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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策

作者:伯篪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第六章:本性乃狂

书名:兵策 作者:伯篪 字数:4.3千字 更新时间:05-16 16:51

“诸位听错了,也搞错了,没有的事。”耿武也不探头,无奈的大吼解释一声,不管他们信不信,拉起耿武,示意袁鹭和周治赶紧走。

“呵!耿家小子能作出如此佳作?”耿翼等人还没有跨出雅阁,一个张狂的声音传了出来:“听闻耿氏家风清明严厉,今日看来,不过也是同我等一般风尘之地寻花问柳罢了。”

耿翼放下已经抬起的脚,转身来到雅阁窗口,看向说话的男子。

“学子风流,乃是常事。坦坦荡荡的风流便好,无需牌坊遮身。”男子摇着纸扇,轻笑的看着探出窗口的耿翼继续说道:“耿家二郎,我说得可对?”

此话一出,整个酥阁为之一静,大家都好奇的看向那个摇着纸扇,脸带阴狠的男子。

高衢,高伯通,当朝中常侍高俅亲侄,当朝光禄勋属下骑都尉。看清来人,众人才觉原来如此。定国候二郎,在雒阳可是响当当的纨绔,恶心起人来,当朝九卿都有些发憷。也只有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中常侍**,才敢跟耿翼和袁鹭等人莽起来。

高衢的出现,让元姬心头一紧。本来只是打算见识见识这个好奇已久奇异少年,没想到自己刚刚点出来耿翼的词赋,高衢就莫名其妙的插进来一脚。

要是因此让耿二郎误会,那就很烦人了。元姬也是心大,这时候还只想着耿翼一个人。要知道高衢代表的是高俅,高俅在朝堂之中的可算是四面皆敌。

今日这个事,要是有人误会她跟高衢**是一伙的话,那她们元氏,那可能就真要彻底完蛋了。

“高骑都所言极是。”说着,耿翼丝毫没有打算顾忌形象,从窗口一跃,咚的一声,径直落到了高俅面前。震得地面石板都翘了起来。

耿翼突来的行为,把高衢吓了一跳。素来听说耿翼善斗,如此近距离面对耿翼,高衢心里还是有些发憷。不过想到自己身后的两名羽林卫精锐,心神微定。

“高骑都既然不喜欢立牌坊,不如效仿你家伯父大人,进宫伺候陛下,以表忠心?”耿翼面朝未央宫方向,一脸肃然的说道。

“我滴娘亲,阿翼好生刚猛,上来就给高衢一计夺命脚。”周治被耿翼的话吓得发呆,然后更兴奋:“不过我喜欢,嘎嘎。”

“就该如此,高俅阉人依仗陛下宠信,在朝堂事事与我袁氏作对。”袁鹭也兴奋的挥了挥拳头,感觉很解气。

耿武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自家二兄。耿翼此时一脸正直严肃,耿武知道,自家二兄动了真火。没有犹豫,耿武也从窗口跳了下去,比方才耿翼声音更大的一声咚,落在了耿翼身后。

耿翼的话,直戳高衢痛处。要是常人,高衢早就提剑杀人。但是面前是耿翼,当朝卫尉耿忠的二子,高衢可不敢杀。正准备开口反击,被耿武落地的阵仗吓得后退两步,话也被硬生生咽了下去。要不是有身后两位羽林卫扶住,估计还要更丢人。

“哼!”高衢愤怒的挣脱开羽林卫的搀扶,整了整衣裳,沉声道:“耿翼小儿,莫要以为汝父得陛下看重就可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耿翼向前踏了一步,盯着高衢讥笑道:“那要我眼前的是人才行吧。”

“小儿你...”

含沙射影,最为伤人。耿翼一骂高衢乃宦官之后,二骂高衢不是人,把高衢气得五佛升天。

“你们两个,给我砍了他。”暴怒的高衢失去理智:“出事本骑都顶着。”身后的俩羽林卫没有立刻执行高衢的命令,反而犹豫的对视了一眼。毕竟羽林卫乃皇帝直属的禁卫军,并非他高衢私兵,况且耿翼可是定国候耿忠的儿子。

“高骑都,此乃酥阁。”不知何时,元姬已经从台上下来,站到了耿翼和高衢中间。一阵香气,反而搞得耿翼头晕目眩,气血微冲,方才的气势瞬间消失。

奶奶的,这小姑子干嘛。高衢敢辱我耿家,老子不弄死他,你这小酿皮挡着我作甚。耿翼狠狠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对挡在自己面前的元姬有些不满。

