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几人在大街上闲逛，小弦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还是四处乱跑，锦蔻虽然之前在外面游山玩水，但是回来之后忙于处理国务，也没有好好的出来逛过，又怕小弦跑没影了，在小弦后面跟着，毕竟两个人都是女孩子，见到首饰摊和绸缎铺就走不动道，痴尽摇头笑笑。
“这姐妹俩，还说陪我逛城呢，这我成跟班了..”
“尽哥，咱们也去别处看看吧，我对这首饰绸缎不感兴趣。”小羽皱着个眉头。
“好。”痴尽点点头。
“锦蔻，你和小弦在这里玩，我和小羽四处逛逛。咱们一会儿哪里碰面？”
“嗯，还说陪你逛呢，结果..”锦蔻手里拿着绸缎，不好意思的看着痴尽。
“不妨事，想必你也很久不出来了。”
“那一会儿咱们在七云栈碰面吧，来这里了也要尝尝这里的特色。”
“好，我和小羽一起，咱们晌午时分在那里碰面吧。”痴尽说道。
“嗯。”锦蔻点点头，就又去选绸缎了。
“小羽，知道七云栈在哪里么？”痴尽走出绸缎庄，问锦羽。
“七云栈是我皇室所开，里面专营物美价廉的菜品，从街头小吃到特色全席，是集聚了我云缎最高的厨艺之地。”锦羽给痴尽介绍。
“没想到你皇家还缺钱，还要做买卖？”痴尽笑了笑。
“尽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年我们其中一位先祖，外出与随行军队失散，步行多日水米全无，来到一处小栈，掌柜心善，悉心呵护照料，后来先祖渐渐恢复，那时是因为怕国内骚乱才将国君失散之事封锁，只是派出大量人去寻找。先祖恢复以后，感激掌柜的救命之恩，还在店中帮了一个多月的忙才联系国都。”小羽慢慢说道。
“在我先祖将养之时，掌柜每天都备七个特色的小菜。吃起来别具一格。后来先祖回都，命人搭盖楼宇，将之前的掌柜请来打理，掌柜问国君，此店何名？先祖说，之前我在店中吃的七个小菜一直难以忘怀，这店就叫七云栈吧。又交代那位掌柜，说，此店不盈利，聚美味于一处，救饥饿之人。后来这店除了对外经营饭菜，有险情之时也是派出大量人去布施粥饭。”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痴尽笑着抓抓头。
“尽哥，云缎屹立千年，一草一木都有它的故事。”小羽说到这里面露骄傲。
“是啊，走，咱们去转转，中午到那里和你皇姐碰面。”
“好，走，我想先去兵器铺看看..”
“走吧。”痴尽心说，昨天半天还没看够么..
痴尽和小羽二人从一家兵器铺出来，路的另一头传来锣声。
“让开让开。”士兵将人群分开。
“哦？这是？”痴尽问小羽。
“想必是哪位臣子路过吧。”小羽猜测。
不一会儿，路边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一身素甲，胯下一匹白马，下垂手一人一身黑甲，胯下一匹黑马。
“这是绯雁姐姐！”小羽一眼就认了出来。
痴尽点点头，想必白马的是绯雁，黑马的是绯穆天吧。
马队靠近，绯雁不经意往人群中一看，居然看到的锦羽皇子，旁边那个不是痴尽么，他们在干什么，绯雁伸手示意马队停下。翻身下马，来到人群之中。
“绯雁姐。”小羽跑了过去。
“羽皇子，属下..”绯雁刚想施礼。
“别，我今天是父皇准许出来玩，不必行礼了，以免诸多不便。”锦羽小声说。
“属下知道了，尽公子，咱们又见面了。”绯雁抱了下拳。
“绯元帅。”痴尽点点头，也是一抱拳。
“觉得我云缎都城如何？”绯雁问痴尽。
“应有尽有，人杰地灵。”痴尽回答。
绯雁看痴尽不懂她话中的意思。笑了笑。
“我去演武场演兵，二位可有兴趣随行？”
“这，不...”痴尽没说完，看到一旁锦羽一张期盼的脸。
“当然，能看绯元帅教兵也是一种享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痴尽心说，哎，这城是不让我好好逛了。
“来人带马来。”后面士兵牵过两匹马，二人上马，随着马队向教军场走去。
