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霍思瑶,名字略带脂粉气,可我是纯爷们,一个酷爱历史的纯爷们。手无缚鸡之力、胸无点墨下笔,语言也不通,我这样的初中生,穿越来到古罗马文明,处境之惨,可想而知。
无数次仰望星空,我都在祈祷,祈求上天,让我一觉醒来之后,回到21世纪的中国,怎奈事与愿违,希望彻底幻灭,我只能认命,和周围的劳苦大众,一起忍受生活的煎熬。
我穿越来到古罗马,已有半年,当时我被喊杀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手持利剑,正在抢劫一个小村庄,村民们慌乱逃窜,尘土飞扬,此刻,我就躺在一棵棕榈树下,不远处就是海滩,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面对眼前的景象,我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我躺在自己房间睡觉,醒来之后,为什么突然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来不及思索,习惯性的找手机看看几点钟了,这时我发现,除了身上的睡衣,我一无所有。
我暗自揣测,这应该是古装戏拍摄现场,但是眼前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尸体,貌似在否定我的猜测,我站起身,冲周围的人喊到:“老子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你们是谁?”
周围的人听不懂我的话,对我不予理睬,还是继续厮杀,这时,一阵闷声闷气的号角声传来,厮杀抢掠立刻停止了,手持利剑的人背着圆鼓鼓的粗布麻袋迅速向海边冲去,那里有一搜木船,他们把战利品扔到船上,通过船身上的吊梯迅速上船。
有一人落在了后面,还在使劲拽死者手指上的金戒指。船上的同伴大声呼喊,示意他赶紧上船。眼看拽不下来,他干脆用剑把整只手砍下来,我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刺激的还在后面,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时,一个标枪从远处飞来,从他的后脑勺穿入,从嘴穿出,鲜血溅了我一脸,我感觉恶心和恐惧。弱弱的骂了一句:“草泥马”
此刻,船上的人依然在大喊,我听不懂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我,最好离开这里。
我撒腿就跑,奔向木船,此刻,木船已经开动,船桨整齐划一的摆动,我跳入海里,游了十多米远,才上了木船。
我甩了甩头发,站在甲板上,向岸边看去,此时,一面暗红色军旗矗立在岸边,格外显眼,军旗随风飘扬,边边角角有参差不齐的破损,还有大片风干的黑色血渍,不知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四个金黄色字母清晰可见:SPQR,军旗旁边,手持盾牌的士兵越聚越多,远远望去,像一个个行走的罐头。
看到这场景,我突然想起以前玩的一款游戏《罗马全面战争》,SPQR在拉丁语里,是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缩写,也是罗马共和国的代称,我真的穿越来到了古罗马。我后悔刚才的决定,我不该上船。
此时,一只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回头看,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铁质锁子甲、络腮胡子又长又脏的人矗立在我面前。他冲我说话,一股子口臭味扑面而来。
通过对比他和其他人的穿着和站位,我明白了,他是这里的头儿。可是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如果不能顺利沟通,很有可能会被抛下船。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是海盗,天真的我以为,被抛下船也无所谓,我可以游回岸边加入罗马军队,事实却是,我已经上了海盗的船,再游回岸边,罗马士兵会把我当海盗当场斩杀,这伙海盗刚刚袭击了他们的村落。
海盗的头儿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就叫他大胡子吧。大胡子把我的睡衣睡裤都扒了下来,他指着我睡衣上的鱼型图案,又看了看船帆上的鱼型图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随后他让其他人露出胸部或大腿,都有用烙铁烙下的鱼型图案。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睡衣上的鱼型图案和他们的身份标识一致,所以,他们误认为我是自己人,就让我上了船。
现在发现我不是海盗,从相貌看,我不是罗马人,也非其他族裔,他们怀疑我是罗马的斥候,开始争吵起来,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比划着,大致意思是说,留着我,没什么价值,不如杀了,丢到海里喂鱼。
其中一名海盗做了一个用手割喉咙的动作,劝说大胡子下令杀了我,其他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表示赞同。如果是少数服从多数,那我死定了。
大胡子在甲板上来回踱步,举棋不定,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他说了一句话,随后,海盗们掏出利剑,准备杀死我。
我吓尿了,是真的小便失禁,尿到了甲板上。大胡子看了看我的脐下三寸,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示意手下把剑收回,还让我张嘴,闻了闻我是否有口臭,然后满意的笑了,并且和其他海盗洋洋得意的闲聊起来。后来,我得知闲聊的内容是这个意思:
“这个人眉清目秀,看面相是汉朝人,而且细皮嫩肉的,没有口臭和体臭,能卖上大价钱。留着他,好生照看。”大胡子说这话时,一脸的骄傲,向其他海盗展示他的见多识广。
“头儿,什么是汉朝,我们从来都没听过……”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更得意了:“哼,我当海盗闯江湖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你们去过亚历山大城吗?见过埃及金字塔吗?知道托勒密法老长什么样吗?”
连珠炮式的发问,让众人直摇头,大胡子爽朗的笑了:“告诉你们,我全都见过,而且,我还见过汉朝的使节。”
众人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头儿,汉朝在哪里啊?那里的女人漂亮吗?”
“你小子真没出息,一天到晚想着女人,汉朝女人,我没见过,但是我听一个帕提亚人贩子说,汉朝女人,没有体臭,头发黑且直,勤快,就是眼睛小。”
“头儿,眼睛不是重点,你再说说其他部位?”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那个人贩子说,汉朝闺门礼法严,不像罗马女人那么骚……”
大胡子对我很客气,生怕我受伤了,卖不上好价钱。其他人见状,也不在难为我。我不用划桨,不用升帆,也不用干其他体力活。
但是,饮食让我不习惯,傍晚,大胡子拿出葡萄酒和黑面包,供大家分食,饥肠辘辘的我,先喝了一大口葡萄酒,本以为是香甜可口,实际似海水艰涩难咽,我直接吐了出来。
其他人纷纷看着我,愠怒挂在脸上,我糟蹋食物了。好在大胡子没生气,还吩咐其他人,把他的专属口粮拿出来,招待我。一块白面包和一杯淡水摆在了我面前。
此举引发了其他人的严重不满,养了一个闲人不说,还要拿出最好的食物,鄙视的目光向我投来。
大胡子作为领导,向众人解释道:“他是汉朝人,不习惯我们的食物,正常,再者说,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应该是汉朝达官显贵的子女,肯定能卖上好价钱,我给他食物,不是可怜他,而是他可以给我们带来利润,如果饿的皮包骨,对我们不划算。”
我当时听不懂大胡子的话,其他人见我毫无反应、呆若木鸡,当着我的面,七嘴八舌的议论我。我低着头,尽量避免和他们有眼神交汇,拿起一块黑面包,咬了一口,我的舌头告诉我,这不是人吃的东西,应该去喂马。
我不敢吐出来,艰难的咽下去,嗓子和食道不舒服,就像吃了树皮和荒草,大胡子拿走我手里的黑面包,让我吃白面包。
我本不想再遭这份罪,可是饥饿难耐,他们几个人吃的又那么香,我便揪了一小块白面包,小心翼翼放入嘴里,尝了尝,我的舌头告诉我,这个东西勉强可以接受。
夜幕降临,大胡子找了一个僻静的避风港停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晚上睡觉还要有人轮流值班警戒,一是看管好财物,二是官兵如果杀来,提前预警,三嘛,就是不能让我逃跑。
所以,我不用值夜班,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们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航行,期间还劫掠了几艘商船,一个月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埃及亚历山大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