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总是那么的清寒,太阳还没上山,小城里的人们都开始一天的忙碌。
天蒙蒙亮,城东的店铺便有几家开始营业了,门内外挂起的灯笼。
点亮的火烛照亮了这条有些萧索的街道,冬风严寒,一股寒风让人瑟瑟发抖。
今天是冬至,按照习俗,汉族人都要吃冬至圆,在南方明州象邑内的居民更是如此。
所谓冬至圆便是用肉丁、香干、笋丝、葱花作馅。
或蒸或炒,吃起来香甜滑糯各有风味。正所谓“冬至大如年”,吃了冬至圆,年龄又长一岁,阖家团团圆圆,讨个好彩头。
城东一家老店,看上去极为破旧,台阶上爬满了青苔,四面墙上也有不少的爬山虎。
正门处却挂着一道及其崭新的招牌匾额,上面写着许记枇杷店,落款许子明。
里面的装修也是及其简单,一室一厅,室内靠墙处放着两个药柜,里面摆放着各种枇杷膏。
枇杷蜂蜜以及其他相关物品,药柜前有个横向的方柜子。
上面放着一些秤砣笔墨纸砚,于外面破旧的围墙相比,里面却是一尘不染,显得及其干净。
店主人便是匾额上落款的许子明,他从家中吃了两口冬至圆,顶着严寒,缓步向店铺走去。
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道袍,外面披着一件裘衣,在昏暗的烛光下,背影显得那样的幽长,清瘦。
“吱呀。”门打开了,子明将房内灯火点亮,开始盘算昨日的账目。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进来。”子明随声应付着。
“许掌柜。”门外传来中厚的男声。“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城南的李掌柜啊,不是和您老商议发货时间不是还有一日吗,怎么。。。。。。”
子明一听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账单,快步离开账台,向来人走去,并施礼道。
“哎,不瞒许老弟,上头推得急,昨日来人说要发,我好说歹说,对方才同意今日发货,这不,急急忙忙从城东赶来,不知道许老弟今日能给发货吗。”
来人似乎十分焦急,这严寒的天气,竟从其脸上看到丝丝汗滴。“嗯,本店存货还是有的,今日便今日发货,不过有些存在家中,容我回家准备下。”
子明稍加思付,立马说道。“不满老弟啊,时间紧急,你先把店中货物装车,等下我与你一起前往你家将剩下的装车,至于余款,等装车完毕,我在与你结账。”
那个叫李掌柜的也不顾自己头上的汗水,径直说道。“既然如此,李掌柜随我来。”。
说罢便带着李掌柜前往库房,后面等着的小厮们将商定好的枇杷膏蜂蜜啥的搬入货车上,等装货完毕,已然是辰时,太阳挂在天边。
撒着温温的阳光,李掌柜将手中交子给予子明,子明细细一数,正好合适,二人拱手道别。
虽然一趟时间下来,已经快过了辰时,太阳虽然散发着光芒,无奈今年的冬至还是冷,子明默默缩紧了自己的衣服,恍惚想起自己还约了好友姜浩,一同前往东谷湖游玩
想到这里,子明连忙急匆匆的赶往东谷湖,东谷湖坐落在象邑县城东首青龙山中,此地历来便被堪舆家认为是风水宝地。
因此县令多次请大家进行规划,建立一宝塔,以壮文运,昌士风,特命文峰塔,不知何故,自塔建立以来,象邑境内还真的文风浩荡,名人辈出。
“哟,这不是我们许家大朗吗,今日怎的迟到了?”好不容易抵达东谷湖,许子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一条小船飘在水面上,阳光慵懒的撒在上面,微波粼粼,有些晃眼。
船头处,一位穿着素袍,外搭黑色裘衣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看过来,“船家,把船儿靠岸,我接个朋友。”
船尾处,一老者“哎”的支楞一声,将船缓缓的靠岸,“我说你咋想的,这大冬天的不在家躲着,非要跑出来游船。”
许子明在姜浩的帮助下,踏上船,小船儿摇晃了几下,再度在水面上晃出波纹,船尾的老者讲船缓缓摇进湖心。
“嘿嘿,这几天闲着无事,在外闲逛,遇到王珲兄,于是打算来这边搞个诗会。”姜浩将手中汤婆子塞进许子明的怀里,“赶紧暖暖,回头还要爬塔呢。”
许子明双手连忙将汤婆子端住,“呼,这下好多了。”感到汤婆子散发出来的热气,缓缓舒了口气,坐进船舱内,转头看向姜浩,问道:“你们说,要搞诗会,才几个人啊。”
“哎,王家兄弟,在前面亭子上,应家大郎在文峰塔那块和蒋家两位先生讨教学问呢,此外,我们还找来了叶家小姐,人不少了。”
许子明听蒋浩这么一说,才发现这次诗会人确实挺多的,姜浩说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城内数得着的大家。
王家兄弟,便是墙头船舫那块的王辉,王耀两兄弟,应家大朗是城东应景岳,叶家小姐是城西叶家的叶兰,这些在县学内都是一时瑜亮的人物,至于蒋家两位先生,则是坐过当朝国子监监丞的蒋高,蒋武。
自去年辞官,受县令委托,做起了县学先生,教导城中子弟学习。
小木船在老者的努力下,缓缓靠近湖心亭,亭子内,早就摆了些瓜果,供大家吃食,“子明快来。”亭子内,一女子见到许子明的到来,连忙打着招呼。
“叶小姐,你们今天都这么早吗?”许子明也回应道。“咦,你来的迟,还怪我们来的早?”不待叶兰答话,一旁王辉故作嫌弃道。
“哈哈,对对对,那我自罚三杯。”眼尖的许子明看到桌上还有黄酒,连忙抄起杯子,直接灌了三杯黄酒。
“哎哎哎,这可不行,哪有一到就给自己灌酒的。”王辉见许子明三杯落肚,连忙夺过对方手里的杯子。
“就是就是,我看呐,分明是子明一路累了,口渴。”王大郎王耀看着这一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