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X市的医疗援助中心。
编号27号治疗仓。
耳边传来各种检测仪特有的警报声...而一排又一排的精密泵排满在治疗仓的隔壁。
“我.....我...”夜澜张开眼睛。
脑袋头痛欲裂,之前的记忆俨然还停留在网络广播播放“赤壤反应堆事件”的记忆里面。
“这里是?“
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场景..透过治疗仓透明的隔板可以看见外面是忙忙碌碌的穿着防护服的人员。
“是...医院吗?”
压抑的感觉使得夜澜不禁有点胸闷。
“我记得,因为学院要弄季度考核的事情...再接着似乎是信号突然中断了,我就凑出窗外想找信号,印象里面看到了红月..然后第二天.看见通讯仪里面有关于赤壤反应堆的事情。”
“再然后。”
之后的记忆无论夜澜怎么努力却始终没办法想起来。
越是努力的去回忆,脑袋就仿佛要裂开了一般,而且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耳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化声音“检测到当前血氧饱和度过低,已提升舱内氧压。“
身上单薄的病服,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身处的地方确实是医院。
“我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夜澜喃喃道。
“对了,不知道现在是几号...”
躺在治疗仓里面,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脚,好像...也没有生什么大病的样子。
夜澜,今年二十岁,而此时的他原本正常是在上大三的年纪,学习一般般的他勉勉强强考上了一所当地的重点大学。
而在现在社会普遍都是硕士生的年代,显然他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的父母是某所研究所的实验员,所以平时也极少有时间去照顾夜澜,常常要奔波于各个研究地。
每个月,可能会偶尔的给夜澜的通讯仪拨打几次网络电话,这还是在他们有空的情况下,有时候因为时差的缘故有可能打过来都是后半夜了,如果没接到的话,就又是消失好长一段时间。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这样也使得夜澜平日里面性格也颇为的内敛.几乎都不怎么合群体,无论干什么都是独来独往的..在大学的集体里面几乎就是一种小透明的存在,也并没有什么朋友。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吧,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呲~”
一旁治疗仓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夜澜的思路。
“夜澜?对吧!”
此时站在仓门的是两个高大的身影。
透过对面两人穿着的防护服透明的部分,可以隐约看见面前的两人里面的制式服装,都穿着军队一般迷彩纹路的衣服
但是不是迷彩绿的那种,却是红色的--迷彩加红色,这种搭配怎么看都着实奇怪的很。
“啊..呃.你..好..我..是...对了,我这是?”
显然,部队人员居然出现在了医院里面,还是在自己身边,夜澜感觉到这里面应该没这么简答。
“莫非我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他脑海里面却是空荡荡,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对面两个人那种冰冷的语气也使他感觉有点紧张和压抑。
“嗯,是就行,我们是棱镜部门,编号005023编号002938,现在出示军方证明,你现在,已经可以批准脱离隔离仓了..把这份协议书签了,就可以准备走了。”
随着两个壮汉快速的亮起一分证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长达五页的协议书。
里面密密麻麻的条例还有文字看的夜澜眼花缭乱。
不过两名军装人员确实没有耐心的在一旁等待这么久。
刚刚苏醒过来的夜澜看着眼前巨大的军方钢印,他倒是不担心军方会给他使什么绊子。
毕竟基本的信任感还是有的。
“我先看看...是在这里签名么?“
“快点!“
映入眼帘的是什么保密协议之类的,还有实验风险承担,最后还有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本人自愿脱离医疗援助中心的后续治疗,后续按照相关政策配合处理。”
“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我是犯了什么事么...是要抓起来么。”
回应夜澜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催促声。
“并没有,而且你也可以走了..快点在这里签名..”对方语气愈发的不耐烦。
然后就在催促之下被按下了手印。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疗援助中心的大门。
出院的时候相关的手续都直接有专人办理好了,也没有什么治疗费。
据说这次是免费的治疗检查,而最后交到夜澜手里的只有一瓶药,还有三个包装密封好的针状制剂。
离开的时候还交代了一些跟手上药物用法有关的指示。
对于“为什么要吃药”这点,对面那个神色匆匆的实验员倒是没有解释,只是抛下一句。
“按着时间吃。”
就赶他走了。
“现在时间是9月2号。”
走在路上,身在X市闹市区的街上,令夜澜意外的是,大中午的居然没有多少人,许多店铺都相继的关门了.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9月么?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夜澜想给自己的父母打个通讯询问一下情况...但是伸手摸出口袋里面的通讯器,拎起来一看却是已经没有电量了。
空气中弥漫的一种消毒剂的气味使得夜澜不由皱眉,这种刺鼻的气味甚至都能够窜到肺部一般,他留意到天上的红月此时已然消失不见了。
寂静的街上,一群小混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小子,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我虎哥说了算,你得罪了虎哥,他老人家要我们热情的好好招呼你上去。“
前面不远处,两三个小流氓正在欺负一个西装男,西装男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明显已经是被揍了一顿。
“算了,刚刚从医院出来,还是当看不见好了,估计又是什么欠债还钱的桥段。“
一边寻思着为什么X市的治安变得这么差的同时,夜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打算从一旁空阔的马路绕过前面这几个人。
“啊喂喂!那边的小子,你看什么呢”一个烟头突兀的向夜澜扔来。
“**奈奈的,你看你嘛啊.老子叫你,你嘛的又不看老子了....这还它嘛跟老子装逼是吧?”
