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站住,国师府。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两名持戟卫士对门前一女子大喝道。
女子不理,径直朝府内走去。两名卫士见状,持戟上前。女子一挥衣柚,卫士倒地不起。女子跨过两人,正欲进府。只见一腰跨长鞭的女子拦在门前,冷漠直视。
“青儿,让她进来。”府内传来话语,青儿侧身让路。
国师府内,鸟语花香。院子中间,有一个凉亭。亭下,一紫衣男子正在弹奏古筝。古筝声低沉深奥。女子径直男子走去。
“十六年了,你查出来他怎么死了的嘛。”女子望着男子,眼神里似有滔天怒火。
男子没有理会女子所说的话,甚至头也不抬,继续弹奏。
“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女子继续逼问。
男子停下弹奏,起身看向这一身青衫的女子。淡淡回应:“不会,我看到的那一剑,连我都不能斩出。何况他根本没有修为在身。”
“若是他隐藏自身修为?”
“十六年来,每次在朝堂之上。我都会感知,他的体内根本没有真气运转。”男子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扭头望向紫禁城的方向。
青衫女子沉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眼前这人比她自身都强大很多。连他都说那人无修为在身。恐怕是真的。
“他进京了?”男子收起心中所想,向女子问道。
“书信已寄出,想来应该在来京的路上了。”
“你为何执意让他来京,你连他父亲怎么死的,你都不知,你如何再保他的安危!”女子十分不解。
“不知。”
“你说什么?”青衫女子勃然大怒,向前踏出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与男子搏命。
“但我自会保他,只要我还在一日。这天下就没人可以动他。”男子一甩衣柚。眼睛盯着女子。周围的空气都在凝固。院内的飞禽走兽四散而逃!
女子沉默良久,转身离去。
“记住你说的话。”
男子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又弹起了古筝。这一次筝声有些悲凉。
老师啊,当年你留下书信,让我保张云骁及其血脉性命。又交待一定要让他们入京城。究竟这是为何。
村外
“村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腿脚不便,不能来送我。”腰跨长刀,身背包裹的少年向眼前的老者惊喜问道。
村长还在抽着他的旱烟,看着少年。
“小王八蛋,东西带齐了嘛?”
“带好了,我爹留给我的杀猪刀。张叔送我的匕首。还有家里插香的鼎和两封书信。”少年摸着长刀仔细说道。
“哦,还有那面腰牌和村里人给我凑的一些银子。对了,王大哥给我的包子让我出村就扔了,他分明是卖不出去,才给我的。”少年想起第一次是狗不理的时,胃里仿佛在翻滚。
村长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终于放下了他的旱烟。抽身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和一个玉佩。
“小王八蛋,拿着。日后到了京城若是活不下去了。就拿着这玉佩去找书信里的这人。”
少年好奇的接过书信和玉佩,塞进包裹里。
“好的,村长。”
“还有事嘛?村长。没有的话,我就上路了。”
村长踢了一脚少年的屁股。
“滚吧,小王八蛋。”
“村长,我走了。以后你家的鸡就没有人偷了。”少年下跪给村长磕起了头,随后奔向远方。
村长看着少年的背影,这崽子,我看着长大的啊。
随后眼神朝村里看去,穿过村口的村民。看向村里十六年来从未熄火的铁匠铺。如今,又再次熄了火。拔了口旱烟,一瘸一拐的朝村里走去。
一只兔子正在山涧吃草,丝毫没有察觉身后草丛里的威胁。就在兔子动身的瞬间,一只手快,准,狠地掐住兔子的脖子,将其提在手中。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说罢,熟练的剥皮剔骨,将兔子往火堆上一烤。还不忘撒上王大哥的秘制佐料。正是入京上学的少年,张盖世。
少年正在烤着野兔,想着当年在山林里,秀姨烤老虎给他吃的日子。不禁擦了擦口水。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只见少年侧身一翻,拔出刀鞘中的杀猪刀。眼神警惕的看着来人。
“小家伙,你烤的野兔好香啊!”一老者全然没看见张盖世手中的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烤兔。
张盖世看着老者,一身麻布穿着,弯腰驼背,手里一根拐杖。面色红润。更奇怪的是,老者的眉毛修长,已经快吊到嘴巴处。心想,这老头可不像啥好人啊!
“快来,你自己烤的兔子,怎么不吃。”老者啃着兔腿,对张盖世说道。
张盖世不语缓缓向前走去。想起秀姨以前曾经说过。深山里有一种精怪,最擅于幻化成人的模样,特别是老者和孩童。让人放下戒心,再乘其不备。一口将人吞下!
少年紧握手中杀猪刀准备乘老者不备先下手为强!行直老者身后,少年举起手中刀,狠狠劈下!
正当此时,老者将刚刚吃完的兔骨头随手一扔。破空声传来,少年高举的手便空空如也。杀猪刀已经插入旁边的大树。
“妖怪爷爷饶命,别看我长相俊郎,如一青春少年。其实我已经是六十岁。肉都已经松了。吃起来更是酸的。”
少年双腿跪地,俯身向地。嘴里念念有词。
“小家伙,你这是作甚。难道你喜欢跪在地上吃东西?”老者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盖世,将另一只兔腿递了过去。
张盖世抬头看了看老者并不是要吃了他,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接过兔腿。
“您老是人还是妖怪?”张盖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是人,但也不是妖怪。我是天上的神仙。”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哪有天上的神仙吃野兔的。”张盖世听其不是妖怪,稍稍放下了一点戒心。但双眼看向树上的刀。又看看了包裹里的匕首。
老者看向少年的动作和树上的刀。仿佛后知后觉一样:“你刚刚是想劈了我。”
少年抬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讪讪的笑了笑。
“就你这样的想劈了我,再修炼八百年吧。”老者没有讲此事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吃了兔子。
“你是哪里人士?”老者吃完手中的烤兔,擦了擦手上的油。
“我是城里的,城内的总兵是我爹。”张盖世想起三叔曾经说过,城内的总兵很强,一拳可以打破城墙。连村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哼,小滑头。”老者没有理会张盖世。转头看向了树上的杀猪刀,眼神里有些伤感。
“这刀,怎么来的?”
“我爹杀猪留下来的。”张盖世见老者没有追究,啃着唯一还剩的兔腿。
“嗯?你不说你爹是城内总兵嘛。怎么城内总兵还用杀猪啊。”
“嘿嘿。”
少年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搭话。
“既然吃了你的东西,吃人嘴软。给你点好处吧!”老者收回目光,手里凭空出现一本书籍。
张盖世擦了擦手,接过老者递过来的书籍。只见,书面已经泛黄,还有些灰尘。擦了擦书面,只见上面四个大字“无敌金身”。
“只不过这本功法的价值太大。你一只兔子,显然是不够的,就在加二十两银子吧。”
“这么烂大街的名字,我家里有一百本。”张盖世心里吐槽。
张盖世本想问问这个骗吃骗喝的老家伙哪里捡的。待他抬头,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只见一地的兔骨头。
“怪老头。”张盖世自言自语。随手将书丟进包裹,拔出树上的杀猪刀。
走出山林,还有三十里地。便是三叔说的永宁城,那里有三叔常挂在嘴边的风月楼和花魁。张盖世一边想着以前三叔给他看的仙女,一边朝山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