“高骑都,是你先出言不逊在先。”元姬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护住耿翼,差点撞进耿翼的怀里。“耿家二郎虽然说得过分了些,但也不至于舞刀弄枪吧。这是酥阁,不能斗殴伤人。”

刚刚摇清醒了脑袋,耿翼还没搞清楚状况,更浓郁的香味袭来,耿翼血气直涌。

怎么回事?这是父亲说的走火入魔?这气血也涌得太厉害了。耿翼有些着急,当初耿父可是把练武差错说得很是恐怖。耿翼身后的耿武更是奇怪:二兄的家传武学练得比我厉害多了,怎么跳个楼,这气血就紊乱了?

如此想着,耿武赶紧上前一步,一掌拍在耿翼的背心,想要帮助耿翼稳住气血。可是这一拍,出问题了。

耿翼和元姬相隔本来就只有两指的距离,被耿武这么一拍,耿翼胸膛直接贴在了元姬的背上。肌肤之亲,对于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耿翼来说,这还得了?

气血疯狂上涌,冲得耿翼头晕目眩,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耿翼感觉鼻孔有东西流了出来。耿翼赶紧退后两步,伸手在鼻尖一探,流鼻血了!耿翼可不想丢人,赶紧将衣袖一探,将鼻血擦了干净。

耿翼出了状况,元姬也好不到哪去。要知道元姬还要小半年才及笄。

之前站在耿翼身前,元姬倒没有觉得什么。当耿翼胸膛那一撞,浓烈的男子气息铺面而来,让元姬心脏咚咚直跳,都要从口中蹦了出来。

“别管这个小娘皮,你俩立马给本骑都收拾耿翼这小子。”见俩羽林卫没动,高衢大怒:“今日若不能收拾此斯,你们就从羽林卫除名吧。”

此话一出,二人立马有了决断。他们只是佃农出身,为了爬到羽林卫,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且一家子都是靠他们的军饷度日,没了羽林卫的身份,一家人可得又要回到穷困潦倒的境地。

俩人一探腰间,铮的一声抽出长剑,一跃朝耿翼杀去。元姬背吓傻了,站在耿翼面前动都不敢动。

突然,元姬感觉身子一空,一股力量从腰间传来将她拉向了后方。耿翼一拉一蹬,出现在了元姬面前。还不等耿翼动手,耿武已经一跃而起,跳到了耿冀上方。

“你大爷的,敢对我二兄出手,找死!”人未至,声先到。耿武的怒吼,震得俩羽林卫脑袋嗡嗡的。还不等俩士兵反应,耿武双手变拳为紧接着掌,啪啪两声击打在俩士兵的手上,双手一顺,同时夺下了俩士兵的长剑。耿武再一个空翻,手中长剑一晃,直愣愣的朝俩士兵喉间刺去。

羽林卫乃大燚兵马精锐中的精锐,皇帝禁军,个个身经百战,以一当十。正常来说,不管耿武天资多高,毕竟还是十二岁的少年。不说手到擒来,二人配合几个回合也能把耿武拿下。

面对耿翼,他们不能下死手,又没有料到耿翼身后的耿武会先发制人。

“阿武住手。”反应过来的耿翼赶紧出声制止,这可是羽林卫,不管什么原因,要是死在了耿武手里,即便他们是定国候的儿子,也说不清楚。

嗡...剑鸣声响起,两柄长剑离俩士兵喉咙寸许的地方,戛然而止。

突袭,破招,夺剑,夺命一刺说来复杂,其实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事发突然,等堂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耿武剑指羽林卫的时候。

俩羽林卫并没有被吓着,似乎还准备反击。只是耿翼叫停,导致他们被夺了兵刃成了事实,让二人感觉很是悲愤。

“好身法,好武艺!”周治兴奋的走到耿武面前,拍了拍耿武的肩头,朗声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耿定国之子。”喝彩声打破了大堂的寂静,袁鹭和周治终于下楼而来。

耿武不为所动,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羽林卫和被吓得战战兢兢的高衢。元姬完全懵了,只是一个恍神,自己好像还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高骑都,此乃酥阁,多文人雅士,不宜舞刀弄枪。”袁鹭走到高衢身边,轻笑道:“骑都尉虽不是主掌雒阳巡查,但雒阳安危可少不了你,高骑都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准备明日朝会才是。”

