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床头的木质闹钟响起有些刺耳的声音,花期艰难的伸出手臂摸索了几次终于在被窝里摸到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该起床上班了。
踢开被子,钻进厕所,刷牙洗脸一气呵成,在柜子里挑挑拣拣选出一件藏青色的长款羽绒外套,对着镜子练习几次笑容,拿起钥匙出门吃早餐,却没注意到客厅的地上有几片桃花花瓣,而且自己外套的帽子里也代了一片。
“花期,你来了,快过来。”才走到办公室门口,花期就被同事冯梦神秘兮兮的叫住,而办公室的大门口被人围的一圈又一圈的。
花期今年26岁,毕业三年,一年前考入了从小长大的c镇政府的编制内,目前隶属于文化宣传站。
她们这个部门共6人,一个站长五个底下做事的。虽说也是正正经经经过层层选拔进来的,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文化部整个办公地点都不在政府办公楼内部,而是在距政府办公楼一公里远的c镇的老街。
c镇各方面算不得华国最好的但也能混个中等偏上的样子,这条老街虽说破旧了些,但官方对外宣称它经历过民国往事,很有文化底蕴,所以文化站设置在这里是最佳选择。不过那些都是欺骗外人的说法,文化站内部是没几个人相信的。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门口围了那么多人?”花期一口一个小笼包,跟冯梦站在文化站门口的宣传栏下好奇的问。
“我们办公室有人死了!太可怕了!”冯梦抱着花期的胳膊,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开玩笑的吧,今天愚人节吗?”见冯梦一副认真的模样,花期心里突然惊了一下:“谁死了?我们办公室的?工作加班猝死的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们办公室的,就是我们办公室的门卫大叔阿杜叔。”冯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听说是被人杀死的,死在了办公楼的二楼楼梯口,就是你和站长办公室正对着的那个楼梯口。” “听人说好像是昨晚有人要进站长办公室偷什么东西,被阿杜叔听见了,然后他去查看被人灭口了,听袁部长说他的血从楼梯口一直都流到了你们办公室门口了!太可怕了!以后我更不想上班了!” 花期听着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后颈像是被风吹过,有些凉飕飕的。 “花期!小梦!你们怎么在这儿!快进来!这儿这儿。” 就在她们两个相顾无言的时候,文化站站长刘组培站在门口的石阶上示意她们过去。 “刘站长。” “你们两个才到吧,之前没来过这里吧。” 花期和冯梦同时点头,刘组培抚了抚胸口,作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不用怕,警察让我在门口等你们到了就带你们进去,说是要取证调查,你们不用怕,咱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是吧。” “进去哪里?是…案发现场吗?”冯梦有些紧张的问。 “不是不是,是三楼会议室,从一楼到二楼转角那个地方穿过桥廊从活动楼那边上三楼。别怕别怕,不经过案发现场。” “那就好。”冯梦松了口气,似乎是为了调节气氛,语气有些僵硬的开玩笑道:“我说站长,你前几天不是才去那什么庙烧香了嘛,这我咋觉得作用不大啊。” “害,我那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出车祸才去的嘛,所以我求的也是让菩萨保佑我不要再出车祸了,我哪想到会出这事儿。” “菩萨原来这么不知变通的吗?”花期随口接了句。 “不过那次不说还好,说起来还真是晦气,当时我刚上完香,有个小孩就把案上的菩萨相给弄下来摔了,就摔我面前!当时都给我整蒙了!”刘组培说着,似乎还是很不满的样子。 三人说着上了一楼的楼梯,转角的时候,花期余光带过二楼楼梯口,却恍惚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虽说隔的有些距离,但花期却觉得那个人血肉模糊的面容和扭曲的手臂却是很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并且那对混浊的双眼似乎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花期条件反射的立刻回头确认,没有看错,那个人还在那里,并且似乎正拖着那双扭曲到脚尖朝后的双腿朝自己走来。 花期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好似张不开,只能静静的看着那个恐怖的东西不断走近。 “…花期!” “啊?”冯梦的声音传来,花期突然回过神,冯梦和刘组培已经站在桥廊上,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跟上,正回头叫自己。 “那边…刚刚那边…”花期指着二楼楼梯口,开口却有些语无伦次。 “别怕,那边虽然是案发现场,但现在还有警察把守的,人那么多怕啥!别怕!”刘组培看出花期的恐惧,安慰道。 花期回头,这次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地上一片暗红,此刻确实有几个警察正端正的站在那里,地上还有个警察蹲在那里,不知道检查着地上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听到声音,蹲地上的警察起身,与花期来了个对视,皱了皱眉问。 “我们是文化站工作人员,是刚刚有个警官让我们去三楼会议室接受询问。” “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看你好像很害怕。”那个警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问花期。 “我…就是胆子比较小…昨晚还做了噩梦,所以刚刚把你们在那儿的影子看错了…所以…”花期说的半真半假,她也想把实情说出来又怕被人当幻想症,毕竟身处二十一世纪,牛鬼蛇神什么的谁care。 那个警察没说什么,温和的对花期笑了笑:“我叫苏殊,这里是案发现场,你们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我带你们过去接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