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生,也是不折不扣的“假小子”,小时候不爱花裙子,也不喜布娃娃,偏偏对玩具枪、玩具手铐之类的小玩意儿感兴趣。从小有个当兵的梦,保家卫国,抓净坏蛋。
这也是让父亲头疼的原因,进的货只要有手枪手铐之类的,都被拆开摆弄一番,也因为这些小玩意儿和我配合着“闯祸”,常常被揍哭的上气接不上下气,睡一觉继续开启新的捣蛋计划。
当然,也算是“有分寸”的小屁孩儿,玩具枪不会对着颈部及以上位置。
看谁不舒服?瞄着屁股就开始,骑摩托戴头盔的崩头盔,偶尔“幸运”加持,“枪子儿”也能击中,父亲常为此感到头疼,因为每天都有大人和小屁孩儿跑到车行控告我的恶行;
俗话说,小屁孩儿七岁八岁是猫猫狗狗都嫌弃的年纪,可能我6岁就开始了...
最遭殃的是家里的大公鸡,打开鸡栅栏,被家里的大公鸡追着啄,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逮着大公鸡一通拔毛,弄的公鸡“咯咯咯”惨叫连连,一地的鸡毛还有……排泄物。
奶奶怕对几只她宝贝的大公鸡“下毒手”,我被揪着耳朵扛着出了院子,到门口的地里帮忙择菜。
很叛逆的小屁孩儿,吃软不吃硬。不甘心又动起了小心思,抠着土块到处扔,土灰往菜篮子里扬…最终,奶奶也没了辙,再次被扛着,到路口的小卖店,丢给了一位在那个年纪我很怕的大妈:“这丫头太皮,家里嫌弃的要死,不要她了,你家卖酱油,就给你做酱油吧...“
天旋地转,被无情的抛给了大妈。
好像小时候都有一位被家长用来吓唬小孩儿的人,吃人的、拐不听话小孩儿的……
大妈很胖,瘦小的我被胖大妈夹的呼吸困难,翻开酱油缸盖子...手臂被夹更紧,九十度旋转翻身,头朝下,作势要往缸里丢,弱小无助根本无力反抗。
下冲的一刹,酱油味儿直达天灵盖,憋气了好几秒,还得大口喘气换气,越近酱油越臭的慌,熏的眼睛直接睁不开。当反抗无效,就彻底不反抗了。
现在回想,不知道大妈是真的想拿我“做酱油”,还是想吓唬我。
傲着的头,鼻尖已然碰到了酱油,不死心的大妈继续往下放,直到整张脸都没入了酱油,大妈才开心的拎上来:“死丫头,还调皮不?下次再不听你奶奶话,我就把你丢醋缸……”
没有想到,调皮的代价这般大;没想到,奶奶这么“不待见我”,没想到……回去之后还收到了奶奶的“恐吓”。
回忆点滴,6岁的自己真的太调皮,理应被揍。当时发的誓言:“要拆了这小店”,她家千万别有小孩儿,有小孩儿就先揍再掐,每天都揍一遍。
回家之后,越想越气,往小背包里塞了一些换洗衣物,开始“离家出走”大计,誓要离开这让我伤心的地方。
奶奶看着顶着一张给酱油酱黑没洗的脸,背着小包也没觉得奇怪。
就这样,沿着泥路,哼着童谣,踢着小石子儿,好不快活。走到一户废弃的砖瓦房,天色越来越黑,脑海里“专抓不听话小孩儿的恶魔”也逐渐放大,蹲在角落不敢走动,也不敢大声哭。
等父亲和母亲找到的时候,已经入夜。
同父母哭诉着白天酱油缸的遭遇,二老眼里的心疼至今难忘。
到家之后就发了高烧。
第二天当阳光照进房间,睁开眼看到母亲的一瞬,开心的笑了。家,依旧是温暖的港湾!有父亲,有母亲,爷爷奶奶都健在,足矣。
只是当时教育方式不一样,虽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酱油缸阴影,但那也是童年一道有味道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