痴尽骑在马上打量绯雁，腰中一口宝剑，倒是绯穆天背后背着一杆长枪，寒光闪闪，想必不是俗物。
“穆天将军。”痴尽在马上唤绯穆天。
“尽公子何事？”绯穆天减了速度和痴尽并排。
“你这杆长枪不是俗物吧？”痴尽说着还是不禁看了看。
“这枪不是我的。”绯穆天摇了摇头。
“哦？这是？”
“这是绯元帅的，这是我家传的宝枪，命曰‘云龙’。”绯穆天说道这里也有限艳羡，这枪他从小到大也只是耍过一次，还被父亲关了禁闭。
“那到时候可要看元帅练练。”痴尽和绯穆天并排，感觉到这枪上散发的凌厉的寒气。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元帅平时只用宝剑，这虽说家传，可我也未见姐姐她用过。”绯穆天又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痴尽不解。
“这‘云龙’所配枪法凌厉逼人，每次使用必须饮血方休。如果没有见血...会寒气入体，长此以往，性命堪忧啊。”想起那次耍枪之后就再也不见的老师，绯穆天不禁摇头。
“这..”痴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看看元帅演兵吧，你能在兵法上胜我姐姐一次，想必看看也有助益。”绯穆天看痴尽有些不知所措，转了个话题。
“就听将军的。”痴尽点了点头。
一行人马不一会儿就到了云缎的演武场，云缎国都护卫军和一些其他郡县的远驻部队均在此处，山峰之间一片开阔的大型广场，高筑围墙，戒备森严，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痴尽不禁暗暗赞叹，这云缎恐怕国都的军力都要胜上我蓦然全国的军力了，千年古国，果然不一般。
“尽公子，如何？”绯雁笑了笑，看了看痴尽。
“绯元帅，你这国都储备的军力可真不一般。”痴尽回答的时候还张着嘴四处看。
“呵，尽公子想必你蓦然也是教军的强国，符焕元帅可是名声在外，今日与我同来可要指点一二。”绯雁一脸认真。
“绯元帅，您过谦了，与您同来，可是来开眼界的，哈哈。”痴尽爽朗的笑笑，心中想，这绯雁果然不一般，居重位而不自傲，果然是人中龙凤。
“也好，那请吧。”绯雁点点头。
城墙上面的卫兵早就认出的元帅，已然打开演武场的大门，痴尽跟着进了演武场，小羽在一旁满是好奇的看着，从小到大，还未亲自来过这个地方，每年演武，都是父皇独自前来。说起来，演武的日子也临近了，不知今年是否能够恳请父皇一起同行。想到这里小羽开口说。
“再过半月就是演武日了吧。”
“羽皇子可是对演武有兴趣？”
“怕是父皇今年还是不准我同行。”锦羽想到这里有些垂头丧气。
“今年应该可以一起来看了，之前不允应该是上皇他碍于你年幼，以修心养性为先，切勿多染戾气。你修业虽说还是差一年，但是这既然基本都是以兵法武功为多的修习，我为你求下上皇，今年想必问题不大。”
“谢谢尽哥！”锦羽听到痴尽能够为他请求父皇不禁大喜，想必今年的演武能够和父皇一起来看，说不定还能在演武上一展身手，从五岁修业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对于锦羽来说，能够在演武上一展身手是他这几年以来一直的憧憬，不光要看，还要上场亲自试试，不过父皇未必会同意他上场，想到这里，锦羽还是怀有一丝侥幸，开口询问道。
“尽哥，我想…”
看到锦羽有些为难，痴尽心中已经意会，不禁莞尔。
“只要点到为止，我想上皇也应该想看看皇子的身手，我也会为你说说的。”
锦羽喜上眉梢，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也会在这半月内用心准备的！”
“好了，咱们上看台吧，先熟悉熟悉”痴尽拍了拍锦羽的肩膀，锦羽点了点头，两人从看台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尽公子，再过半月就是云缎一年一度的演武，不知尽公子是否了解？”绯雁问道。
