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天把我喊住。
我不太耐烦地望着他。
沈冲天走近来,道:“兄弟,你不想和我合作?”
我道:“你们玩体育,跟我关系不大呀,我是卖货的,我的业务可跟篮球一点关系没有。”
沈冲天沉了沉,道:“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凭你现在,想要见着木兰心,再淡点生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何以见得?”
“你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不知道,像木氏科技这种大企业,供销渠道几乎是固定的,没有相当的实力,随随便便就想插队进去几乎不可能,除非你实力强大,名头响亮,要不就是有个达官贵人引荐。靠跑业务就想搭上线,你想得简单了。”沈中天认真地道。
我不想承认心中的小九九被他猜中了,道:“沈兄,你多想了,我只是想和她要点账,她还欠着我的钱呢。”
“要账?你是来要账的?”沈冲天吃惊地道。
我点点头,“有什么不妥?”
沈冲天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不是哥说话直,像这样想找她要账,我估计……很悬。”
我听着有不爽了,道:“有什么悬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敢不给?”说着这些话,我就想起以前的事来,越想越生气。
以为背靠了大树能发财,把辛辛苦苦玩命攒下的钱全投了进去,身家性命都去银行担保了,没日没夜地赶工,结果,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血本无归。如果没有木氏科技,我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了。这事是我心里的一个坎,永远不可能翻过了的。
“兄弟,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你以为大爷是能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沈冲天说道。
这个不用他说我当然知道,就好像我欠了别人的钱,别人甭想找到我一样。但如果没有木氏科技那一刀,我又何至于此,所以,始作俑者还是木兰心一伙。
沈冲天趁热打铁,又道:“现在我的这个计划,或许是一条路子,你不能这么直接地找她,她老远就躲你了,咱们得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
“对,咱们可以借办事的时机,找机会去把你的钱要回来,如果咱们把这事办得漂亮了,她一高兴,你的钱那还是问题吗?”
我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
“对你来说我的这个计划可以算是投入成本相当低的了,你只要出一点生活费,咱们把人找齐了,再推荐给她,她一中意,以后就是经常联系了,你什么时候想见着她就能见着,万事OK。”
“我……出生活费?”我听得有些心中忐忑。
“对呀,合作嘛,我找人,你出钱,公平合作。”沈冲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我考虑考虑。”
回到小庙,我发现老余那小盘子又多了许多钱票,他又在偷偷地数钱。
“以后你搞个二维码,直接让香客们扫码就行了。”我酸酸地道。
老余一如既往地把利润收进荷包,再把成本放回盘子里。“老头子七老八十的,不会玩那个。”
我自己倒了杯水喝,道:“事情办不成,难搞很。”
老余望了我一眼,道:“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你干脆还是去跳楼算了。”
“小事?”我火大了,“你懂个屁,人家是什么人?人家是大人物,大人物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说见着就见得着的?你是坐着沙发不知道板凳硬哟。”
老余冷哼了声,道:“我可是给你钱的,你还不会花些钱找门路?”
我也冷哼了声,道:“你那点钱,说来我就有气,害得我租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敢。”
“你这些天,你不会就光租了件衣服而已吧?”老余上下打量着我身上衣服。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告诉你呀,我这几天,天天守着她家大门口,还跑到她们的公司,差一点就见着了,但人家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生气地道。
“那你也不想其它办法?”
“办法?我一个穷得连内裤都没钱换的人,人家世界500强的大老总怎么可能看上我?要不,你去见见国家主席试试,看你有法子没。”我道。
老余从一边的桌子底下找到一截烟头,竟然点了起来,他舒服地吐了一口烟圈,才慢悠悠道:“你们年轻人呀,遇到丁点困难便打退堂鼓,和我们那辈人,差远了。”
我冷哼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怎么不上呀?”
“小事一桩,你她好意思让个老头子出面?”
“小事?哟喝,说得轻巧……对了,你要我帮她什么,就明说嘛,有事说事,还得先接近她,这不鬼扯吗?”我很不爽。
“只有先接近她,才能帮上忙呀,以后你就知道了。”
和这老头子斗嘴太累了,没文化的人蛮理多。我苦笑道:“老大,要不你传授我一点神功附体,我去给人家当保镖,那就可以真正地接近了,美女配英雄,哗,简直世间美淡。”
老余闭目品味着他的半截残烟,道:“你去找一个高手身上的一件东西来,我就让你成为高手。”
我随口的一说,这老余话里似乎当真,我着实愣了一下,继而不以为然道:“切,难不成你还会吸功大法?”
