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朋，号鸟也，广陵人士，祖真州刘集。其人好色，乐游青楼，有一相好名曰媛。一日，媛求鸟为其赎身，鸟拒，问其由，鸟答实乃有妻。媛哀，愤而离去
翌日，天微亮，媛浮尸于城外河中，全身肿胀，不堪直视。鸟为其常客，遂被捕。
衙内，鸟跪于堂下。县令余力呵斥：“堂下何人？”鸟答：“小人乃本地商贾，号鸟，从事屋亭建设。”几番问答，鸟拒不招供。余力不悦，命人痛打鸟五十大板，鸟不受重击，呜呼倒地，不省人事。
少顷，鸟醒。鸟妻李氏前来报案，一口咬定鸟乃杀人真凶。鸟大惊，怒骂疯婆子。霎时，泪与粪竟一齐流落，堂内众人捂鼻，顿觉烘臭不已。
午后，鸟被斩于闹市场。其目怒睁，不寒而栗。李氏见状，暗喜。
是夜，李居传出淫声笑语，男声竟出自余力之口。李氏坐于其腿，搂其脖，面颊一抹红晕，娇羞道：“往后妾身独属大人享用！”余力色笑：“娘子真乃沉鱼之色也，本官不胜喜爱！”当即覆雨翻云，喘息不止。
二人正欲冲刺，忽闻房门响动。李氏不快，骂道：“谁人在此？”门处黑影不答，缓步走进，烛已灭，不得见其颜。余力被扰，正愠，疾步向前，欲揍黑影。却见余力刚近其身，脖颈处鲜血四溅，忽的身首异处，扑通倒地。李氏怖惧，大叫。黑影掐其脖，瞬间失声，只得凄惨闷哼。黑影终开口说道：“吾问你答便饶你性命。”李氏见状，只得点头。
黑影问道：“汝因何谋害丈夫？”
李氏答道：“妾身何曾害了夫君？”
“鸟并未弑人，你又何故诬告？”
“奴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黑影见李氏不认，一一折断其四肢。李氏不忍疼痛，面目狰狞。
“恶妇，我欲留你性命，奈何你不知好歹，罢了。”
李氏素来好面，从未受辱。气性上来，反道冷笑：“那色胚该死。”
“愿闻其详。”
“我且问你，那色汉为何有鸟之称号？”
“其乃青楼常客，众人皆知。”
“你似觉此举稀松平常？”
“男人好色，三妻四妾，也无不妥。”
“女子来往于三五男人间可否？”
“自然不雅，伤风败俗，有违伦常。”
“为何男可女便耻？”
“自古皆是此，男尊女卑，你该懂。”
“我偏不懂，男人做得女人也该做得，女子亦是人，亦有追求之权。”
黑影叹息摇头，心想冥顽不灵，遂杀李氏。
黑影乃是江湖人士，名曰刘样，自诩侠客，好打抱不平。杀两人，无他因，只觉此举乃属正义。鸟冤死，为其报仇，实乃高光。
刘样行于竹林，感叹世间又少两罪恶，心中大快。忽见前方一座茶棚，心生渴意。进茶棚，见身着一黑一白两人忙于烹茶，招呼上碗凉茶。茶上，芳香入鼻，刘样囫囵灌入，好不快活。突见两人面色惨白，不似活人。顿觉不妙，只闻：勾魂茶进肚，人走茶凉。一抹灵魂飞出，经黑白无常指引，下了地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