“我在向晓当差之时听过一二，这演武乃是云缎一年一度的盛世，云缎本身尚武，军队也各有特色，每年汇集军队与民间高手无数，而且云缎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绯将军麾下的雁翎军也是早已名声在外。”
绯雁听到此处满意点了点头。
“不知尽公子是否了解演武规则？”
“这倒是了解的不甚详细，还请绯将军告知。”
“云缎每年举行的演武分为文演和武演，文演就是那日在飞云宫时，咱们使用的夜云棋，主要考验报名之人运兵战法，这也是为国选拔军事将才的主要途径，武演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个人武力，兵器拳脚，胜者为尊，还有一种是军队演戏，各个云缎军队选拔出来五百人的精锐，在统领带领之下选择不同地形抽签较量，前三名均有嘉奖，这武演乃是选拔每年参军人员和军队将领的主要方式。”
痴尽点点头，此种选拔方式要比蓦然民间征兵更为合理，不过云缎尚武，国中大多男女老少都多少习武，自从百年之前，这种习武之风被皇家推崇，后来渐渐被民间适应，这几十年来云缎兵精粮足，说是全民皆兵也并不过分，如此国力，恐怕这锦伯伯所图之事也非片隅安宁
“尽公子？”绯雁看痴尽有些发呆，叫了他一声。
“绯元帅。”痴尽有些脸红，大陆现在四方虽有交锋，但是也基本维持在稳定，云缎地形诡谲，山中也有诸多山匪，想必是自己想多了，再说，山中老者的夜澜国秘法诸多，想必觊觎天下之人，也会被夜澜所阻吧，痴尽想到这里，心思轻松了些。转而问向绯雁。
“半月之后的演武，不知绯元帅可否上场？”
“我..”绯雁刚想回答，话头被锦羽揽过去了
“尽哥，绯将军连胜三年，文演武演均是夺魁，所以绯雁姐才在如此年岁统帅三军，云缎向来才人辈出，不过向绯雁姐一样连续三年夺魁还是前无来者，父皇后来改了改规则，就是把绯雁姐和她的雁翎军除外，只会在出现文演武演均是能够夺魁之人出现，才能让绯雁姐下场比试。”
“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这种人了。”绯雁双手环胸，演武场的风吹起它银白素甲之后的黑色披风，眼中似有无尽的感慨，摇了摇头看向了痴尽。
“尽公子今年可否参加云缎的演武？”
痴尽心中有些忐忑，他没有想过参加云缎的演武，只是来云缎来找锦蔻叙叙旧，不过又搭上小弦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再说已经答应之后陪着小弦练琴，估计要是参加演武，这丫头又要闹脾气了。
“参加！参加！”说曹操曹操到，小弦手里举着糖丸子吃的满嘴都是，一点都没有公主风范的走了过来。锦蔻跟在她后边眼神充满无奈与宠溺。
“给你一个！”小弦伸出手，将一个糖团子递给痴尽。痴尽伸手接过来，一脸无奈。
“接了我的团子就要参加，让尽哥哥感受一下我们云缎的特色。”
痴尽不禁好笑，心想，我武功平平，这是感受云缎特色的毒打么？
“蔻公主，弦公主。”绯雁施礼下拜。锦蔻这时也走了过来，扶起了绯雁。
“小尽，你也参加罢，过去几年国中山匪内乱，许多军队都外出灭匪，去年年底才平定匪乱，今年正是云缎这几年最大的演武了。”锦蔻说道。
绯雁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眸光之中似有一丝期待。
“那好吧，只不过不能陪小弦练琴了。”
“放你假，之后补上！”小弦倒是给痴尽做了主，说话之间还不忘往痴尽的衣服上蹭了蹭沾满糖汁的手。
“那好，穆天你来！”
“元帅！”
“告与报名处，尽公子报名之事。”
“领命！”绯穆天说完退下。
“留步..”痴尽还没说出来。
“快去！文武均报！”绯雁冲着绯穆天喊道，绯穆天听到冲着看台这边一抱拳，一溜烟的跑去报名处了。
“这..我只想报文演。”痴尽有点为难，自己武义平平，在向晓也是只通侦查，也不知道是绯雁故意为难自己，还是想看看自己究竟如何。
