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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游记

作者:包子叔叔 | 分类:现代都市 | 字数:0

第2章 出发前的内心的挣扎

书名:半游记 作者:包子叔叔 字数:5.8千字 更新时间:10-10 16:26

第一天

从办公室出来,心里莫名的畅然,明天开始不用起早挤地铁,咬着包子打卡了,前台的小姐姐也不用奉承的来两句,瘦了,衣服好看之类的了。接下来生活可能会归于平淡,但人会过的舒服了,这回辞职多久没想好,就是觉得不辞只会更差,我朋友王宁常说,“选择大于努力,错了趴着也是努力”,像他成功的百分之一的原因是他忍受了媳妇的审美观,赢得了房、车、公司未来的一半,我们几个同学也会开玩笑说“对,吃软饭也是凭实力的”,唉,想想我现在,也是时候止损了。

北京应该不缺故事,而我又刚好没故事,混了十几年,想想屁都没有,真是越来越不是滋味,随之而来的就是去趟新疆吧,之前一直想去,可除了上班和加班,也没啥地儿比床舒服,这么想来,我的碌碌无为也是挺有道理的。

想着想着,385路汽车就走了,一想拉倒,反正今天又不赶路,也没啥重要的事,家门口那家超市里的三黄鸡又不限购,回去就犒劳下自己,还有瓶没送出去红酒,生活就该这样,随性些洒脱些,我这么想着

当你不赶时间的时候,公交车会变得格外的宽敞、舒适,速度也快了很多,想我曾经追着公交车跑,拼命的挤上车,偶尔会碰到个腋窝夹着尿罐子狐狸皮的,骂娘的心都有,而今天我就像个游客,看着窗外忙碌的小摊,匆匆的赶路的行人,让我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那句话:“你看那个人的背影,好像一条狗啊”,对,其实那就是曾经的我。

到了家里,有几瓶买来送礼的红酒,不是很好也花了我两三百块,我给王宁打了个电话,问他最近忙不忙?很显然他忙着工作,虽然不是我们理解意义上的忙,但确实听出了出不来的语气,我就应付而过,也没说我辞职的事儿,也没说想喊他喝酒的事儿,客道了两句就挂了。

我想我前些年一直为了别人的看法活着,毕恭毕敬、关心朋友工作生活、替别人想出路,经常忽略自己的感受与喜欢,甚至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了,包括吃什么?想要什么?真是个可怜虫啊。

今天我想犒劳下自己,给自己做顿正经的饭,喝顿正经酒,最好能给自己喝吐的那种,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拿起手机去了菜市场。

忙碌完有三个菜,一个排骨炖的,一个西红柿拌的,一个萝卜辣椒肉丝炒的,还有个卤肉现成的,拿出那两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拍了个照发了朋友圈关机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有病,一个人拿了两个杯子,都斟满干了两个,吃了起来。

很显然这种方式肯定喝不多,只是有点晕,一瓶快喝完的时候有个曾经的客户打电话,让我做个报价,结果我就来气了,好好干的时候没业绩,辞职了让我做报价,我好声好气的说完,挂了电话越想越气,直接给之前的领导打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抱怨,我也不敢骂呀,毕竟工资还没给我结清。

我:“张总,我觉得我离职你亏大了,我不是混子,你却没有认可我的工作刚离职,**客户让我做报价了!”

张:“那你谈吧,成了多给你点提点”

我:“我现在还在乎那点提成吗?都不干了”

张:“那你把客户给我吧!成了我请你喝酒”

我:“我的客户你不都打了一遍了嘛!我的客户徐总还让我防着你呢!我现在辞职了也不用防着你了,出的来咱还算朋友,处不来拉倒!”

张:“小韦,你怎么这么说?这不是都是工作嘛!公司要求的,咱不得执行吗?我得听老总的!”

我心想这个狗东西肯定是在办公室呢,顺便又舔老板呢,上班经常给我小鞋穿,现在又跟我苦肉计,越想越气,我说:

“算了不说了,一会儿发给你你自己联系,项目应该有个二十几万,还蛮靠谱的,都是第二次报价了!”

