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回到钟塔之上,刚刚经历的一切就如同一瞬间载入的记忆般,类似我的诅咒。
“索伦,你能猜到我最想做的事吗?”
天空上的云开始流动,薇薇安确实没有骗我,时间已经开始流动。
“猜对了,我就让时间慢下来哦。”
没办法,完全被对方牵制鼻子走:“和重视自己的人,去逛一场晚会。”
话刚说完,这里的场景再次转变。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周边是没人经营的小摊。象征着吉利热闹的灯笼,却在半空中孤寂的任凭风吹,火光忽闪忽烁。
薇薇安拉着我的手:“我很开心,这一刹那是我最高兴的时刻。”
她其实并不高兴,内心里的空缺依旧在那。我反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这样的晚会是开心不起来的。”
薇薇安也知道,但她不想接受。
“一起离开这里吧,等之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逛一场真正的晚会,一起去做许多只有在现实里才能做到的事,一定不会让你留下遗憾。”
薇薇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这是我在主动邀请她。她心跳不停满脸羞红,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手又被我抓住无法逃离,她害羞的不敢看我的眼睛:“你这样,好卑鄙......”
周围的幻境开始瓦解,就像玻璃一般开始破碎。
一切都回到一开始。
焕希慌忙的推开门,正好看见坐在围栏上的薇薇安:“你是.......”
薇薇安跳下围栏慢步靠近焕希,那种危险的气息不难被察觉到。我连忙拉住焕希,向薇薇安解释道:“她是与我结伴而来特斯塔亚的伙伴,别伤害她。”
焕希的时间一瞬间凝固住,她不理解的看着眼前时停的索伦,在看着慢步靠近她的薇薇安,不安于惶恐挤满内心。
在我眼里不过一瞬之间,而焕希的意志却被时间禁锢了许久。
焕希瞳孔紧缩不停颤抖,她大口喘息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她害怕得手都在颤抖:“你可,真是个危险的人。”
薇薇安带着笑颜看着我:“她没有任何危险,我们可以完全放心。”
她的危险让我后怕,即使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但是带着这样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什么时候炸到自己也是不一定。最主要的是,之后都无法甩开她,一颗绑定的炸弹。
我与焕希无暇顾及克里斯教的活动,薇薇安的出现是一场隐性灾难还是天助机遇。
薇薇安就这样一直跟在我身边,她拉着我的手嘴里哼着小曲,很高兴很从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尴尬。
焕希生着闷气走在前面,显然她误会了什么。
回到旅馆,焕希倒头就睡不想理会索伦他们二人的世界。
见到此情此景,有时间可要解释一下才行。
薇薇安看着我困惑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了吗?是我让你感到困惑吗?” “我与焕希的临时住所只有两个休息的位置,没有想到后来加入的你。” 薇薇安思索道:“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姑......”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因为以她这样病态的性格,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会觉得过分。 随后薇薇安露出戏弄的微笑,脸慢慢靠近我:“要不,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今晚我不想休息,我有事要离开一趟,你自己在这休息吧。”跟着这样病态的人睡在一起,即使没有任何危险,但是想想都觉得后劲发凉。 临走前我留下一句话:“我可不希望回来看见你们两人在吵架的模样。” 薇薇安露出和善的微笑:“我不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干出这样的事。” 这个少女,异常的危险。 已到凌晨,我独自来到特斯塔亚的外城医院,一是避开薇薇安二是来探究一下关于特斯塔亚的葬花病现状。 医院深夜里的祷告声,比教堂里的更真切。惨遭病难的居民无奈的在医院走廊哭泣,这一切的悲剧都来源于不晓神教的统治。 这种葬花病不过是简单的传染病,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基础药物调制即可配出解药。只能说这里的居民医学储备知识太低,深信教堂的祷词而不去自救。 一天的经历也让我劳累不以,我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 天很快就亮了,不晓神教的人正好来到这座医院,准备再此出售劣质药物。 