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传来的阵痛几欲让人崩溃,似万千古蚁在啃食一般,比及生死更为难熬。
良久,持续的疼痛已让方胤渐感麻木,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唯一支撑方胤的便是脑海里尚存的一丝理智。
“炼体武修…炼体…”
方胤嘴中呢喃着,脸上浮现的倔强不言而喻。
他,忘不了那蕴育着红光的白虎,更忘不了杜杰不要命的守护。
他的兄弟,定不能受人欺辱!
渐渐地,方胤已没了声息。若不是嘴巴还在嘟囔着什么,任谁都觉得他已是个死人。
而此时,方胤身上的毛孔极速舒张,呼吸之间,竟是些污浊之物排出,腥臭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方胤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尽是迷茫,仿似梦醒一般。
待看到不远处的正噙笑意的慕容月时,方胤才猛然一惊。
这不是梦!
“恭喜,如今你也算是一个炼体武修者了。”
清灵的声音传来,一语就将方胤震的不轻。
这就成了?
“没错,已经成了。”
慕容月将方胤脸上复杂的表情尽收眼底,言语中竟是读懂了方胤的心思,甚是聪颖。
“如今你已历经去浊和伐髓,可称炼体二层。”
“炼体二层了?”方胤又是一惊。
“你本身底子不弱,再说,本公主的丹药,哪是凡品可比?”
闻言,方胤已是激动难语,片刻后却是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方胤,拜见公主殿下,此份恩德,永生不忘!” 此刻,若还是犹犹豫豫,就不是七尺男儿的风度了。 恩怨分明,有仇必寻,有恩必报,方胤一直如此。 “炼体三层俗称淬血,此番需你自身精炼,药物为辅,待提纯完成便是炼体三层。” 闻言,方胤略微活动了筋骨,身体顿时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此刻全身的细胞皆是在欢呼雀跃,连带身体都轻盈了不少。细微感知之下,竟觉血液中游荡着一丝奇异之力,想来便是武修者的元力。 方胤坚信,此刻的他,速度及力量皆是上了一个档次。 “痛快,哈哈哈。” 方胤大啸一声,未觉周围弥漫着一些粉尘,方才发现全身皆是附着大片污垢,腥臭无比,想来便是药物炼体带出来的杂质。 方胤尴尬挠头,断觉自己似一小丑。 房内, 一人满是污垢,奇臭无比; 一人朱唇皓齿,粉妆脂香; 对比之下,甚是奇异。 “献丑了。” 方胤不自觉后退几步,生怕腥臭之味污了佳人的呼吸。 慕容月舒颜一笑,不以为然。未几掌中忽的出现一枚玉简。 “这枚玉简,封存有一武技,****捏碎它,可保你一命。玉简异常珍贵,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轻易使用。” 方胤双手接过玉简,心念不愧是公主,出手便是如此豪橫。 虽然方胤也并不知晓玉简是何物,但从慕容月的描述中,方胤相信此玉简并非凡物。 “此番助我,危机重重,莫要掉以轻心。” 言语中,慕容月尽显凝重之色。 方胤似懂非懂点点头,略微沉吟后道:“敢问公主殿下,方胤该如何做?” “至时你自会知晓。” 慕容月略微摆手,不愿多说。 “今天便到这吧,切记今日之事,莫与任何人说。” “方胤明白。” 方胤略一拱手,转身离开了房间,神情中难掩兴奋之色,想来此番机遇,已燃起少年心中斗志。 “殿下倒是大手笔呀,战皇亲赐玉简都能赠予这小子…” 未几,房内突然响起一老者的声音。旦闻其声,不见其人,这诡异的情景,当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今日若不是本公主相助,此刻的方胤已是一具死尸。” 未等答话,慕容月又道:“隐藏实力,炼体三层,偏要在此刻痛下下手,不简单呐!” 口中之人,自然便是白虎。 慕容月此刻深感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推波助澜,看似可有可无的奴隶营,可能并没有慕容月想的那般简单,个中利益,可见一斑。 “为何选择方胤?”虚空中又是传来一句疑问。 “外甥返城却反遭敌袭,偏是本公主胡乱一冲便是赢了此战,此等奇功,真当狼甲军是摆设不成。” “真是一场好戏啊。” 虚空中的老者不禁感叹。 “偏是我要重整奴隶营之时,白虎猛然发威,意图统一奴隶营,如此行事,是否可证方胤和张彪清白?” “言之有理。”虚空之人仿似暗自点头。 “至于方胤,已查清底细。乃一渔民收养之子,遇伙海贼被屠了家,捡回条命便被抓至西凉。况且,能在奴隶营历经千战,尚可生存八年,为人无欲无争,足以证明此人颇有自傲之能,更是忠肝义胆之辈,只要许以重利,必然能为我神战所用。” 空间一阵沉寂过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那语气之中却是有些担忧! “殿下还要小心才是,李渊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马虎不得!” 神战帝国将军府中另一房内… “舅父,为何还要与青龙帝国对峙?大不了挟持公主杀回神战城。权力、财富、美女还不是唾手可得?” “愚昧!你就别给我丢人现眼了,昨日的战役凭你那点本领还想全身而退?” 李渊怒斥关冲一顿,片刻又道,“公主来此的目的并不简单。如今浪口刀尖,各方诸侯谁不想一统江山,攀上神战皇座?” “舅父所言极是,外甥受教了!” 一旁的关冲脸色写满不悦,似乎对于昨日的胜利颇感自豪。 “你也不用着急,慕容月迟早是你的人,等候时机成熟,我不介意你对她做些什么。那丫头片子明要暗抢,真当公主之位能唬我李渊不成?” 此话刚落,房外一老者怒目一瞪,条条沟壑分明的皱纹隐现出来! “谁?” 感受到那惊人杀气,李渊一怔,片刻却是极速来到门外。 “刚才谁在门外?” 周围的卫军一脸错愕,将军是怎么了,刚刚明明没人在啊,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怎么问出此个问题? “回禀将军,刚才没人在!” “没人在?” 李渊不甘的望了望四周,在确认没有人后疑心重重的掩上了门! 关冲却是想着慕容月的美貌,连李渊的动静都是没有察觉。 “咦?舅父,你刚上哪去了?” 望着关冲嘴边的涎水,李渊火就不打一处来! “不要高兴太早,若我所料不错,慕容月身旁隐藏了些许高手,而刚才...” “刚才什么?”关冲不解。 李渊白了一眼自己的外甥,“男子汉大丈夫,被个女人迷成这般!” 语罢,李渊不再多话,甩袖进了内房,留下一脸懵逼的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