“尽公子莫要推辞，此番报名，重在参与。”绯雁说此话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慧黠，也闪过了一丝期待。
重在参与！痴尽听了摇头苦笑，怕是要挨揍了，既然如此，顺势而为吧，大不了打不过早早认输便好。
“绯雁姐，尽哥已经答应我向父皇请求能够参加今年演武，你能不能也..”锦羽看到痴尽报了名，心中有些羡慕，向绯雁问询道。
绯雁看了看痴尽，痴尽冲她点了点头，随后绯雁看向了锦羽。
“好，我定当向上皇表明此意。”
锦羽听到绯雁也能给他请求父皇，心中高兴，想是今年报名演武一定十拿九稳。
“谢谢绯雁姐！”
“皇子不必客气。”
“那我们开始演军！”绯雁冲着身边四人拱了拱手，从腰间摘下军旗，冲着演武场喊道。
“起！”
此声未落，演武场军营之中已经接上。
“起！”“起！”“起！”“起！”
四方传来号令兵的喊声，随之而来的是吹响的号角
“呜！”号角声显得沉重悠远，演武场上卷起的丝丝黄土，更加增添了一股肃杀之感。痴尽感觉身上有丝丝寒意，不禁望向了军营方向。
军营四方甲乙丙丁四口，已经传出来甲叶之声，接踵而来的是行军将士踏在演武场地面的声音，痴尽听着这种声音，心中凛然，似有所感，甲叶和行军伴着号角声，隐隐暗合音律，只不过曲调杀伐，含着摧枯拉朽之意，痴尽心中记下此感，继续看向场中。
军士早已列队在演武场，白黑金灰四块方阵，白甲持长枪，黑甲持长刀，金甲持烫金锤，灰甲带剑身背长弓。
“立！”
绯雁举起手中令旗，军士站定，将武器立于地面，每个军士脸上都写满坚毅，烈烈风响，仿佛空气都在此凝滞起来。
“阵！”
绯雁挥起令旗，左三下右五下，四块方阵开始动起来，迅速的汇集成一个圆形，片刻，圆形展开，向外侧移去，手持长刀和烫金锤的军士间隔在外，内侧是长枪军士，阵中心是持弓军士形成的圆心。
“如何？”绯雁问痴尽。痴尽本来沉浸在这种军阵气氛中，一时没有缓过来。
“绯雁姐问你呢！”小弦扯了扯痴尽的衣角，痴尽这才缓过来。
“军士训练有素，杀气腾空，只不过这排兵..，如何防止骑兵冲锋，恐怕这外围..”痴尽觉得这要是步兵厮杀，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可是骑兵冲锋迅速，如何防得住？
绯雁听了倒也不多言，手中令旗挥动。
“御！”
军阵得令，只见烫金锤的军士后撤，长枪军士向前，手中机扩激发，五个长枪便组成了一个两头带刺的简易杀伤装置，长枪兵从腰间掏出短弩，单膝跪地，虎视前方。
“杀！”
阵型站定，军阵传出怒吼，痴尽这才注意到，白衣枪兵是女兵，想必就是绯雁得意的雁翎军，刚才短弩挂在后腰，痴尽没有看到，弩箭的射程比长弓要近，但是杀伤力卓绝，想必骑兵如若冲进阵中，长刀兵进行第一次砍杀，锤兵钝击冲阵骑兵，内侧弓手则会近身补刀。
“如何？”绯雁又问。
“叹为观止！”痴尽回道。 “云缎蓦然均是山岭为多，自然没有培养骑兵，不想绯将军居然还是安排了应对之策，在下佩服！” 绯雁点点头。手中令旗挥动，演武场军士收好武器，再次形成四块方阵。方阵站定，绯雁手中令旗下挥，军士整队归向军营。 “献丑了！”虽是谦辞，确是在绯雁语气之中感觉不到一丝自谦。 “太厉害了！”锦羽也从刚才的演军中回过神来，不禁感叹道。 “不过一二，皇子谬赞了。”绯雁冲锦羽抱了抱拳。 “绯雁姐，今日目睹我军军阵，才知道这与我平时修业的排兵布阵有云泥之别，兵法阵书也不及亲眼所见！” “皇子初见而已，须知治军严谨才能将兵法阵书在战场上展现，用兵之道千变万化，皇子还需多学，才能融会贯通。” 锦羽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皇子来说，这就是他所希望的，所憧憬的，沙场征战，运筹帷幄。 “好了，天色不早了，绯将军若有时间可与我们一同去七云栈。”本来定的晌午吃饭，结果几人却因为这次观看演武耽误到了傍晚，锦蔻肚中也有一些饥饿。 “蔻公主，绯雁还有军务在身，不便陪同。” “也是，你每天军务繁忙，回国都之后父皇把守备任务也交给了你，还有半月演武，想必你也是难以抽身，那我几人便去了。” “绯雁恭送公主皇子！”