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是回来了”
沈歌踩在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半山腰那已经破败的小屋。距离离开爷爷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几年期间我在城市学习工作期间有太多疑问了,可是爷爷一直没给我满意的答复,就好像他在刻意的回避着这一切。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我收到邻居家寄来的一封信,信里写到是你爷爷虽然走了,但是屋子一直没人收拾,不想看着这屋子就这样破下去,让我回来看看,顺便收拾一下看一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拿走,顺便给爷爷上个香。
所以邻居家就寄给了我这一封信让我回来看看。
沈歌所在所处的位置在于一个偏远山区,而半山腰那座小屋正是沈歌爷爷的屋子。离最近的邻居家都要走一公里多,这还是直线距离,还不算上山路上弯弯曲曲的小道。
不过这位置虽然偏远,但是景色真的很美好,院子正对着的方向山脚下,就有一潭青色的湖水。
湖边常年有一些钓鱼爱好者聚集于此,而且听那些钓鱼的说这湖在古代还很有名呢,看到傍边的大石头了没,上面还有刻的字呢,只不过就露出来那么一点点,剩下的全部埋在土里了,也不知道什么刻着啥,也没人闲的没事干挖一个石头,都是冲着这湖里的大鲤鱼来的。
湖水旁边还有一座小亭子,那些钓鱼吊累了的也会在里面躲躲太阳休息一下,这亭子也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亭子上面的牌子和柱子是刻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也就无从判断其年代。
还记得以前爷爷一直不让我靠近这片湖水,哪怕大夏天的我想下去游个水洗个澡什么的,他都不允许,就连我们的生活用水需要到湖水边扛水也不让我靠近。
所以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在屋子里找找看有没有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能解开我这么多年来的困惑。
又花了十几分钟分钟从山脚爬到院子前,哪怕背着一个登山包在这已经很久没人走的小路上,杂草已经快把路盖住了,沈歌也就花了比别人一半的时间,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沈歌心里的疑惑之一。
为什么我的体力和力气真的太异于常人了,别看这小胳膊小腿的,虽然精壮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可是也太不同寻常了,特别是走出去读书和工作的时候,发现身边人和我的差异的时候,我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接受。
以前帮爷爷拾柴火的时候,一个人能抗一棵两个人环抱都没办法抱住的一棵树,我一个人能把树干扛起来。
就那次我之后永远忘不掉爷爷那吃惊的表情,还有他警告我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这种力量,哪怕是以后最亲的人也不行,这也是我的疑惑之一,为什么我的力量异于常人。
第二点的疑惑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容貌根本不会改变,不会变老、不会长大,还是一副少年一样,就像苏轼的诗句当中描述的一样。
“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看着同学一年一个样,和身边的人慢慢长大,而我还是原来的样子,每年开学都说女孩子们羡慕我的皮肤,还有那永远长不大的容貌,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每过几年就要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已经厌倦了这一直躲避的生活了。
大学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每次一到新的学期,班上的女生又要说新的一学期了。沈哥哥怎么还是这么嫩呀!我们这些姐妹可是羡慕死你了,说说是怎么保养的,放个假我又黑了,熬夜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导致毕业之后,每年他们组织的同学聚会我都要找个理由给推辞掉,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容颜不老。
不光是容颜上的问题,就连身上的磕磕碰碰,大到被刀划伤,哪怕血当时都止不住,只要包扎好伤口,过了一晚上之后都不会留下任何伤疤,经过这些年在外面接触的人和事之后。我现在是越来越恐慌,生怕在路上遇到以前的同学,亦或者是在路上被车撞到,我现在觉得我哪怕是被车直接拦腰截断,我也能活过来。
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而且我并没有儿时的记忆,没有父母、没有小时候的一点回忆,每当我问起爷爷的时候,他总说我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而父母是吃不了山里的苦,早就把你丢下来跑了。