忽悠完,我就挂了,我也没给他发信息,故意吊着他,继续喝我得酒,一边骂一边把另一瓶酒打开了。

实在没意思就把自用的一台手机开机了,看看谁关心了我,谁评论了我,看到十几个评论和点赞我还是蛮欣慰的,没点开,有个未接来电,还是陌生号,混了十多年的北京,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了的感觉,都是些广告、推销、诈骗的电话。

我开启了一个半场休息,打起了游戏!打游戏能把好心情打没,也会把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我每次想到这里都想自己给自己两巴掌,狗屁本事没有,还一堆臭脾气,说了不听,听了不做,做了做不好,感觉做好了发现又做错了,一堆狗屁逻辑似的循环!

究竟什么时候睡的我也忘记了,半夜梦见撒尿,给我憋醒了,我也不知道都干了啥,反正我还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

醒来已经九点半了,外面邻居搬家了,动静声把我吵醒了,昨天的酒应该不是假酒,头不疼,反而身体显得更加健康,生理反应略微有些强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小桌子上的酒和菜,翻出掉在床下的手机,应该是没电关机了,我下床找到充电器,充上电又回到床上躺下。

今天的太阳格外温暖,太阳射到脸上的感觉很舒服,晒的人懒懒散散的,我把窗户打开,闭上了眼深呼了口气,感受这充满爱意的阳光与床,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单纯的讨好自己,让自己从心出发,感受生命的意义。

女朋友分手三年六个月,床还是温暖的,之前的阳光与地铁没那么友好;工作辞职一天,床和阳光都温暖了,地铁变成了他们生存的工具,跟我没有毛线关系了,我只会把飞驰而过的地铁当成风景,看着那些拥挤的人群、匆忙的脚步略带鄙视的一笑,想着想着噗嗤一下子真的笑了出来,准备再伸个懒腰,下床去个厕所。

美好的时光就是床上和马桶上,而马桶和手机决定了腿麻的时长,这是真理,我得去反复验证,如果有一天能出来一个公式,估计我就要成功了。

我记下了我刚才的谬论,这些年没啥好习惯,却总爱记下一两句生活的瞬间,也许有一天我会写生活散文集,把那些生活中的感悟与理解对对错错的都告诉别人,我反正不是什么圣人,来点毒鸡汤好像那才是生活、人生的意义。

洗漱完后也都十一点了,简单的把饭热了下,打开了电脑,看了几个电影,那是我的梦想,那人活着的意义的,想了下余生的困惑,什么都想多一点,然后什么都想少做点,放了个屁,把自己都逗笑了,戛然而止。

有时候一天很快就是晚起早睡,中间看个电影;有时候一天又很慢只是早起晚睡,工作之余再加个班!很显然今天过得很快,晚饭都没吃,昨天的朋友圈又加入了几个人,我还是没有回复,然后关上了灯。

第三天

太阳照常升起,不想醒的人永远叫不醒他们就像长在一起一样根本离不开床,当身体的疲惫已经褪去,内心的空落总得找个方式填补,打了几个电话,简单洗漱,换了件看上去蛮精神的衣服,出门了。

走了几个朋友,蹭了顿饭。饭是只能解决饥饿问题,永远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走一趟新疆吧,自己对自己说,喀纳斯也许真的有湖怪,新疆街上说不定真有枪,去感受下最近的异域风情,或者叫做和平时期的不安定因素。

生命对年轻人没所谓重要,就像金钱对老有所成的人来说只是获取方式更容易些罢了,我突然有些恐慌,是那种一没钱,二又惜命那种,相比去年,一是那样,二也是那样,存折长不过年龄,活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做了个大胆假设:“如果体检后医生告诉我生命还有一个月,或者一年,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曾经的梦想是否还来得及实现?再如果,我想找你努力工作,坚持创业,八十五岁我有中产阶级水平,能够不为了一趟旅行的钱而担心,是不是我还有精力和体力支撑我完成那些愿望?”

