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有变,终是会停!
在金大人一行被捕下狱后,叶林一行也回到了住处。现在整个济州城,似乎都是在晋安的掌控之中。
叶林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并没有丝毫的过问与金大人相关的事情。在这一点上,晋安还是很满意的。
自从府衙回来之后,叶林一行也是极为疲惫,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随着叶林的吩咐,店小二把三人份的午膳都送到了他的房间,然后又叫来了浪无痕和胖刀。
“今天加了几个小菜,庆祝咱们大难不死!哈哈。”叶林招呼着浪无痕和胖刀坐下,然后打趣的说道。
胖刀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一看到满桌子的美食,一坐下就一脸憨笑的开动了起来,似是极为满意这样的待遇。
“哎呀!”一屁股坐下的浪无痕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可算是揭过一页了!”
“那是那是!”叶林微笑的回应着,然后扯下一只烧鸡腿就给扔到了浪无痕的碗中。“呐,奖励你个大鸡腿!哈哈!”
看到叶林把鸡腿扔给了浪无痕,胖刀也掺和道,“鸡腿,我也要。”
“哈哈!”叶林拿过整只烧鸡,然后给胖刀放了过去。“都是你的了!哈哈!”
房间内,三人吃饭吃的是极为尽兴。你一言我一语,相谈也是极为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林与浪无痕都吃得差不多了,唯有胖刀还在为美食着迷。
“叶兄,我们真的不用过问金大先的事?”浪无痕端起一小口酒一饮而尽。
“不用,有晋安就够了!反正真相都会被揭开,至于是谁来揭开,无所谓了。”叶林也是一口小酒一饮而尽。
“那到也是,晋安现在有金大先在手,金大先又参与了黎鸿之案,那么黎鸿之案的翻案就会顺理成章了。”浪无痕开始分析起了黎鸿之案的关联,“我想,过不了多久,黎鸿之案就会有真正的结案了。也算是告慰了黎老先生的在天之灵吧!”
“是啊!一代大家如此陨落,着实可惜了!”听到浪无痕谈起黎鸿之案,叶林不免有些惋惜。“好在这个金大人也算是彻底的栽了!”
“他不栽都不行啊!单单昨晚就有多少人丧命!谋杀朝廷官吏,私调军队,包藏祸心……那一条不够他喝一壶的!”
事实也确实如浪无痕所说,他不栽都不行,更何况现在是西司的人在主审。单单是那晋安下令所杀之人怕是也要有人替他背锅!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注定要背负着一口最大的锅了,当然,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叶兄,黎鸿之案已破,金大先也必将伏法!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浪无痕解析着事情原委后,于是问向了叶林。
“黎鸿之案确实已破,金大先也势必将伏法,浪兄就没想过还有什么其他的?”叶林微微一笑,似是似有所指。
“其他?”浪无痕听了叶林的话,开始陷入了沉思。“西司?不太可能!……金大先?……黎鸿?……赵穆?”浪无痕灵光一闪,“京都劫杀案!?”
看着好似突然被电击一般的浪无痕,叶林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了酒杯来上了一口。
看到叶林这个样子,浪无痕反应了过来,也是会心一笑,端起酒杯就是一口。他知道,这是叶林表态了他所说的话。
“那么依叶兄来看,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呀?”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破的黎鸿之案了吗?”叶林微微一笑,举过酒杯对着浪无痕就是一个礼敬。
“你是说,坐观其变!?哈哈!”浪无痕开怀的笑了起来,随即一口酒水一饮而下。
州府,府衙。
监狱内,金大人与师爷被关在了相邻的牢房中。
“我为官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免不了俗,败给了欲望,败给了令自己极度膨胀的权力!”
金大人此刻如同秋后的蚂蚱,知道自己蹦跶不了几天了。一头乱发遮面而下,随地而坐的他,再也不怕弄脏了衣裳,比起之前他现在是何等落魄呀。
“师爷,我曾经也是一个好官的对吗?”金大人看向着不远处的师爷,内心深处怀念起了以前。
“大人以前是个好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所管方圆不大,但是方圆内皆是敬重大人之人!爱戴大人之人!无论是孩童还是老者,他们若有疑,大人必为解惑。为民如此,你是个好官!”
师爷说起这些,不知不觉中哭的像个泪人,以前多好啊!虽然有点累,虽然权力不高!但是那时的他们真的好踏实!没人惦记着他们的利,没人盼着他们死!如今呢?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师爷!对不起!”金大人用手拨开乱发,一只手擦拭着眼泪,哽咽的声音饱含着多少悔意!