可是我每当到深夜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很多的东西,有我在沙场上骑着马冲锋陷阵,身边的伙伴一个一个的倒下,到最后我身上浑身插满了箭羽站着死在城门前,然后一个人惊醒。满身是汗,但是浑身的热血如同沸腾了一般,无法平静。
还有就是我一个人背着行囊行走世间,散播自己所撰写的知识,让世间的读书人有书可读,和想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识大字的豪迈想法。
可是这些太不真实,一切都很模糊,就像一个人透过锁孔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想不起,只有着像记忆碎片一样没办法拼凑。
而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在我所谓开始的地方里找到能解开我的生世,和我脑海中所浮现的记忆,给出一个能满意的答案,我不想再这样迷迷糊糊的度过下去了。
沈歌推开了已经吱吱作响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杂草,和掩盖不住的破败感,窗户碎的碎,只留着一小块还坚强的粘连在窗户上,还有曾经和爷爷一起在那屋檐下躲避着太阳而偷闲用的竹椅,那已经不能说的上是竹椅了,经过了风吹日晒,它已经变的破败不堪,仿佛现在只要一碰就会碎掉。
只能从它本来的竹子纹路和那顽强支撑着它的那几节圆竹,才能看出它以前的样子。
屋子上的瓦片已经乱七八糟了,还有一部分已经跌落在地,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哪个调皮的小动物上蹿下跳所导致的。
看着院子里的景色,沈歌那暗淡的眼瞳里只有数不尽的悲伤,和那来不及诉说的思念。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沈歌绕过这些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曾经包含着以前的回忆,但是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结束这一切,我只想要个答案。
拿开已经到在门前的一些杂物,把他们都挪到了旁边,开启了许久都没人光顾的房门,当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满屋的灰尘都在阳光下胡乱飘荡。
沈歌扇了扇鼻尖传来的腐朽的味道,想把这味道从鼻尖扇去,然后就开始这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首先沈歌到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以前爷爷睡觉的卧室。以前爷爷最喜欢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他那堆满了衣服的柜子里,只需要把被一堆衣服压到板子给拆出来,里面的一小块空间里就放着曾经爷爷的家当。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衣服了,所以沈歌现在很轻松的就能把那一块板子给抽了出来,看着堆满了灰尘的衣柜,毫不犹豫的给打了开来。
伴随着沈歌的动作,更多的灰尘飘荡了起来。
沈歌一边咳嗽一边把下面的板子给抽了出来,可是下面并没有放着让沈歌说夜思梦想的东西,只有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
伸手拿起那张信件,抖了抖,然后把折叠的信纸打开。
看着信上写的字。沈歌便嘲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老头子的字还是一样的难堪,还记得以前说他字难看他还和我急,说我读了书就来让老头子难堪了。
“沈歌,当你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因为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告诉你一切,我是个自私的老头子,我无儿无女的老头子只想有个人给我养老送终,我也知道你想要了解自己的一切,而你根本不是我的孙子,而你只是我在湖边捡到的,当时遇到你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十九二十的青年。当时你一袭不知道什么朝代白衣上半身躺在湖边,下半身都还泡在水里,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遇见了水鬼,吓得我直接就跑回了院子里喘着粗气,缓了好久,可能还是良心过不去,怕是周围邻家的小孩溺水了,所以我还是出了院子走到你身边,把你从水里拖了出来,看到你一脸雪白一身的温度低的可怕,感觉是没救了。但是我蹲在你身边探着你的鼻息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出的气都没有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虽然没有了呼吸,但是我能感受到你那一直跳动的心脏,感觉你可能还有救。