柯利弗(那猥琐的牧师)正好也跟随着教会前来医院,他正好看见坐在一旁正在睡觉的索伦。他小人得志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让你跟我作对,现在你也染上这鬼病了?活该。” 柯利弗不止给焕希感染上葬花病,也给索伦一同感染。之前还打扰他向焕希搭讪,而如今却病恹恹的坐在医院里。他内心那叫一个舒畅。 我正好被动静吵醒,起来伸个懒腰:“这医院的椅子,可真伤腰。” 柯利弗慢步走上来:“你的妹妹呢?” 我稍微有些疑惑,但是转念一想他好像把焕希当成我的家人了。 “她是我的伴侣,不是妹妹。”我扭扭腰,舒展一下身体:“没事我先走了。” 柯利弗目瞪口呆,那位如此貌美的少女居然是这样一个混头小子的伴侣,他感觉自己受到奇耻大辱。不过他转念一想,之后他便可以更好的羞辱那少年,让他的伴侣在他面前恳求着我,让他丧失男人的尊严。 不过柯利弗并不知道他理解错了索伦的意思,对于索伦而言伴侣更多指的是一同工作或旅行的友人,而不是配偶夫妻。 那位牧师叫住了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索伦。” 他不怀好意的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发现身体很不舒服。” “刚睡醒起来,腰疼。”医院里的木椅子用来睡觉,腰不疼才怪呢。 牧师愣了一下,他以为索伦说的是在与焕希行男女之事后腰疼,他忍住自己的怒意:“你血液不流通气色不佳,还有许多症状都是最近流行的葬花病,你自己有感觉到吗?” “就这?” “你说什么?”柯利弗以为自己听错了。 “葬花病?小病罢了,没事我走了。”我抛下话后转身离开。 柯利弗蒙在原地,他第一次见到不害怕葬花病的人。 “感藐视神的惩罚,你后面会付出代价的。” 离开医院之后,路上我想着关于医院的事。特斯塔亚的医疗设备劣质,就连医学也不行。好在之前遇到的讨伐者中有位医术极佳的医者,不然这次前来特斯塔亚也是九死一生。 回到旅馆,焕希与薇薇安正各自坐在屋子的一角。 焕希不满意的说道:“为什么她会住在这里?” 薇薇安道反问道:“那你又为何会与认识不久的异性居住在一起,不守廉贞吗?” 她俩之间还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毕竟薇薇安的性格实在是个潜在问题。 我看向薇薇安问道:“你来特斯塔亚多久了,关于内城区和中心城,你知道些什么吗?” 薇薇安控制时间的范围是有限制的,不能在她时间的领域里肆意移动,超过范围就会被诅咒限制,回到原地。 “不知道呢,要是是索伦想知道的话,我可以为你去做哦。”薇薇安露出笑容,在等待我的答案。 “不用了,我想得到的是实时信息,你的能力不适合在这种地方使用。”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焕希抱着手生着闷气。 “昨夜我去医院时看到了特斯塔亚的医疗水平,葬花病虽然配药简单但是病因复杂病况严重,让医者失去判断。医生都对此束手无策,配药也弄巧成拙。”看来我对葬花病的观点也是稍有误解。 葬花病的出现可能是人为控制的,它就像一个开关可以随时开启与关闭,可能是某场阴谋的起因。要么,就是我多虑了。 我拿出册子:“无所事事的公主,那位烦人的牧师你还记得吗?” 焕希露出嫌弃的表情,表示不想讨论他:“怎么了?” “他对你身体的执念还是没有放下,借此机会利用他,让我们去接触到更高层的人,这样我就能获得更多信息。” 焕希满口拒绝:“不要,我想到他就恶心,不想在与他接触。” 薇薇安走过来:“实在不行的话我也行哦,只是接触到上层的人,其实还是简单。” 薇薇安的诅咒利用在这种地方确实容易,但是我可不想使用她的力量。 焕希连忙打断:“说,说得像谁不行似的。” 焕希的诅咒不太适合这项任务,毕竟未来有很多不可控因素,而且她的诅咒能力就像阉割版本的,只能预知短短的三分钟。 “哼哼哼,大不了就利用那满脑子都是黄色垃圾的牧师,在借助我的预知能力,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达到。”焕希她好像在打着自己的什么小算盘,可是我可不怎么相信她这有点延迟的脑瓜蛋子。 “刚刚楼下的老板娘找我们有事,好像是关于房租问题。”我想借机让她俩分开一下。 焕希穿上鞋子准备走下楼去,我刚想跟上去就被薇薇安叫住:“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哦。 “因为人多了,我们和老板娘商量多定两间房间。”薇薇安没在过问,我算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到占有欲如此强的少女。 跟上焕希的步伐,终于有时间与她独处:“关于薇薇安的事......” 焕希没让我说完话:“在她的诅咒里我已经了解过她,她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是个可信任的威胁。” 确实如焕希所说,薇薇安是个可信任的威胁。 “但是!你俩在我面前暧昧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是不爽。”焕希正在为这件事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