气结,不过转而一想和痴尽在蓦然的日子,也有点无奈,感觉刚才说的话都能映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放她出来吧,训一顿算了。” “好吧,好吧,我这妹妹..” “和她姐姐小时候一样让人头疼!”痴尽没等锦蔻说完,就接上了话。 锦蔻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走吧走吧,不过一会儿我训她你可不许拆我的台,不然!” 痴尽想了想这位蔻公主小时候的手段,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放心放心,肯定不会。” 两人从天音阁出来,走到了小弦的寝宫外。 “放我出来!” 痴尽差点一步没迈稳,这小弦喊了这么长时间嗓子也不哑么? “这丫头。” 锦蔻摇了摇头,唤过门口的侍女。 “把门打开吧。” “是。” 侍女取出钥匙打开门锁。小弦看门开了刚想往出跑。看到一脸怒意的锦蔻和一脸佩服的痴尽站在外边。 “小弦,你..” “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锦弦没等锦蔻说话就跑出来抱住了锦蔻,一脸委屈。 “哎..”锦蔻爱怜的叹了口气,她也确实拿这个爱撒娇又古灵精怪的妹妹没什么办法。 “我这次错了,还连累尽哥哥受了伤,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锦弦看着锦蔻,脸上有害怕也有委屈,伸出了一只小手向锦蔻保证着。 “好了好了,知错了就好,以后不许带你痴尽哥哥胡闹了。” 锦蔻抚摸着锦弦的头。锦弦松开了锦蔻,一把抱住痴尽。 “尽哥哥我错了!” “我没怪你,好了好了。” 痴尽看着这丫头,这幅样子也让人没办法再说教她。不过痴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宫女正一脸同情的望着他。 “那你以后还要陪我玩好不好?” “好….嗷~” 小弦环着痴尽的手捏向了他腰间的软肉,痴尽顿时声音都提高了三度。 “怎么了?”锦蔻看着面色略微痛苦的痴尽。 “没事儿没事儿。”痴尽回道。 “我都找你姐姐把你放出来了,你还..”痴尽低声对小弦说道。 “你来晚啦~”小弦脸上还挂着泪花,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好了,别抱着他了,喊了这么半天渴不渴?” “渴!”小弦点着头,但是没有松开痴尽。 “是不是也有点饿了,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好像也有点饿了。” “通知膳房准备吧,小尽你也一起吧,几日不见,咱们小酌几杯。” “晚上也留在宫中吧,明日你再做安排。” “那好吧。”痴尽点头。 “小弦,走了。”锦蔻呼喊小弦。 “是,姐姐。”小弦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擦在了痴尽的身上,上前几步挎住锦蔻的手向餐堂走去。 “这个小弦..”痴尽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饭堂之中三人坐定,宫女把饭菜传齐,又摆了两壶酒,便都退了下去。三人开始用餐。 “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锦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弦听到姐姐这么问,也停下来偷偷的听着。 “没事了,只是还觉得稍有胸闷,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用不用传医官给你在仔细瞧瞧?” “不用麻烦了,明日活动活动筋骨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嗯。”锦蔻点点头。小弦听到痴尽身体正常,也放下心来。 “你演武这几日准备的如何?” “这几日我与穆天将军在一起,也有所精进。” “嗯。” 锦蔻听到这几日痴尽和绯穆天在一起练武,心中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别扭,静静的吃饭,也不再和痴尽说话了。 几人用罢晚饭,小弦还说要听痴尽弹琴,不过锦蔻怕痴尽身体还没恢复,三两句就把小弦哄走了。 “今日就留在宫中吧。” “也好,天色晚了,最近演武临近,城中这几日也开始宵禁了。” “我带你过去。” 痴尽点点头,跟在锦蔻后边,两人来到了飞云宫边上的一处营房,锦蔻对侍卫交代了几句,带着痴尽走了进去。 “你在此休息吧。” “好!”痴尽点点头,此间屋子方正,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摆设,屋中有一张床,想是宫中侍卫平日休息之处。 “聊聊天?”锦蔻虽是询问,却已经取了两个杯子,在屋中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好。”痴尽应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咱们紫瑾一别,也将近半载。”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这小半年之中,我回国帮父皇处理国务,也是无暇分身他处。” “今日你和小弦胡闹,我想起你我二人年幼之时,竟有种隔世之感。” “姐姐,人终究有长大的一天,不可能都像年幼之时那么无忧无虑。” “是啊,小尽,你觉得我变了么?” “姐姐你变了。” “怎么说?”锦蔻听到痴尽说自己变了,不由有些不高兴,在她心中自己只是被国家事务束缚住了而已。 “变得多愁善感了。” “还记得你之前总爱说我多愁善感,如今姐姐你也有些这样了。” “以前你直爽洒脱,定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你就是你,何必在意自己有没有变化呢?” “确实,是我有些在意了。”锦蔻听痴尽这么一说,也觉得心中释然,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让她心中也有些迷惘。 “倒是你,最近有些呆呆傻傻的,和之前不一样了。”锦蔻心结解开,心情也好了不少。 “啊?我怎么呆呆傻傻了?”痴尽摸了摸头。 “还不是被小弦那个丫头耍的团团转?”锦蔻捂嘴轻笑。 “啊,这..”痴尽有些语塞,不过急忙辩解。 “咱们小时候我也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么?所以我一直…” “一直这么呆呆傻傻!” 说到此处,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想起蓦然的时光,一起弄得向晓府鸡飞狗跳的。一起去偷酒喝,一起… “你现在还想过那种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么?”锦蔻又问,不过声音有微微的颤抖。 “想,这种想法我一直没有变过。” “一处草屋,一亩良田,春夏秋冬,便过完此生。或者寻一处深林,一处湖畔,日日渔猎,又何必只在一处,山峰、海边….” 锦蔻听着痴尽说着,看向他的眼神有微微的柔软,有丝丝的向往,他没变,他还是那个痴尽,那个不知世间烦恼的傻弟弟,那个自己向往的归宿。 “不过..”痴尽顿了顿。 “这些也并不是近在眼前的计划,只不过是遥远的向往,我身为蓦然之民,元帅之子,还是要有担当,不过若是天下再也不起纷争..”痴尽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我尽了使命之后,便会出发。” “我陪你!”锦蔻想起之前的决心,突然心中有了勇气,认真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痴尽从没有见过私下里如此认真的锦蔻,不过,之前徘徊在他心中的疑问似乎也有了答案。 “一言为定!”锦蔻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口饮了下去。 从营房离开后,锦蔻心情大好,这多年的情愫,今日终于吐露,尽管之前有些曲折让两人几乎在这条路上分道扬镳,不过谁又能料到,现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痴尽在营房门口目送锦蔻离开,觉得云缎的寒冷的夜风之中都有了丝丝的暖意。今天锦蔻的勇敢,也让他不再对锦蔻的心意猜来猜去,这几日一定要勤加练习,争取在演武上取得一个好成绩,到时回复锦伯之时,表明自己的心意。想到这里,痴尽拔出短剑,在这营房门口的院子里练起了短剑。 “咳咳”有人轻咳两声,从宫墙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谁?”痴尽心中一凛。向这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