我的恐慌,反而变成了驱动力,我愿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数年后,我什么都没有,我要学会坦然接受,或许我不会自卑、自怨、自哀——

发现我总能找到一个理由,可能是积极主动的改变现状寻求突破,也有可能是让自己逃避的方式没有半点的廉耻心,既不自责也不显得颓废堕落。我想过我的这种恶劣品质,每次都能把自己的贪婪、懒惰说的义正言辞,我没想过改变,也在证明着这些没表现出来的东西正在驱动着我变得更好。

我毕业的时候有机会借助一个表舅关系进入小县级市的公安系统,后来心比天高的我觉得我要在北京闯出一片天,至于靠什么闯出来我没想过,可能是别人都会觉得我这话有点冒傻气,后来也证明确实是冒傻气了;我有机会娶一个当地富甲一方的姑娘,可他真是没有让我有色心的任何基础条件,当我学着按照成年人的做事方式去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她不再像之前那么对我感兴趣,我失去了自我的方式,也失去了与人谈条件的资本,我们不了了之;我学着认真努力的工作,试图依靠艰辛努力拼搏出一条未来的路,可事实就是事实,我已不具当年之勇,只剩下可怜巴巴的自己看着自己的时候,认同了之前长辈说过的话,没人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些可悲的想法。

第四天

起床,与不起床的分别在于是不是有事,显然今天没事,醒早了就起床刷牙,看着镜子陷入了思考。

我:“活着为了什么?”

我:“你活的可能是吃饭为了挣钱,然后挣钱再为了吃饭”

我:“我活着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本质上无趣的灵魂已经变成行尸走肉”

我:“如果六十年是终点,怎么界定我来过?”

我:“是不是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刷刷存在感”

我:“我也不懂,但三十年都过去了,生命即将终止,可我还在懵懵懂懂的浪费粮食,一无是处”

我:“正常吧!太多的人这样了吧”

我:“对,想明白了的都是极少数,那该怎么办?”

我:“要不健身?明天起早塑身练肌肉,要么学习,买几本书考个证,要不就去旅行,让自己变得看上去快乐”

我:“都想过,都试着,都不行”

有时候真会被自己的**想法整笑了,出发前的准备基本完成,无非剩下的就是自己内心的这个坎儿。如果义无反顾能证明我的勇气,希望别人不会用**总结我的这段经历!记得有人说过,再困难的时候也要笑出声来,我在经历最坏的时刻,没有工作还在满嘴理想,当然那也是最好的时刻,从不畏惧明天的窘迫。

老徐说我是活的最充实的,我曾经也在为别人眼中的充实买着远方的车票,踏着别人想象中的路,像一个梦想收集器,那些别人眼中的羡慕会让我变得很满足,有时候也会迷失在他们还着贷款的房子这件事上,我告诉自己淡看物质,那些经历、眼界、认知等等的东西才是活着的意义,如果那套房子锁住了我的所有生活,我会觉得生命如此的轻。

老徐是我工作中遇到过最好的人,甚至已经超过了工作关系的朋友,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像我大哥一样的存在,会鼓励我勇敢的去做,去按照我的方式尝试运作项目,也会严声厉色的训斥我的过错,早些年我会争辩我的做事方式,以及我看似努力的成果,时间久了,经历的多了,也就变得信服他的做事逻辑,甚至有时候我还会听一听他的建议,这可能就是社会,也是生活,我有我的工作责任,我也在其中试着交几个朋友。

老徐很喜欢喝酒,我想我们的情谊也是在一顿顿的酒局大排档上建立的,有时候为了工作,我喝在前面,他把订单搞定,有时候闲得无聊,我一瓶他一瓶的,菜都动不了多少,晕晕乎乎的散去,他总是在到家后提醒我注意安全,我们都是外地人来北京北漂,可我知道我的水平不足以让我有更好的漂泊的远方了,如果苟延残喘的度余生,我还真是不甘心,就像我想过死亡的情景,但好像想明白也就不恐惧了,反而死时的一事无成会让我恐惧让我痛苦甚至绝望。

第五天

心烦的事很多,有是自己乱,有是别人烦,总算踏实回到家里打包的饭还没来得及吃,又接到了母亲温馨的问候。

妈:“在干吗?吃饭了吗?”一接视频就是这么两句。

我:“没事,刚买回来,一会儿吃”

妈:“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吃,你干嘛去了?”

