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逃走?也需要本大爷的同意才行。”光头壮汉撇着嘴嘲讽道。
银川斜睨着他,一副极尽自恃强大的模样十分滑稽,“噗嗤”笑出声来。
这可惹得壮汉大怒,拧着眉毛朝银川吐了一口唾沫,从楼上一跃翻到了半空,想进行一个华丽的落地姿势震慑这个瘦得像竹竿的家伙。
然而,半空中的他只看到一个黑影飞来,狠踹在了他的胸口,力道十分的强劲,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爆开了一般,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如此危机中,他仍机智地用后背的六根尾刺狠扎进水泥地里,卸掉了这股力量。
一口气还未喘上来,一只脚已经凌空直下,这次再要踹实,他就真的必死无疑了,这和资料上说的不一样,这还是一个普通人类吗?
来不及想其他了,壮汉抽出背后的三根粗壮的尾刺,两根挡住踹来的黑脚,一根尾刺延长刺穿这个小子的胸口。
让他这个‘监狱无敌’称号的强人受到如此大的屈辱,暗暗发誓要把这小子的每块骨头拆下来扔进下水道。
可在他挡住的刹那,才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两根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尾刺竟因承受不住崩开了。
而直刺的尾刺被一只骨质的手掰成了两节。
或许神经已经麻痹了,光头壮汉没有痛叫出声,而是瞪着恐惧的双眼,整个人被踩进了水泥地里。
“你太弱了。”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银川没看两侧自动更换弹夹的防御工事,他盯着前方的最大闸门,盘算着他的骨手是否能戳穿。
他随即发出了大笑,嘲笑自己还残留着理智,或许做个理智的嘲弄者才是对世界最大的敬意。
在无数的子弹射出枪膛时,他抬起了骨质的右手,相信的力量才是最强的,凶猛的硬戳闸门,整条手臂都没了进去。
“抱歉,用力过猛了。”银川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再猛地收回手臂,带出来一大坨的金属,他露齿一笑,急忙用此挡住射击来的子弹。
另一只手如法炮制,整个闸门破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去的窟窿。
银川双腿就迈了出去,再将两坨金属严丝合缝地对在了闸门上,抽出他的手臂扬长而去。
阳光并无任何暖意,树上的一片黄叶随风飘下,落在了银川的手心,他放声大笑,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直起笑弯的腰。
他要做这深秋的萧瑟,扭扭有些发僵的脖子,出声道:“你一直等我?”
一团黑雾从树梢落在了地上,现出了柯寒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嘴角翘起,笑道:“本以为还要等些时日,没想到你又出乎我的意料。”
“你这次想要给我看什么?”银川猜到这家伙肯定有目的,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看宣判书,或许他早料到现在的情景。
“聪明,我非常满意你的表现,跟我来吧。”柯寒说完,人已经变成一团黑雾飞快地进行移动。
银川眉毛一挑,在此刻对柯寒的兴趣超过了复仇,右脚轻轻一蹬就跃到了六米外,轻松地跟上了他。
他们来到了一家高级俱乐部。
两根精心雕刻着五爪龙的柱子屹立在大门口两旁,地面的台阶全是透明的钢化玻璃,里面镶嵌着似乎在游动的彩鱼,走上去穿过自动玻璃门进了大厅,入眼尽是名贵的金黄色,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均是高挑的美女。
银川搞不懂柯寒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但还是与之并排走过大厅,无视所有投来的异样目光。
“美总能带给人享受。”
柯寒噗嗤笑道:“你这身染血的破囚服实在看不出什么美。”
银川被逗笑了,不管柯寒打什么主意,他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从这些服务员的目光和举动来看,显然非常熟悉柯寒,像银川这样不合场所的着装也表示默许,说明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银川嘴角一撇:“我的闪光点不止这件囚服。”
他们穿过一个昏暗的长廊,进入了一个暗黄的洽谈区,除了站在吧台内的调酒师和摆放的桌椅,再没看到其他人,或许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
银川随着柯寒坐在了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看他熟悉地从暗格里掏出红酒和两个酒杯,就知道这是他的专属座位。
“喝一杯非常容易醉人的酒,它会让你看到一幕精美的颜色。”
他的话似乎另有所指,又像只是表述这是一瓶美酒,银川接过酒杯,浅尝了一口,顿感舌头清爽微甜,入喉后又像烈火燃烧,一瞬间又熄灭了,多日来积郁的心结竟淡了许多,就又多喝了两口,道:“这酒非常独特,但我没看到你所说的精美颜色。”
“来了。”柯寒轻声道。
银川侧头看到三个青年驾着一个似乎有些醉意的女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卷发青年走到了吧台,取走了早已准备好的两瓶雕刻着花纹的红酒,女服务生一直低着头努力用干净毛巾擦拭着手里的空酒杯。
另两个短发青年搬了两张方桌拼在了一起,然后把长发女放在了桌子上,一边用话安抚着她,一边绳子飞快地把女子的手脚绑在了桌腿上。
卷发青年提着红酒,拧开了盖子,左手狠掐住女人的下巴,使她的嘴张开,然后把红酒灌进了女人的嘴里。
另两个青年则异常兴奋,一边舞动着双手,一边为卷发青年欢呼。
“钱少,这样不过瘾啊。”
“这次我们玩个绝的怎么样?”
“你们说怎么做?总是这一招,我都玩腻了。”卷发青年用力地砸碎手里的半瓶红酒,厌恶地放开了不断吐着酒水的女子。
“钱少,用你的异化物给她做个整形怎么样?”
另一个连连点头附和。
卷发青年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他的手臂异化出了厚实的鳞片,手指一节节变长,如同兽爪般弹出锋利的指甲。
指甲从在旁边的桌面上划过,立时断成了两半,散落在了地上。
女人被红酒呛醒过来,突然发现自身的处境,发出了惊恐的大叫,竭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大哭中不断发出哀求声。
她表现的越恐惧,就让他们越兴奋,大声叫嚷着:“钱少,钱少……”
“钱少?”银川一听这名字就猜到了卷发青年可能就是操弄他代死的钱云佐,他爸是兰诺市三大富豪之一,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市面的繁荣。
柯寒喝下一口红酒,笑道:“他就是钱云佐,这家俱乐部就是他家开的,另外两个也是富商之子,矮胖的叫李延年,戴眼镜的胖子叫肖征利,现在仅是他们节目的开头,你要去解救这个女人吗?”
“不。”银川拒绝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难想象,这女人在攀高枝,梦想着进入豪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柯寒意外地笑笑,问道:“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瞧这个女人,穿着暴露,就连纹身也纹在了性感的胸前,显然就不是普通女孩该做的事。”银川一边欣赏着表演,一边怡然自得的喝着。
“你想怎么处理他?”柯寒放下酒杯问道。
银川知道他问的是谁,一口喝干杯的酒,冷声道:“让他上演一回变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