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兰对宋予墨其实有点怵,但是她更加忍受不了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了,只能厚着脸皮上门。
见宋予墨作势要赶她们走,便硬着头皮哭喊道:“墨儿,我们虽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老小饿死啊!”
合着是要钱来了!
没等文娘动作,宋予墨一把扒拉下张玉兰抓着门框的双手,就要把她推搡出去。
老太太眼见拉不住,眼珠一转,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了滚。
“哎呀!不孝儿孙呀!你们这是要看着我们死呀!”
她边嚎边打滚,一副你不给钱,就别想我们走的模样!
张玉兰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文娘被两人的无赖样气得够呛,可老太太是她婆母,她不敢去推搡,只好去拉张玉兰。
宋予墨见两人越嚎越大声,便拉开了文娘,由着地上两人耍泼打滚。
张玉兰和老太太的心思她门儿清,不就想仗着长辈的架子,来打打秋风吗?
她们想都别想!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到底起不起来?”宋予墨双手握拳,眯着眼冷冷看着两人。
张玉兰只顾着哭,略显气短地垂着眼。
老太太更甚,破罐子破摔道:“除非你把你二叔和二婶,也弄去沈家作坊,否则我死都不起来!”
“那你们就不起来吧!”
既然她们自己要送上门,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宋予墨对呆立一旁的小轩大喊道:“小轩,去关门!”
小轩楞了一下,这才跑了过去,把院门拴好。
宋予墨又看向文娘:“娘,你把小轩带进屋,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她要关门打狗!
目送文娘和小轩进屋后,她才看向地上的婆媳二人,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婆媳被她刚才的一番动作弄得一愣,都忘记了撒泼打滚。
此刻见宋予墨笑着走向自己,俱是不由自主挪动了几下身子。
老太太色厉内荏道:“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孙女殴打祖母,我可以报官府的!”
宋予墨居高临下看着老太太微微颤抖的身子,摇摇头,露出嘴边一个梨涡:“您是我祖母,我怎么敢打您呢?我要打也打那惯会挑事儿的人。”
说着,一把抓起了坐在地上的张玉兰。
张玉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就不该再来招惹这丫头!
张玉兰不知道,宋予墨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她自己也是做惯农活儿的,宋予墨的两只手却死死钳住她的两条手臂,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长辈的尊严了,连连求饶道:“墨儿!墨儿!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不敢了!”
宋予墨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你不是说和我打断骨头连着筋吗?”
她忽地提高音量,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那我就打断你的骨头,看是不是连着筋!”
说着就对张玉兰一顿胖揍。
她自小打架经验丰富,后来又练了几年格斗,出手又准又狠,可以保证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狠狠收拾她一顿!
她不过是吓唬张玉兰,张玉兰却当真了。
宋予墨每落一拳,她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恍惚中,她甚至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不停地求饶,可是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却从未停下……
终于,宋予墨停下了手。
张玉兰觉得自己浑身火辣辣地疼,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
………
在痛打了张玉兰一番后,宋予墨前段时间心中堆积的郁火,终于消散了。
她心情极好地蹲在张玉兰面前,云淡风轻道:“婶婶,你坑害了我们一家那么多次,这次我就当拿回利息了。”
说着,她又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若是下次你再使什么坏心眼,哼哼!”
她没说透,张玉兰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见张玉兰瘫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宋予墨好心提醒道:“你还不走,要我送你?”
张玉兰这才回过神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现在肯定被打断了骨头,动弹不得。
没想到身体虽然还是一阵阵剧痛,可好歹还是撑了起来。
她再不敢多待,踉踉跄跄出了院门,像是有鬼在后面追她似的。
至于宋老太太,早已被她遗忘在了爪哇国。
处理了张玉兰,却还剩下一个宋老太太。
不需要她再展示武力值,宋老太太现在正缩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今晚月色清亮,宋予墨用和前世相同的5.1视力,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墙角的老太太。
老太太完全被刚刚那一幕吓傻了。
曾几何时,宋予墨还是个懦弱腼腆的小白兔,任由她搓扁捏圆。
谁知这才几个月时间,曾经的小白兔竟然进化成了大灰狼。
此时,她毫不怀疑,若是惹怒了宋予墨,她真会揍自己!
宋予墨这时已经走到了宋老太太跟前,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宋老太太。
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甜美:“祖母,我知道现在二叔家的日子不好过。”
“要不这样,您以后就住在我们家,跟我住一间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您!”
说到“好好”的时候,她调子拖得老长,手也一下子收紧了,勒的老太太手臂生疼。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诱惑!
老太太这样想着。 可惜现在全身无力,只能任由宋予墨扶着她。 见宋予墨径直把她带向正屋的方向,老太太颤颤巍巍开口了:“不用!不用!我在二房那边住惯了,搬过来我怕打扰你们!” 老太太现在对自己这孙女说话,十分客气。 宋予墨摇摇头:“那怎么能行呢?您到时又该向全村哭诉,骂我们不孝了。” “不会!不会!我保证以后再不敢说你们一句不是了!” 老太太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只能极力向宋予墨保证道。 宋予墨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着老太太,盯得老太太头皮发麻。 终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露出唇边标志性的梨涡:“那好吧,我现在送您回二房。” 老太太就如一只软脚虾,被宋予墨“送”回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