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在此潜伏多日,未见莲塘异动。
一位孩童蹦蹦跳跳的朝莲塘走来,她开心地向后来的几位小伙伴招手:“这、来这里,这好美,莲花好清香啊!”几位小孩听了飞快地跑过去。
其中一位小孩感叹:“这莲花不凡啊!比我们平常看的不一样。”
另一个听了说:“是呢,总感觉它不是人间凡物。”说着忍不住伸手摘一朵下来端详,小孩刚碰到莲花,却出现异动,莲塘睡莲半开花状态,瞬间齐齐绽放。
小孩们惊叹不已,他们沉浸在迷人美色中,倏地,一阵阵破空这声从耳旁飞过,他们错愕地回神,那破空声像是利刃在空中挥洒时才发出来的。
莲塘泛起涟漪,花瓣飞舞透着刀刃光芒……
小孩们看着莲塘再次呆若木鸡,整塘莲花空空如也,空中显现一遮蔽物,像伞状,缓缓开启,一层光晕笼罩顶端,呈莲花状,攻击力所向披靡,周围树木花草残败一地。
利刃花瓣嗖……嗖地在小孩们身侧流窜,他们哭着落慌而逃,奇怪的是那伞状物并没有伤他们分毫。
念笙目睹这一幕,若有所思沉吟:“万年前的佛莲伞。”
佛莲伞一道光影飞升地无影无踪,念笙沉思片刻紧跟其后……
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倾海彼岸百花争放,电光暴戾,花朵开得更盛,没有被摧残的迹象,这情景持续一段时间,慢慢平息下来。
萋萋花草广袤,花草中一株花出类拔萃,它摇曳着,如人一般雀跃。它突然嗖!嗖!嗖!地脱离土层,在花草丛中奔跑……
天空本刚停息的暴戾气,此时又弥漫着杀气。一巨大遮蔽物飞升在空中,那株花止住步伐,像脑袋一样摇晃着,彼此似乎在对视着。
风起云涌,海浪翻飞,花瓣飞舞,透着光晕的伞状物,正是佛莲伞。
那株花自知有危险,自身发出闪电厉光,劈向佛莲伞。佛莲伞镇定自若轻松错开,同时花刃带着破空声与连续发出闪电厉光相搏斗。
那株花在数十回合中,它略占下风,它扭曲身姿,厉气暴长,丛花簇拥,一株株花相融合,合体成巨大花朵,摇身一变形成人类形态。
她容颜骨感,眼睑线条顺畅,眼角略带一丝妖化,给人一种艳丽美,遥望而生人勿近感。她再次闪电冲天,佛莲伞花刃增强,把闪电削开数段。
她知战不如彼,放下身段:“你是何物,为什么与我大战到死?”
佛莲伞听后,收回杀气,一道甜美的声音:“寻人。”
佛莲伞说完,形态一变,显现的面容可谓眼前一亮,清丽脱俗的脸蛋,,娇嫩的肌肤,红唇齿白,眼睛透着摄人心魂的魅力。那株花听后嗔笑:“你和我打个半死就为这人?”
佛莲伞道:“对。”
那株花道:“不打了,你好!我叫绿卉,你叫什么名字?”
佛莲伞无所谓地丢下一句:“吾叫慈莲绮”然消失不见了。
绿卉欲再开口,忽然,一身影飘过,她喃喃道:“今天不速之客真多,唉!管他呢,过我悠哉日子不好吗。”
绿海仙山,仙气缭绕,布下结界。一般小散仙是进不去的,那盛名甚广的神骨枯就在此处。
佛莲伞即慈莲绮在绿海现身,她在结界处停留片刻,便进入仙山中。身后一直跟随她的人也进去了。
绿海仙山,遍地曜石,阶梯雕栏玉砌,灵气充足。
慈莲绮走下华丽阶梯,步入蜿蜒小径,弥漫着的雾气,添加了更浓的神秘气息。她步履越来越快,经过一段路程,她终于停住脚步,神骨枯三个字突兀地刻在玉山门顶上。
慈莲绮挥手打开玉门,移步跨入门槛。殿内琉璃灯依次自燃,殿中央置放着灵棺,灵棺一侧雕刻繁复的纹饰,刻有铭文。她打开灵盖,里面露出一副神骨。她手微微颤抖,哽噎的声音带着哭泣:“主人数千万年了,主人的殒落,我在人间,仙界流离失所,终于有机会找到主人了。
慈莲绮观赏着自身皮相喃喃道:“数万年的修练,以花为容,以瓣为肌,以茎脉,以根为经络,算是一副好皮囊。”
“数万年,我修练成人,如今这身皮囊给予主人。”慈莲绮道。
慈莲绮抚摸神骨,从头到脚移动,肉眼可见的发、理、肌、肤、脉、经络缓慢生长。莲蓬为心,莲子为其余内脏。即五观最后形成,长出个花容瓣肌、唇红齿白,娇美的可人儿。
慈莲绮身形模糊,早已瞧不见她原来的容貌了,只剩下泛着晕光的佛莲伞,还有那淡淡的影子。
此时一人的脚步声度来……
灵棺中可人儿的修长带卷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是要苏醒了。慈莲绮的影子也移动了一下,似在关切她的一举一动。
棺中人睁开了她那摄人心魂的眼睛,她太美了,她撑起身子,带些迷糊,修长素手抚着额侧,呼吸不平稳,似乎很羸弱。
“主人我是慈莲绮,主人感觉还好吗?”
她抬首望向慈莲绮,沉默一会儿,从悠远的思绪中回神:“是绮儿?”
“是,是我”
她更是疑惑道:“吾已数万年殒命,当时身死魂销,骨肉分离,岂可复生?”
“主人本源在神骨,神识是我在人间、仙界汇聚,并没有魂销。”
“原来魔、仙、人大战后天数异变果真不假,”一道具有沉稳带磁性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慈莲绮喝斥。
念笙从阴暗处跨步现身,慈莲绮与棺中女子看清了来者容貌,挺拔健硕身躯,脸庞如古雕刻画,眼眸深遂,唇线完美,那淡淡的微笑更为生动,可深深的印入别人心底。
慈莲绮戒备地盯着念笙,心想该男子能在此出现定是不凡,她淡淡的影子伸手拉棺中女子:“我们走。”
念笙盯着空荡荡的灵棺道:“跑得真快,我只是寻找天数异变的真相,话都没来得及问,就跑了,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无奈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