所以我就直接把你背到背上把你带回了我的屋子里,把你放到床上了之后我就开始烧热水打算帮你把身体擦一擦,看一下体温回来之后,你能不能靠自己熬过来,水烧开之后我把水倒在盆子里拿着毛巾,就准备把你的衣物给脱了,当时你的手里还抓着一把像剑一样的长棍物体,上面全是泥土和铁锈,我还拔了拔发现根本拔不动就扔在了一边,就开始把你的外衣解开,这衣服我就根本没见过,解你的衣物我废了半天的劲,满头大汗的在你腰间发现了一个挂着的玉牌。玉牌上面刻着两个字‘沈歌’我也没多想就把玉牌放到了你头边,而后就用热毛巾给你擦身子,不知道是你身体暖和起来了还是怎么了,你就开始有了呼吸,而我悬起来的心就放下了。然后我就拿被子给你裹起来,让你更加的温暖,我可怕你到时候又出了什么问题,毕竟要是死在了我家里我也不好解决,毕竟我就是一个山里人,看到你呼吸渐渐的平缓,我就出去准备打个野鸡给你补补身体,我就出去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靠在床头捂着脑袋,我就上前问你怎么了,家在哪,为什么会跌落湖里,结果你一直在嘟囔,我又听不清,只好靠近你嘴边想要听清你到底在说什么,没想到你一直在重复着‘我是谁,我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听我内心的一个想法就止不住的冒了出来,我就悄悄的把你的随身物品包括衣服,全部包了起来放在了屋子的房梁上面,当然了还有那一根铁棍,就感觉你是上天给我送来的孩纸,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上天野不忍心让我一个人,所以急把你送来了我身边。然后就跟你说,你是我的孙子,过来玩结果你不小心掉湖里了,可能是缺氧太久了,导致了失忆,所以你记不得我了,有你陪我的那几年我真的很开心,感觉自己拥有了一切,坐拥齐人之福,直到那一天你扛起了那棵树,你的不同在加上这几年你的变化,我在慢慢的变老,而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恐惧了,我就打算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处处欺骗着你,直到我快死了。我想通了,有你陪伴的这几年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乐,所以哪怕你不是人,那你也是我唯一的孙子。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给你解决,不过可能在你之前随身物品中可能会给你提供帮助吧,它们就在大厅主梁上面,你去吧,而我老头子也活够了,瞒了这么多年,把你绑死在我一个老头子身边为了这一己的私欲,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这个以死之人。
糟老头子留.....”
沈歌看着这写的满满一封信,心里五味杂陈。
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救了我命,那你就是我的老爷子。”
放下书信后,沈歌走到大厅的房梁下,抬头看了看,对准了方向。一个蹲起直接跳了起来,然后伸长脖子看到了,放在房梁上的包裹。
落地后,沈歌伸出了手再一个起跳,把包裹从房梁上拿了下来,拆开一看,和老头子说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金戒指。
以前贪玩翻他的柜子的时候,还那出来问过他这是干嘛的,当时他还说是用来来娶媳妇的,我还笑话他,奶奶都走了你还想着娶媳妇呢!他就笑笑没说话,继续抽着他的水烟。
而现在他唯一的值钱的,也是唯一的遗物在这包裹里的时候,我知道他没有欺骗我,他真的一生都只有一个人,而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我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把目光看向了那把剑,虽然它被有被清洗过的痕迹,但是也无法掩盖它的破旧,和它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我把它握在手里,就感觉仿佛刻着在基因里面的熟悉,我是那么的懂它,仿佛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多年一样。
我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握住破旧剑鞘,缓缓的拔出,并没有遇到信中所感受的阻力,随着剑的拔出。
噌的一声
一股恐怖的气息向四面散发开来,就像一股绝世锋芒透体而出,仿佛要刺穿天地。突然又转变成一股仿佛杀人无数的煞气,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嘶吼的声音,就好像在向世人宣告,它又重见天日了。
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
沈歌看着这把剑,剑身靠近剑柄所刻的两个字,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还是认出了那两个字。
“湛卢!!”
当看到这把剑的时候,沈歌的双眼失去了聚焦,仿佛找到了那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沉封的记忆开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