我:“加班了”,辞职没有说给他们,只是不想解释给他们难以理解的理由,再就是不希望他们担心,我敷衍道

妈:“你表姑今天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对象,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你看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回家有人给你做饭多好啊,对吧?”

我:“妈,我有对象,刚分了,我们同事还想把他表妹介绍给我呢,我现在顾不上这些,工作之外没啥时间”我胡编乱造着,反正我也希望他们不当真。

妈:“为什么不先跟人家相处一下,万一人家就喜欢你这样有正经事的呢?”

我忍了忍,还是忍住了,没说我辞职,单身三年多的励志故事,我觉得这件事说了,我容易收不了场,

我:“妈,我饿了,要吃饭了,有没有什么正经事?”

妈:“你这孩子,这不是再说正经事嘛,好了,去吃饭吧!自己多注意身体,好好工作,别像谁谁谁似的吓混啊”

挂了电话,我突然意识到,我得尽早出发,如果再有些时日,估计出发的勇气都没有了,冲动也好梦想也罢,都该抓紧了。

可能是因为不太饿,我潦草的吃了两口饭,就一边了,打开柜子把行李都拿了出来整理了起来。大包是第一次去西藏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慢慢地都是回忆,里面的地图上写着签名,白色纪念衫上留着的祝福,那些车票、机票、门票、明信片,那有那少有的照片,曾经认识的姑娘已经成了人妻,心怀远方的有志少年也少了联系,那个带队的大哥不知又爬了几座山!翻着零星的记忆那张与前女友的照片格外显眼,那张照片是分手后唯一留下的东西,那也是去西藏的一个理由,思考良久耐人回味的一声叹息后都扔进了垃圾桶。

第六天

清晨四点半,今天醒的特别早,显然叫醒我的不是梦想,更多的是心中的忐忑,不知这种忐忑是不是预示着前方的路会异常坎坷,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我有些担心,或许是一场没存储的梦境把我惊醒的,或许是三十而立后的一事无成造就的心事重重,短暂的思考后,我得起床了。

简单洗了个澡,想让自己状态饱满些,擦干身上的水珠,湿着头发走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利落,还能对着镜子欣赏一下刚出浴的肥肉,找了条短裤套上,开始收拾昨天整理好的行李,因为楼群较矮,我是顶楼,不挂窗帘的习惯就是喜欢那清晨阳光照进整个屋子的那种时光与味道感,我想只是一趟旅行,有些行囊真的没必要,但笔记本要带着,我想我可能四五十岁或者更老些,我会骄傲的把我当故事讲给孩子或者孙子听,告诉她们心怀远方,尚志勇敢!

正如起床的忐忑,行李装好,车发动的一刻,我知道箭在弦上了,我能做的只能是“注意安全”。

我打开车门,回头望着3号楼,过往很多故事在这里发生过,那是我创业的轨迹,有春风得意的时的青春张扬,有创业失败后的孤独与落魄,不知道我再回来的时候会是个怎么样的自己,所遇到的问题是不是能够解决,对于未来的方向感是否能够明确?感觉那些画面匆匆在眼前闪过,思考良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可期,心里打着鼓,准备出发。

目标内蒙方向,但具体去内蒙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打开了导航,选择了不走高速,大致绕过八达岭长城,经过延庆,路过张家口就能进入内蒙了。说实话八达岭高速真的很便捷,特别是走在辅路绕山的时候,望着前方跨山的大桥和脚下的蜿蜒山路,我想拍下我自己的“头文字D”可我既没有技术又惜命,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吧!

逐渐没有了刚开始出门的那种紧张,偶尔也能停下车,拿出手机拍两张照片,把运动相机卡在车顶上,记录一路的风景,也许某个时间拿出来,还能体会下当时的心情。有时候旅行就是这样,每次出去都会拍些照片,如果没人问你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也不会提及,甚至都不会再看,至于旅行是不是真的高兴,却不为然,毕竟大家都知道拍照前要喊“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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