袁鹭的话惊醒了高衢,高衢赶紧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向酥阁外走去。羽林卫没有立马跟上,反而低着头向耿武伸出了手。身经百战的羽林卫,竟然输给了一个年方十二的小子,他们肯定会成为羽林卫的笑话。

耿武装过头,看向耿翼。耿翼轻轻点点头,示意将长剑换给他们。

“哼!”耿武将长剑轻轻一抛,不屑的闷哼了一声,让羽林卫更抬不起头来。

“哎呀呀...惊扰各位郎君了。”酥阁老鸨姗姗赶来,一脸急切又自责的说道:“都是妾身不好,让诸位郎君受惊了。”

“行了,别演了。”耿翼丝毫没有打算给面子,无所谓的说道:“你们头牌好像吓傻了,赶紧带进去好生看看,别落下什么怪疾,找我麻烦。”

“耿郎君真是,这话说得...”老鸨讪讪笑着,招呼着人将元姬带进了内堂。这老鸨也是了得,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很快就把酥阁的气愤恢复如初。

耿翼等人本就打算去夜市吃烧吃,事情了罢,自然没有耽搁。只是离开的路上,耿翼有点惆怅。

怎么跟大兄解释哦,我的个亲娘诶。

“阿翼,不简单啊。”袁鹭啃着手中的肉串,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耿翼肩膀上,“都能赋秦风了,你这让我这个当兄长的脸往哪放哦。”

“就是。咕噜咕噜...”周治接过话,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会作就算了,关键是不告诉我俩,这就不够份了。”

“嗯嗯嗯。”袁鹭被肉给堵住了嘴,只能不停的狠狠点头。

至于耿武,他可不管这么多,好不容易开始真真的干肉,他不想浪费时间。对于袁鹭和周治的声讨,耿翼完全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吃着。袁鹭和周治见耿翼不回答,耿武又抢肉抢得厉害,干脆也不管了。四人战成一片。

“阿翼,阉人可恨,但也别得罪狠了。”吃饱喝足,袁鹭还是拿出了兄长该有的姿态说道:“高俅那厮可是阴狠得厉害,但凡有人敢和他作对,那厮绝对下死手。朝堂之上,就算我祖父,也得让着他三分。”

“你们别担心,我知道。”耿翼轻笑道:“我才十四,表现得再过分也只是孩子,高俅要是对我动手,朝堂之上必然会对他群起而功。高俅那么狡猾,肯定明白这个理。”

“明白归明白,这个阴人阴招多得是。”周治也劝道:“自你我相识已有数年,我知你聪慧不凡,胆识过人,不惧那阉人高俅。但你要晓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袁鹭点头,深以为然。

“二位兄长。”耿翼仰头饮酒,淡然道:“朝廷苦阉人旧矣,世人皆想除之而后快。”

“我世家子弟,势力之大,为何久久不能除之?”

耿翼的话让袁鹭和周治眉头微皱。三人都是聪慧至极的俊杰,虽然没有那些重臣、大儒看得通透,但是当今朝堂现状,他们也能窥探一二。

朝堂之腐,除了宦官弄权,世家难道又是全部清澈的?

为了保全自家地位、权利和财富,有的惧宦官,有的保持中立,更甚的还有与宦官苟且的。朝中党派复杂,即便他袁氏也无可为。

“宦官弄权乱民生,世家挣利分土地。”耿翼一脸愤恨:“而陛下又在做什么?整日...”

“阿翼,别乱说。”周治赶紧捂住耿翼的嘴,看了看四周没人,方才松了口气道:“阿翼,你喝太多了。明日你还要去拜见公辅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阿治说得对。”袁鹭也起身,耿翼的话,让袁鹭情绪不定。

耿翼轻轻推开周治的手,轻笑到:“二位兄长,翼没喝醉。”说罢,耿翼挥了挥手臂,站起身来伸展身子。

“总有一日,我耿翼,一定会肃清朝堂,还我大燚天下清明,还我大燚百姓安定。”耿翼背对着袁鹭三人,声音之中只有坚定和向往。

“黄河天水兮奔不复,高堂白发兮亦我往。哈哈哈...”耿翼大步前行,耿武紧随其后,不落丝毫。

袁鹭和周治睁睁的看着耿翼背影,不由自主的紧握着拳头。

【作者题外话】:新人新书,恭请收藏。本书节奏不是太快,前期细节多为丰满角色,还请各位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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