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的声音在殿堂中久久回荡。
焕希走出殿堂,她还是满脸迷惑的模样。
神父瘫坐在地,双目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薇薇安,他指着少女:“你是不详之人,你是阿斯忒瑞亚的诅咒之人,你是否定世界法则的人!”
神父指着少女的手不停颤抖,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惶恐不已。在时间凝固的地方里,他被加上十字架,被火焰整整燃烧了七天七夜。他的灵魂在生死之间游荡,求死不得。
“诶呦,在害怕呢?”薇薇安戏谑的表情在挑衅着神父。
刚刚神父在焕希与索伦离开以后,试图想利用药阁里拿到的迷香迷晕薇薇安。没想到却被薇薇安发现,而后灵魂被薇薇安拖入无尽的时间诅咒之中,不停的折磨七天七夜。
“这瓶香水是用来干嘛的呢?嗯…让我猜猜。”薇薇安捡起掉在地上的香水瓶,拿在手中端详着。
“是**对吧?想把我迷晕然后做什么事呢?”薇薇安明知故问的挑衅对方。
“你会被不晓神教的信徒绑上罪恶的架台,你会被抽筋拔骨,你会遭受这世间最残忍的酷刑。”神父指着薇薇安破口大骂。
“哦?是吗?跟我讲一遍,都是哪些酷刑呢?”
薇薇安的笑容变得阴暗,她轻轻抬起神父的头,注视着他那双颤抖的眼睛。
“啊!——”
神父失了智一般撒腿就跑,他好像在那一瞬间疯掉,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疯癫的傻笑疯癫的大闹。
薇薇安站起身注意到身后注视已久的焕希:“怎么了?偷看了那么久。”
她微微转过脸看向焕希:“偷窥,可不是淑女该做的事哦。”
薇薇安的笑容变得阴冷,焕希浑身一颤。
“谁…谁偷看了,只是我出来正好看见罢了。”焕希抱着手,撇过连吹着瘪气的口哨。
这时我正好离开了殿堂。
“关于外城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还有主教的生平也是。我们现在要从头开始,因为其中发生变革。”
在主教之上还有一位红衣教主,关于那位红衣教主的事还有很多。而他才是改变特斯塔亚的关键,他拥有变革的能力。
“你看到什么啦?快说说。”
“嗯,我也很好奇哦。”
她们两人同时问到。
“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路上我慢慢说道。”
关于主教埃德温·比亚纳松,他的故事确实称得上伟大的抗争史,可之后却变成了腐朽与贪婪的统治者,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如那位神父所说,主教他出生在偏远的特斯塔亚边境的牧羊区,而他这一生满是悲剧与抗争。他之前象征着绝对的正义,他要去讨伐特斯塔亚腐朽统治而组建起反抗军。
可是特斯塔亚的统治却异常牢固,军力也比远想的要更加雄厚。本该被处以死刑的埃德温却意外的得到红衣教主的重用,成为外城区的统治者。
“哦?那之后的转折点应该是这位红衣教主对吧?”薇薇安问到。
“嗯,不过我们要去克里斯教一趟,那里我们会获得更多的机遇。”
焕希问到:“那,那位红衣教主,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我思索一下:“我猜,他应该是绝对中立的。”
坐在殿堂之中主教,他摇摇浑浊的大脑。他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在努力回忆着。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忘记了某样重要的东西,很重要。
……
我回到旅馆,我从腰间拿出一张信条。
《新教条约》
这张条约上写满特斯塔亚的文字,上面的大概内容就是承认新教的成立,是不可否拒的信条。这是在主教那顺手拿的,并且之后说不定有用。
“关于建教的资格已经没有任何阻拦了,而下一步就是吸引克里斯教的注意,借他们的权利进入内城区。”
特斯塔亚区域活动限制非常严格,出生在哪的人民种姓都是地位分明的。而就算是外城主教在没有特殊召见的情况下,也是不能进入内城区的。而克里斯教的存在却是个意外。
焕希拿着信条左右横竖的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建教的授权,之后它要拿去做大事。”
薇薇安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特斯塔亚的文字呢?你是特斯塔亚人?”