低下头恭送几人离开，锦蔻牵起锦弦和锦羽的手，招呼了一下痴尽，四人便下台离开演武场。 “元帅！我已给尽公子报了名。”绯穆天回来给绯雁禀报。 “小天” “将军” “你觉得这痴尽怎样？” “尽公子性子好像有些散漫，兴趣好似不在建功立业之上，不过能在夜云棋上胜将军一局，这整个云缎，除了羽皇子的老师，怕是也没人能做到了。” “不知道尽公子身手如何，我倒是有点期待起来这次演武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和别人在比试比试。” “可惜我去年文演太过普通，连入围都没到，不然我也能与将军一比。” “小天，为将者除了一骑当先之外，也需懂得运筹帷幄，才能统领全军保家卫国。” “是，将军教训的是！属下今年定然努力。” “走吧，还有军务要处理。” “是！” 只不过绯雁没有立即动身，绯穆天沿着绯雁的目光看去，是还未走出演武场的四人，锦蔻和锦弦在前，锦羽和痴尽在后，绯雁目光灼灼，看向痴尽，然而绯穆天，却看着锦蔻的样子，呆了。 “走！”绯雁转身向台下走去，绯穆天也收了收心神紧跟其后。 几人在七云栈用罢晚饭，回到飞云宫，锦蔻将锦弦锦羽带回住处，和痴尽来到天音阁。 “小尽，你这次可有把握？” “说实话，还是如绯雁将军所言，重在参与吧。” “看你这样子是没什么信心了？”锦蔻捂嘴轻笑，她了解痴尽，这几年的相处，痴尽就是这种散漫悲观的性格，不过在其他方面倒是有点古道热肠。 “我这几天准备准备。” “你这当真有所改变，若是以前，怕你早就躲了去。” “我从蓦然离开，除开自己散心，也是秉承我爹的意思，一则见识，二则入世。”痴尽摸了摸鼻子。 “那姐姐我就只能祝你成功了。” “你觉得绯穆天人如何？”锦蔻沉默了一会儿，问向痴尽。 “穆天将军颇有雁元帅风范，我听锦羽说，去年还是穆天将军夺得了武演的冠军，想必也是武艺了得，这几日有机会，我也要在武艺上向他多多请教。” “人品呢？”锦蔻听了又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又问。 “这，我与穆天将军才见两面，这我还说不好。” “姐姐怎么向我问这个？”痴尽挠了挠头，没明白锦蔻为何要问绯穆天。 “没事，你觉得绯雁呢？” “绯元帅人中龙凤，如此年纪能够统帅三军..”痴尽说到这里有所领悟。 “姐姐，你问穆天将军可是？”痴尽来云缎前感觉已经放下了什么，但是话到出口，又有些心堵。 “可是倾心于此人？”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那倒不是，只不过..” 痴尽听到锦蔻直接回答，心中稍稍松气。不过稍后又被这话语中的只不过三个字提了起来。 “只不过父皇有意说合我俩成亲。” “我本不知，前一阵绯元帅回都城汇报军务，我在厅外听父皇与雁将军提起此事。” “锦伯伯..”痴尽有些语塞。 “不过绯元帅说，穆天将军还未能独挡一面，需在军中多多历练，如若此刻商定此事，怕是辱没了云缎皇家威严。” “绯元帅倒是思虑周密。”痴尽点点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姐姐你自己怎想的..” “我…” “你我..”锦蔻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了，痴尽和锦蔻在天音阁沉默了下来。 “我..”痴尽刚想张嘴。 “别说。”锦蔻打断了他。 “弹琴给我听吧。” 痴尽点点头，广阔的天音阁中响起了琴声，灵动悠扬，只不过这琴声中似有丝丝酸涩。 锦蔻听到琴声，眼中晶莹闪烁，曲毕，锦蔻扭身拭了拭眼中的泪水。 “小尽，演武前你好生准备。” “我知道了。” “我回宫了。” “嗯。” 锦蔻走出天音阁，痴尽躺平在琴台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姐姐，你心意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