随后扔烟头那个卷发的青年便一边咒骂着向这边跑过来。
夜澜原本作为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个场面,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了,而他回头一看,原本装作虚弱的西装男居然趁着这几个人来追他的时候,一把站起来往反方向跑了。
“我靠!我今天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显然,刚出医院不久的他,体力大大不如这群小混混,没跑多远,夜澜就被追过来的狗腿子一个下盘腿干倒了。
“QNMMD,老子喊你别跑你这小兔呆子跑的听欢快啊!“
随后赶过来的卷发青年气喘吁吁地说到,顺带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
“x你大爷的.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斯斯文文的家伙..装你妈呢,还跑不跑了,跟老子装逼是吧。“
瞬间就给了夜澜一拳。
“来来,把他给我吊起来,老子今天要玩十二路谭腿。“
卷毛兴奋的到:
夜澜感觉自己马上被左右两个小混混架了起来,不过刚刚挨了卷毛一拳的他此时眼前已经有点发黑的感觉。
“咣当“
口袋里面的针剂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啥玩意?“
听到动静的卷毛拿起地上的针剂还有药物一看。
“好家伙,这..这玩意是免疫剂吧,我之前在新闻里面看过,长得差不多,你小子身上居然还有辐射免疫剂,..能卖不少钱吧“。
“老大,好几十万联邦币一支呢.这上面的全是联邦语一看就是好东西。“
“李奶奶的,老子都还没打过-免疫针剂,全他妈吃的难吃又廉价的辐射免疫药..没啥作用不说还给老子吃吐了,给踏奈奈的绑起来搜身,我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听见几十万这几个字眼卷毛显然兴奋了不由搓了搓手。
“你们..干什么..给我撒开!”
夜澜喊到,挣扎着的他,猛然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的急促,而一股热流也慢慢的从四肢涌上来~眼睛,感觉热热的。
“老大...他...他的眼睛..变..“
左边的小混混显然发现事情的不妙,说话也有点哆嗦起来慌忙的往后退去。
“别他么叽叽歪歪的,啥屁事够搞钱来的重要...“
卷毛顺着小混混指得方向看去,只见这时的夜澜双眼已经变得通红。
“呼...呼..呼。“
随着夜澜的喘息声不断变大,脖子还有额头的血管也慢慢的在皮肉上面凸起。
“我曹...感染者..草...他是赤瞳者...尼玛的,这玩意会传染吧...我靠,完了我奶奶的还挨的这么近,我会不会被辐射死。“
“咣当..”
连连后退的卷毛手里的针剂掉落在了地上,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转身直接就跑了起来。
“李奶奶,不要命了,快跑..这种怪胎新闻也说了之前杀了不少人...“
一旁的小混混在听见老大这么说之后也吓得连滚带爬的溜了..完全没有之前一点嚣张的样子。
“妈妈呀!李奶奶的。”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三个人已经跑没影了。
不过此时的夜澜只是感觉到一阵的眩晕还有胃里翻腾想呕吐的感觉。
“我..啊..好难受”。
夜澜蜷缩在地上...脑海里回忆起来的话只有出院之前那名实验员交代的只言片刻的话语。
“....发作,难受.就..针剂..注射。“
顾不得这么多的夜澜,艰难的够到了掉落在远处的针剂,哆哆嗦嗦的把包装盒拆开...直接就把针剂扎在了胸口...
至于为什么是胸口,只能说比较顺手吧。
“滋啦!“
针剂里面传来一股电流声,自动的驱动着后面的活塞往身体里面注射药物。
一股冰凉的感觉随之传遍了身体,隐隐发涨的脑袋还有翻腾的胃部都随着变得好了不少。
“咳咳。”
随着药物的注射,胸闷的感觉也逐渐减轻了,呼吸也缓和下来了。
“咚..咚咚..咚..咚。”
心跳.在逐渐的平复,夜澜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扶着起来,口袋里面的通讯器显然已经被摔得稀巴烂....地上也满是散落的药物。
“针剂“他第一时间是看了看剩下的两包针剂...不过密封的包装似乎很好的保护了里面的药物..里面的玻璃针剂居然完好无损。
夜澜这个时候也是才下意识的看向针剂的包装。
上面显然没有什么写着免疫制剂的字样。
封面只有一个巨大的感叹号...还有一堆联邦语。
内容只能依稀的辨认,毕竟夜澜也看不太懂联邦文,蓝星联盟之下,三个联盟之间的语言都互不相同..生活在南部联盟的他只懂得本土的南部用语。
“一号.未灭活-病毒?警告?危险品..“
只能依稀辨认出来这些内容。
这个时候只能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平时联邦文的学习课上,总是开小差的夜澜这个时候体会到痛处了。
一般来说免疫剂都是通过无害的抗原刺激机体产生抗体...从来没听说过直接打病毒的。
这一点上来说,也让他感觉到疑惑不已。
“多半是我...联邦语不过关吧,他这些词语位置倒装的话可能要表达的意思也是不一样。”
“这玩意...?”
不过夜澜收集起来掉落的药丸.颜色也是红的相当诡异。
而且有几颗在滚落到在暗处之后,药丸的表面还有有点点的红光浮现。
摔得粉碎的药瓶身上的说明显然已经是没法看了。
“一天一颗“。
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么多了。
“算了,先回家吧.咳咳。“
勉强撑着骨子里的疼痛,夜澜慢慢的往X市家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