“大人,不必如此!”师爷泪眼婆娑的说道,“大人曾经也是一个礼贤下士,贤达开明,尊长爱幼之人,是我没能好好劝住你!才有今日之祸!”
“非师爷之过,只是咱们济州的官场没了魂!都是牛马蛇神乌烟瘴气!为民办不了事,为国尽不了职!” “我以为官职高一点,我就可以为人民服务多一点,至少能帮他们争取一点权力!但是我没想到,你升的越高,越不能为底下的人办事!因为你会慢慢成为权力的走狗!最终成为奴隶!” 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很多人都是在最后的一刻才会有真正的顿悟吧! “是啊!官场妖风盛兴,放他娘的屁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这就是他们堂而皇之为官不正的理由吗!?” “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为官反而成了另类!何其可笑啊!难道官不为民,将不守土才是治国之道吗?亡国之民才会有这般的想法吧。” 师爷一谈起官场的风气,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殊不知,他和他口中的他们早已一模一样了。 “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小女孩吗?就是问我算数的那个小女孩!”金大人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久违的温和。 “哦!我记得,她很可爱,哈哈。”师爷强颜欢笑的答道。 “她前几天给我寄了封信!”金大人似眼中有了光,“信是给我写的!她字写的很好,她说她嫁人了,嫁给了喜欢的人,她很开心!她说谢谢我!谢谢我以前给她答疑解惑!” “她有个哥哥,她说哥哥入了军当了兵,哥哥很厉害,入军两年就获三次晋升!她告诉我,她们很好,村子也很好,叫我保重身体,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你知道吗?信中他一直叫我金爷爷!她叫我爷爷!一个不是我孙女的人写信叫我保重身体,叫我爷爷!……” 金大人说道动情之处,再次哽咽了起来,原来美好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从没停下脚步再看过一眼! 如今想看也没得看了,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事事休! “吃饭了!”监狱的看守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听到守卫的叫声,金大人和师爷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来到牢门处领饭吃。 “有酒喝?”金大人和师爷都有些奇怪,“军爷是要送我们上路吗?”金大人问道。 “不是!”甲士答道。 “哪是为何呀?”金大人好奇的看向甲士,眼中充满了疑惑。 甲士没有理会金大人他们,转身就离开了,但走出几步之后还是传来了甲士的话。“我就是那个女孩的哥哥!” 济州,济州大营。 济州大营又称济州大本营,是济州营的驻军之所。 此刻的济州大营沉沁在悲伤之中,军士无精打采,将军也是两眼空洞。他们都莫名的感到恐慌,莫名的感到心烦意乱! 当济州营主将听到派往州府之地的三千铁甲几乎全军覆灭之时,主将宫卫自裁而亡。 现在整个济州大营内皆是议论纷纷,兵无士气,将无斗志。而活着回来的济州营军士,就如遇见鬼魅一般,一个个似乎都有些精神恍惚。 “武王殿下视军!济州营全军待令!” 济州大营门口,一行十几人踏步而入,听到军令的所有军士都是立刻整备了妆容,两排长长的军士夹道在通往帅账的主路上。 当武王一行刚踏上通往帅账主路之时,一声声整齐的嘹亮响起:“殿下威武!” 武王的身后,一个女孩四处张望的看着济州营内的各处地方,一看就是那种比较贪玩和任性的主。 “灵儿!别东张西望的!”武王提醒着身后的灵儿,如此场合也是这般任性,武王也是极为头痛。“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 本来还是一副调皮捣蛋的灵儿,听到说下次不带她出来的话语,瞬间就老实了很多,撅着小嘴极是不满。 大帐内,除了主将宫卫以外,其他的參将或是副将之类的都到齐了。 武王一脸威仪的坐在帅案之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四下扫视着。各个将军见此,皆是不敢与之对视,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怎么?这就是我帝国的军容吗?这就是我大魏军人!?”武王一声咆哮,一巴掌拍在帅案之上。 “都给我抬起头来!我大魏的军人有什么不敢担当!主帅之错定不会追究于你们!你们是军人,服从是你们的本能!” “本王不是来这里耍威风的!我耍威风跟你们一样!从来都是在战场上!给我抬起头来!我帝国没有低头的军人!只有战死的军人!” 武王几声厉呵,所有将军都抬起了头来挺起了胸!此次事件对济州营的思想打击很大,他要做的就是,要他们把畏惧赶走,重回属于军人的精神! 武王知道,知道他们怕被无辜牵连,在大魏,军人最怕的就是与官吏牵扯在一起!一旦查实后果相当严重!这也是此次武王亲自前来的原因之一。 对于军队来说,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士气才是最为重要,而此刻的武王深知这一点。 武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在唤醒他们,唤醒他们的士气,唤醒他们的精神!