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月之前。
苏光赶在最后的时刻,成功坐上了飞机。
科学证明,宇宙,是多纬度的宇宙,多纬度理论已经得到证实。预计多纬度概念将很快从理论投入到商用。到2050年,多纬度理论商业化将间接拉动GDP增长将超过2万亿元;2055年,间接拉动的GDP将达到21.8万亿元;预计10年内,多纬度商业化间接拉动GDP的年均复合增长率将达到38%。广大股民朋友近期可密切关注多纬度概念股,此版块有望迎来一波爆发**。
我信你个鬼!
苏光看了眼面前虚拟投影上的财经播报主持人笑面虎似的脸容,心道,当初就是信了你这个王八犊子,一头扎入了股海,害得自己从一个活得挺滋润的中产变成了负翁,现在每天只能在虚拟的世界寻找安慰。等哪天活不下去了,非拿你一块垫背。
苏光咕哝着咒骂了一声,又暗地自嘲:活不下去?其实自己早已活不下去了。被公司开除,未婚妻跑路,还背了一屁股债,要还活得下去,也不用卖身给安布雷做什么药物试验了。说到底,自己还是个苟且求生失败者而已,既没有求死的勇气,更没有拉人垫背的胆魄。从来都是个失败者,要是没有唯一的死党陈程,连曾经的那段安稳生活都不可能有。
真是人如其名,一切输光。卖身给安布雷的那些钱,又够自己苟且多久?算了,放弃在这毫无希望的生活中挣扎吧,得过且过。苏光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切换频道,在万米高空的客机上再次进入自己唯一能寻求慰籍的虚拟世界。
“那是什么?”坐在苏光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指着飞机舷窗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窗外原本一望无际的云海之上凭空出现了一艘庞然巨物,但又转瞬消失,一切仿佛像是幻觉,可伴随而来的却是飞机的猛然失速。
庞大的客机仿佛变成了陨石,从万米高空一头下扎,机舱里尖叫四起,可这一切对于已然沉浸于虚拟世界的苏光来说却是全然未觉。
空难的发生,令安布雷公司分外恼火,因为这架飞机上,除了苏光之外,还有另外五个同样的试验体存在,这六人的遇难,不光是投下的数百万签约费打了水漂,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试验体都来之不易。在这个时代,人体药物试验,本身就被各国政府管控得极其严格,更不用说是更为危险的病毒试验,即便安布雷这样的世界顶尖医药公司、暗中势力极其庞大的跨国组织,也只能假借药物试验之名暗行病毒试验之实,更不用说,试验体的筛选本身还有严格要求,合格的身体素质、走投无路下的心甘情愿,更重要的是孤家寡人一个,出事之后不会有人纠缠不休。当然,这是半秘密的试验体,至于那些关押于地下蜂巢进行疯狂先期实验的,自然不在此例。
安布雷第一时间派出了白色保护伞,连同当地官方力量一道对飞机失事现场进行了彻底搜查,并将那些能鉴别出来的试验体残骸直接带走。
失事的飞机在撞击地面后产生了猛烈的爆炸,熊熊大火烧得整个机体只剩下一点残骸,没有任何幸存者生还,所有的人体几乎都成了四分五裂的烧焦肉块,但唯独安布雷的几个试验体保留了稍算完整的残躯。
以安布雷的势力,自官方手中直接拿走这些试验体残躯自然不成问题,白色保护伞将所有的东西都带到了一处地下蜂巢,准备进行最后的废物利用。
没有人会想到,正是这些看起来已然价值不大的残躯,竟成了安布雷G病毒**出现重大进展的关键。
“姓名,苏光,ID1979,残躯:头颅形态完整,躯干残破,但大体仍算完整,四肢断离破碎,未能收集全部肢体碎块。目测所有组织碳化,碳化程度B级。看起来,和其他的试验体一样,他们的身体组织强度,实际上都已远超正常人类,但对于这等程度的爆炸与外力,仍没有任何抵御作用。即便没有泯灭意识的副作用,G病毒对人体产生的强化作用,依然有限。”
“废话,要是有人还能从这种灾难中幸存下来,那就不是人,而是超人了。不,就算只是让尸体完整的保存下来,都算超人了。你想想,即便钢铁之躯,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形下不变形毁损,G病毒强化的肉体就算再强,你还想它怎样?”
“也是。其实能存留的这样,G病毒的肉体强化作用,已经算是不错了,只可惜,离我们的要求,还有差距。”
“要是没有泯灭意识的副作用,此刻的G病毒已然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也会令人类的进化史产生重大变革。我相信,终有一日,李琼斯教授会名留青史。”
“还有我们。我们定然能帮助李琼斯教授研究出真正的。。。。。。等等,怎么会这样?”
说话者猛然发出一声惊呼,满面呆滞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同事。
“什么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难不成还是诈尸了?”身旁的同事随口调笑了一下,但下一刻,他的脸色也变得呆滞。
刚刚接上头颅的仪器,竟然显示出此刻的烧焦头颅依然存在着脑电活动。
“这、这怎么可能!”
“快,快重新检查一下另外五具残躯的头颅,有没有也出现脑电活动的可能。”
“你来查,我马上去报告李琼斯教授。这要是真,指不定是什么伟大的发现。”
妈的,马屁精。目送同事狂奔出门,留下之人腹诽了一句,低头进行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伟大发现?也许不过是机器故障罢了。一个烧焦的头颅,怎么可能还残留脑电活动。到时看你笑话。他暗自冷笑着点了几下身旁光屏,精密的机械手立时开始进一步细致解剖,因为头颅出现脑电活动的关系,在未经上级指示前他也不敢再去妄动,故而将解剖目标暂时转到了残存的躯干上。
这怎么可能!
当胸腔打开的那一刻,他彻底惊呆。
一颗血红的心脏,正在胸腔之内微弱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