(关于语言文字方面有个bug,就是语言通行,但是地区文字不通。大家不要介意,不影响剧情观感就可以。)
我摇摇头:“不是,但我一开始学习的文字是维利亚斯坦的,与焕希同属一个国家。”
薇薇安:“我是来自深渊以西的特比尼西亚,这样一说你们在东方的国家,来到这最北的特斯塔亚,也是花了不少时间对吧?”
“其实我们是从深渊边境而来,几天路程就到。”我说到。
焕希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无聊的公主,跟我去一趟药房,我们购买一些药物。”我摇了摇发呆的焕希。
她从愣神中醒来:“啊?怎么了?”
焕希听我说完后计划后,她死死抱着自己的钱袋:“你看这薇薇安,本来一间两人房就能解决的日常租房开销,而她一来就整整翻了三倍,在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睡大街了。”
薇薇安装作没有听见,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我无奈说道:“房租一事很好解决,在坚持几日就可以了。”
“那好吧,相信你。”焕希稍微放下心。
一段时间的路程来到上次购买药物的药房,这一次选购的东西会很多。
“把这些草药先拿着,我去那里取一些。”我将手中的药草放在焕希手中,随后去拿其他药品。
“怎么,怎么有那么多草药。”焕希抱着的药草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选取完所以药草后,来到前台支付。
焕希抓着自己干瘪的钱袋,就差眼里的泪花流下。 这一路上她一直跟我抱怨,虽然哆嗦了点但也能理解,毕竟她的资产已经挥霍一空。 因为没有干锅等熬制汤药的必备工具,制作过程只能用从老板娘那借来的一口小锅,慢慢熬制。 “准备去救助这里的居民吗?没有心的你也会做这些事吗?”薇薇安坐在一旁顶着腮帮子看着我。 “我只是不理解人情,不代表我没有人性,救治同类这样的事,我也会力所能及帮助的。” “哎呀呀,以为你毫无感情呢,那多帅呢。”薇薇安继续说道。 “我只是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友情、爱情、亲情等。” “你会害怕吗?”薇薇安来到我面前,两眼看着我。 “会,被你吓到过。”我直言不讳的说到。 与她一言一语的聊天中,药可算是熬完。 最近,焕希郁郁寡欢没有之前那样活泼。 “发生什么了吗?”我问道。 “没,没事。”焕希的言语中有明显的掩饰。 “是关于诅咒夺走你的东西吧?”我提到。 “……” “你与我长期在一起生活,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失去的不是记忆方面的事。”我看着跟在我身边矮个头的焕希。 “你是被忘记的那个人吧,这才是你身为公主最重要的东西。” 她低着头不说话。 显然我猜对:“猜对了是吧,无聊的公主。” “你看过我的记忆了对吧?” “看过,但什么也看不到。” 焕希似乎更难受了:“我是不存在的公主,是深渊夺走了我的存在,对吧?” 她说得对,我走过生平无数,都没有见过有关焕希公主的记忆。身为一国王女,却没有在任何人记忆中见过她。 “你确实失去了你最宝贵的东西,深渊夺走的永远是你最珍惜的东西。”我的语气有些失落。 我自己又为何会失去情感呢,它们对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吗?我拿回后又能有什么变化。 焕希的心情非常低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无聊的公主,我在一位讨伐者的记忆里看过,有关可能是你母亲的事。” 这个话题提起焕希的兴趣。 “她似乎也是被剥夺了最重要的东西,她没了对生活的意义,但是她并不是被诅咒的人。” 我转头看向焕希,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你吧。” 焕希的眼泪低落在地,她强忍着自己不出声。在长期压抑着的内心,迟早会忍不住爆发。 我放下手中的药箱:“正好,我们要组建一个新的教团。” 我拿出《新教条约》,看着上面的填空。 “你失去了你的存在,没人认识你。那我将我们的教团取名为焕希教吧,它也是象征着你的存在,让更多人认识你。” 我拿出一支笔放在信条上:“写下你的名字吧,无聊的公主。” 焕希带着泪花的眼睛抬头望向我,伸手接过我递给的信条。 她一笔一划的签下自己名字,她自己写下名字的信条,满是感动。 “谢谢你,索伦。” 深渊的诅咒也是具有牵连性的,焕希她母亲对她的爱就是她生活的意义,这算是人类情感的一种表现吗? 我看着夕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