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登上了去美国华盛顿的飞机。
他是一名武术爱好者,今年28岁。
女友盛萱是他的大学同学,是一名物理学博士生导师。
她三年前毕业于美国华盛顿大学物理系,典型的女学霸,后留校任教,是大学里唯一的华裔博士生导师。
张云和她恋爱五年,两年前已经订婚。昨天盛萱告诉他,自己正在主持一个重要实验,只要实验结束,她就可以回去举行婚礼了,让张云去接她。
张云无比高兴,立刻订了一张去美国华盛顿的机票。
一下飞机,他就匆忙赶到华盛顿大学,很快便找到了女朋友。
此时,盛萱却一脸焦急的说,准备参加实验的老外突然身体不适,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一时哪里找到合适的人选呢?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看到身体不错的男朋友,眼睛一亮,说道,那就你来帮我完成实验吧!
张云也没有问她到底是什么实验,二话不说就跟她走了。
盛萱带着他赶往实验室,给他检查身体,一切很棒。经过一番准备,实验正式开始了。
张云和女朋友在助手的帮助下进入实验仓,进行到半路,突然机器发出报警信号,一时火花四射,铃声大作。
张云躺在实验仓里,身体被铁扣锁住,动也不能动,他来不及反应,就听“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张云突然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河岸边。
前面是一个村庄,树木葱茏,房子却是简陋而陈旧,还有一些茅草屋。
这是哪里?
张云爬起身来,忽然目光停滞——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古装?
他揉揉眼睛,看看自己穿的衣服,再次确认,真是古装!
深衣广袖,明黄色,绣着精美的图案,虽然衣服有点破损,做工精细却是无疑的。 怎么回事?他不由咒骂一句,抓抓头,又看看四周。 完全陌生的村庄,没看到一个人,静无声息,感觉好奇怪! 我怎么到了这里?他百思不得其解! 头有点胀痛,他甩甩头。嗐,不想了,到村子里找个人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穿着这身古装,张云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扭扭脖子,踏步前行。 此刻阳光灿烂,微风拂面,树叶传来沙沙的轻响。 张云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口,陈旧的土砌房子,院子一边堆砌着许多杂物,而大门敞开着。 他越过门槛,走进屋子里面。 “有人吗?”张云敲了敲侧屋的房门,声音有点干涩。 没人回应。他找遍屋子,空无一人。 连牲畜、鸡鸭和土狗都没看到。 他一口气连续找了二十多家,依然如此。 张云感到绝望,他疲惫的坐在一张木椅上,歇口气。 这里完全看不到一丝人烟的气息,他心中感觉得到:这已经是一个无人的村庄。 从灶里灰烬的新鲜程度和其他迹象可以推测,所有村民就在前两天搬走了,带走了所有的细软、粮食和牲畜。 他们为什么要突然搬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云歇息一会,再次起身。 一定要找到活人,总有漏网之鱼吧! 一家家找过去,一次次失望。 太阳已到正午,张云感觉自己饥肠辘辘,找了整整差不多两个小时,不想动了。 饥饿、孤单还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心慌,让张云非常疲惫。 在一所院子的大树下,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咕噜咕噜!”,肚子发出抗议,他被饿醒了。 此时,一阵风吹来,忽然他的鼻头抽动,他闻到一股食物煮熟了的香味。 有人! 他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跃而起,感受风的方向。 风从南方吹来,张云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鼻子有这样灵敏,他循着诱人香味往南方奔跑! 不一会,就看到前面远处一户人家炊烟袅袅。 到了。 张云直冲入屋,堂屋中小木桌上,摆着三个瓷碟,一盘鸡肉,一碟笋,一碟青菜,还有一碗米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张云下意识的转头左看,一个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俏立在厢房门口。 对视片刻,女子脆声道: “阿郎谁家子?” 张云有点发懵,张张嘴,又无从解释。 饥饿的感觉和饭菜的香味让他很快做出选择。 他抬手指着饭菜,惊讶的听到自己说出了一句古文:“吾可食否?” 然后,玲珑悦耳的声音传来,“阿郎请食!” 狼吞虎咽,张云很快将小桌子上的饭菜吃了大半。 虽然中途他要女子一起吃,但是她摇头,说等下自己再做,让他全部吃完,又给他添饭。 真是一个好女子!张云不再客气,风卷残云的吃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碗筷,才发现女子坐在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自己,透过面纱,可以发现她对自己充满好奇的眼光。 “阿郎多大?”女子有点不好意思的避开目光,脆声道。 吃饱饭,精神逐渐恢复,头脑也变得敏锐。张云听到女子的问话,看着自己的年轻的手,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年轻的手? 可惜没有照镜子!他下意识的道:“你看我有多大?” “嗯,十六,最多十七!”那女子打量着张云的脸。 啊?怎么会? 张云强抑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怎么确认呢? 不好找她要镜子看,张云脑中一转,口中道:“姐姐,出汗了,我想洗脸!” “阿郎稍等!”她轻盈的起身。 接过她递过来的木盆和布巾,张云快步走出屋子,把木盆放在地上。 盆里的水很快平静,张云蹲下,看到水中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张云感觉一阵晕眩,脑中转过千般念头,抬头看苍天,心中一万个咒骂呼啸而过! 