老余从盘子里找出一张旧钱票来,又摸出一个碗来,从一边的壶里倒了半碗水,然后把钱票烧了丢进碗里,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递给我。
我莫名奇妙。 “你把这碗法水喝了,看看如何?”老余说道。 我看那碗里的汤液,合着钱票的黑灰,浑浊不堪,哪还敢下口,道:“你这干什么?迷信那一套可别往我身上使,要喝你自己喝。” 老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道:“来点采头,如果你敢把这碗法水喝了,这张卡就归你了。” 我望着老余手里的卡,吃惊这家伙还有多少卡,脑子飞速地思索,不就一碗法水吗,大不了拉点肚子。“喝就喝,怕你不成?”说着接过碗,一饮而尽。 法水进肚,我仔细地感觉着看有什么异样,但发现除了味道怪了点,并没有什么。于是一把抢过老余手里的银行卡,怕他耍赖。 “我怕这卡里没钱吧,骗我玩。”没见到钱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自己去银行看看呗,密码你知道的。”老余说道。 “去就去,要是我发现没钱……有你好看。”我说完,要起身走。 啊呀! 我竟然双脚不听使唤了,完全失去了知觉,我惊恐地望向老余。 老余似笑非笑地示意我继续。 我使尽全身的力量要站起,但双脚仍然纹丝不动,我大叫:“老余,你给我喝了什么?” 老余又从盘子里翻出来几张钱票,道:“啊呀,弄错了,刚才那张是个半身不遂的香客施舍的,怪不得。” 我又惊又恐,冷汗直冒,心想着了这老头的道了,怒道:“快给我解开,光天化日你想害人,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老余不慌不忙道:“我这叫借神大法,可以把别人的功法借到自己身上。” “什么借神大法?” “打个比方,你现在动不了,是因为借的是一个半身不遂香客的法,你就拥有了他身体的一切感觉,所以你就动不了了。”老余解释道。 我听得又是冷汗直冒,叫道:“那你还不快把我恢复回来。” 老余却一脸为难,道:“啊呀,这个忘了告诉你,刚才法水的分量有点多,估计得要两柱香过后才能恢复了。” “死老余,你要害死我!”我骂道。 “你先去煮饭了,你先克服克服。”老余说完,竟起身进了里屋了。 “妈呀,救命呀……” 第二天,沈冲天打电话给我,问我考虑好了没有,人手他已经找到了四个,都是不错的职业选手,约个地方验验货。 我寻思着反正也没事,去看看也无妨,大不了请他们搓一顿,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按照沈冲天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公园体育场,那里面有几块篮球场。沈冲天他们几个正在一块场地耍着。 沈冲天见我如约而来,十分高兴,连忙给我介绍他的工作成效。 “那个高个,曾是国内著名球队的当家中锋,在国内来说,实力前十没问题,那个壮一点的,曾经是联赛的篮板王,那个穿23号的,全能型的前锋,曾是一个球队的先发,那个光头的,是次级联赛的得分王。” 我对篮球没多少兴趣,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钱淡恋爱,只能靠篮球消耗没处安放的青春,偶尔玩玩。出了社会,被生活折磨得七零八落,早就忘记了那些玩意了。但我感觉到,沈冲天找的这几个人,明显属于老将系列,篮球这门活,吃的都是青春饭。 “让他们表演几个扣篮看看先。”我说。 沈冲天愣了一下,朝四个老将道:“兄弟四个,给张老板扣几个,展示一下咱们的运动能力。” 四个老将有些不耐烦地拿起球,轻描淡写地扣了几下,软绵绵地,一点激情没有,我也懒得鼓掌。 “喂,大记者,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猜这家伙一定在四个老将面前给我安了什么角色。 沈冲天道:“我跟他们说,你是我们的大金主,无论进入木兰心的球队与否,此行每个人都有一万块的辛苦费。” 我没听错吧,道:“一万块?你出?” 沈冲天却沉着地道:“兄弟,一万块算是他们给我面子的了,一趟下来不下十天半个月,换别人,至少得要七八万,现在他们随便打一场野球,都起码五千起呀,他们能来,这一万你值了。” 按照他的理论,他的事业,我出钱,还得感谢他了。 我拍了拍沈冲天,道:“兄弟,我不得不实话跟你说,我决定退出了。” 明显看到沈冲天脸色一慌,道:“兄弟,你……找到门路了?” 门路我暂时还没想到,但有了“借神大法”,门路也会不远了。我说道:“这个嘛,我还不方便透露,但我总觉得,篮球这行我真不懂,怕玩砸了,影响你就不好了。” 沈冲天立忙道:“你怕什么,我当牵线人,你当经纪人,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咱们背后当老大就行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道:“哎,这个事咱们稍后再议,老沈,有个事不知道你干得了不?你门路广。” “什么事?” 我理了理思路,道:“你有没有认识哪个在拳击或者格斗上特别厉害的,帮我点小忙。” 沈冲天眼珠子转了转,道:“怎么?你想给木兰心介绍保镖?” 日,这小子的脑子怎么这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