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一只黑狗对床榻大叫两声,随后猛的扑向床榻,看着正在酣睡的少年,对着其屁股。狠狠地咬了下去。随后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
“啊!!!!死狗,给我滚下去。”被咬的少年的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将黑狗踹下床榻。少年将黑狗踹下床后,正准备再次入梦会见昨夜的仙女。屋外却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叫声。
“盖世,盖世,村长找你。”隔壁的四姑一边喊着,一只脚已经将少年家的大门踹开。
“盖世,怎么还懒在床上,太阳都快出来了!”
“知道了,四姑。”少年一边敷衍的回应道,一边起身穿着。
此时,恰巧太阳升起,太阳余辉映照在少年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是一少年,却显得格外成熟。李四姑看着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不仅感叹道:“真俊啊,简直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了,四姑,你再想让我娶你家小芳。也不用天天来踹我家门,来夸我这两句吧。”少年有些无奈道。
“呸,小流氓,我家小芳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可别坏了她的名声。快点的,村长等你很久。”
“好了,这就去。”
少年身着黑衣短打。脑海里想着四姑家的小芳。不知是夏日的太阳太冷还是怎的。少年打了一个寒颤,走出家门。
“盖世,刚出来的狗不理包子,来两个。”这是王大爷的老大,去年进了一趟城,听说是什么学武去了。结果回来搞了这个狗不理包子。刚出炉的时候,村里人都抢着吃。结果第二天,真成“狗不理”了。
“不了,王大哥,村长找我。”
“盖世,上月风月楼刚出的花魁杂志,我特意为你小子留的。”
“三叔,别瞎说。我一大好男儿怎么会看这种书。”少年一边向村长家中走去,两眼一边偷瞄中年人手中的书籍。
我叫张盖世,年方十六。虽然我有些想不大明白,为啥村里大多都姓王,而我姓张。让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为啥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爹,要给我起这完蛋的名字。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因为,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虽然我姓张,不姓王。但村里的人都待我很好。
早上叫我起床的四姑,我非常怀疑她对我好,只是想让我娶她家的女儿小芳。我经常听三叔说,四姑家养了四头大肥猪,将来给小芳陪嫁用。但我一想到小芳跟她的陪嫁品一样重时,心里还是拒绝的。不过三叔告诉我说小芳这样的女孩,好生养,可以生大胖小子。不过我才不信他的话,我明明都从他的杂志里看见了仙女。
心里正在想着三叔杂志的张盖世赶忙擦擦了自己的口水。
眼前这个老头。本村的村长,四姑说,村长老头年龄很大,比隔壁王大爷还大,但王大爷已经了逝世很久了。这老头还很精神。至少,我偷他家鸡的时候,老头踹我屁股的样子简直不像现在一样一瘸一拐的。
听说老头以前还是个侠客,就这模样。我觉得更像个“瞎客。”但三叔告诉我,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我娘难产而死。刚好有个道士经过,说我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会克死身边的所有人。据说当时老头不知哪里来的一根木棍,直接将道士打飞八百里远。八百里?我不信。八米还差不多。
“村长老头,不,村长爷爷。找我何事。”差点说错话张盖世急忙改口。
“哼,小王八蛋。”村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在屋里翻找着。
“给,你的信。京城来的。”
京城?我在那儿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张盖世虽然有点怀疑信的真假,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了信封。
只见里面有一块腰牌。背面刻着“书院”,前面刻着“京都”。
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上只有廖廖几字:“盖世,见字如面。你入京都书院一事,我已办妥。于八月十五至书院报道!落笔,慕容秀!”
慕容秀,从我会记事起,她就在我身边。我没有见过我娘,但我感觉她就像我娘一样。但她从来不让我叫她娘。只让我叫她秀姨。我记得秀姨老是在我爹的墓前哭,我问她为啥哭,她还不承认。而且哭完之后,就去找铁匠铺的铁匠大叔大吵大闹。
三个月前,她离开村子,她跟我说她要去京城。会给我寄信。等我接到信,就让我按照信里所说的办。
“村长爷爷,为啥秀姨要让我去京都书院。”
“不知道,去问你张叔吧。”村长还在抽着他那旱烟,也不知有啥好抽的。我趁他的睡觉的时候尝过。呛人!
张叔,村里唯一跟我同姓的人。是村里对我最好的人,比村长还好,只是他每次见我都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我。同时他也是跟秀姨大吵大闹的铁匠大叔,但很奇怪的是,每次秀姨找他大吵大闹,他总是不吭声的打着铁。为此,大我几岁狗蛋还跟我说,张叔就是个软蛋,怪不得讨不到老婆。
不过,他又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张叔是书上的高手,因为十年前,有一伙山匪,到村里抢劫。张叔满脸愤怒的走向村口,随后再也没有山匪来过。
对于这事我不知真假,因为那时我正在深山里跟秀姨修炼。我知道村里的人有很多事不告诉我。就像我是个高手,一样从来没告诉过村里的人。
“叔,您找我?”
“你秀姨给你来信了?”张行之提着铁锤敲打着,只不过这次打造的东西,不是村里平时使用的农具,而且是一把匕首!
“让你去京城?”
“叔,您怎么知道?”
“你要去嘛?”张行之没有回答,依旧敲打着那把匕首,时不时拉风箱加大火力。
少年沉默。
“只要你不愿去,有我在,没有人可以逼你。”张行之见少年不搭话,追问道。
“去。”少年猛然回答道。
张行之沉默,没有问其缘由。
“等我片刻。”说着,将锤炼的匕首丟入凉水之中。随后将起夾起,走入屋内。不一会儿。将手中的匕首扔给张盖世。
张盖世接过之后抽出匕鞘,细细查看。只见匕开两刃,首中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匕身通黑。
“这把匕首我锻造了一年,虽不如神兵利器,但也不遑多让。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拿着防身吧。”张行之一边擦手,一边将火炉熄火。
少年将匕首插入匕鞘,躬身作揖。随后向家中走去。
“盖世,要是外面不好了记得回村。”
“盖世,去了外面记得给三叔多带几本风月楼的杂志!”
“盖世,狗不理包子带上,今天哥一个都不卖给他们,你拿着路上吃,千万别饿着。”
少年站立在村口,看着全村都来为他送行的老老少少。猛然跪地,连磕三记响头。随后起身,朝村外走去。再也没有转身。
因为他看见四姑正带着她的女儿小芳,缓缓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