太过分了!自己没有任何身份,没有父母家人,除了身上这套行头就是赤条条的穷光蛋一个,而且这个地方贫穷落后,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人也戴着面纱…… 怎么回去呢?回不去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张云自怨自艾一番,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再次在水中细看自己的脸:少年,还带点稚气,五官长得还挺好。 他心中又有点庆幸,万一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那自己干脆死了算了! 张云洗完脸,收拾一下,回了屋子。 女子已经自己煮了点东西,正准备吃。 张云在外面想着心事。 不一会她就吃完了,两人对坐。 “姐姐,你多大?”张云心道:我是少年,说话要符合自己的年龄。 “二十!” “我叫张云,今后就叫你姐了!” “好啊!” “姐,这个地方叫什么?” “无终邑粟庄,以前是无终国,被赵国灭亡,属赵国,三个月前赵国不知出什么大事,赵军全部撤走了。燕军来了,就属于燕国了,但是这里靠近山戎胡部,燕国军队弱战力不强,山戎经常侵扰,听说他们又要过来,庄子里人害怕,都跑了!” “哦,原来如此!”张云恍然大悟。 女子好奇道:“阿郎口音不像燕赵人,面相装束却是夏人,那你来自何方?” 张云脑中急转,想了一套说辞,说道:“我本是胡部中的夏人,家境稍好,母亲早逝,父亲欲带我回中原,不想被胡部追杀,父亲不幸遇害,我侥幸跳河逃生,顺河水漂流至此,万幸遇到了姐姐你!” 那女子心中怜意大起,柔声道:“阿郎身世不幸,先在这住一晚,再做打算!” “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姓潘,名杏。” 当时的语音接近张云前世的粤语,他在广东呆过两年,很熟悉,所以他和潘杏聊天,很快就有模有样。 聊了一会,张云说想洗澡,潘杏父亲过世几年,留有衣服。她走进侧房,很快便把衣服翻出给张云穿。 洗过澡,张云感觉神清气爽。 歇了一会,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山戎胡部来了!”潘杏大惊失色,急忙道:“我们快躲起来!” 两人匆忙收拾一下,躲入菜地的地洞里。 透过地窖的顶板,只闻马蹄声越来越近,渐渐响成一片,还夹杂着几声狗叫声。 “他们带了猎狗!”身后的潘杏惊慌道:“这下麻烦了!” “别怕!”张云安慰道:“他们不一定会找过来呢!” “但愿如此!” 马蹄声渐渐远去,张云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他正欲说话,忽然狗叫声又响起,那些山戎兵又转回来了。不一会越来越近,马蹄声回转,夹杂着粗野的嚷嚷声。 张云心中大急,却是无计可施。 狗叫声越来越大,转眼已到眼前。 完了!张云心中哀叹。 顶盖被掀开,张云看到四个衣着左衽的胡人,头戴耳环,颈挂项链,腰系胡带,手里拿着短剑,他们一脸狞笑的盯着自己。 事到临头,张云也不畏惧,他站起身,走出地窖,伸手拦住他们道:“你们冲我来,别伤害她,她是女人!” “啪!”一个胡汉一下冲上来,抬手甩了张云一巴掌。 张云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他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另一个胡汉朝张云亮了亮短剑,努努嘴,发出警告。 领头的胡汉走进地洞,看着蒙着面纱的少女,转头朝同伴咕噜一句,然后他们一同发出了一串刺耳的笑声。 接着,他向潘杏伸出了右手。 “别碰她!”张云感觉热血上涌,冲上前,却被后面的胡汉死死抓住。 “哗啦!”一声。 此刻,张云看到,潘杏猛的拉开了自己的面纱。 她那充满神秘的面容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啊!”一声惨叫。 领头的胡汉触电般退出了地洞,几个胡汉纷纷后退。 张云心中狂跳,他赫然看到,潘杏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斑,如同喋血的红蝴蝶,触目惊心而充满诡异。 红斑狼疮! 一瞬间,张云清楚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不和村子里的人一起逃走?为什么她总是戴着面纱?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贸然闯入不感到生气? 看到她眼睛里面流露出的深切的孤独与绝望,张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姐”,张云上前,为她重新拉起面纱,“不要怕!” “嗯!”潘杏点头。 几个胡汉面面相觑,有点不甘心,一个脸色凶悍的胡人抽出弓箭对着张云,操着生硬的中原话道: “你,过来!” 张云举起手,倔强的道:“你们,别伤害她!” “阿郎!”潘杏心中一紧,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襟。 “姐,没事!”事到临头,张云反而心中一片平静,回头对潘杏一笑,转身前行。 张云被押到胡兵头领前,潘杏远远的跟着。 头领是个威猛的胡人,腰系精美的虎纹腰带饰牌,他瞟了一眼张云,转头问了两句,听到他们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反正张云一句也听不懂。 那头领脸色看来很不好,来这个村子,人和牲畜粮食一无所获,心情好才怪!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大概是将这少年随便处决的意思。 张云于是被押到一边,一个胡人抽出了铜剑,张云瞟了他一眼,抬头望天,心中道: 也好,就此离开这个战国时代吧! 【作者题外话】:本书已经入选网文创阁,并被潜力推荐参加网11月4日—8日的PK大赛,请各位亲们投出你们每天免费的3张银票!留下你的精彩评论吧!拜谢! 各位书友,正确的投票方法:如果投的人不在最后一章,或者投的人没看之前的内容,都会被吞掉的,等于白投。 一定要把你的文都看过然后在最新的一章里投72小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